柴房的門被再次打開,可現(xiàn)在并不是飯點,原本還盤腿坐在地面上的小和尚抬起頭看著一個與自己一樣只穿著中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門口,心下多少也猜到了,來人的境遇怕是與自己差不多。
蘇瑞被推搡著進了柴房,房門關(guān)閉之后蘇瑞蹲在修塵的面前,目光灼灼。
“和尚,你好,我是道士?!?/p>
修塵抬手合起,對著蘇瑞拜下一禮,“道長好?!?/p>
蘇瑞看了看目前還算整潔的柴房再將視線放在盤腿坐著的修塵身上,自己一撩袍子就坐在了修塵的身邊,“我看你也是個修士,為什么不從這里出去呢?”
修塵猶豫了一會之后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去,“小僧從姑蘇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赴高人之約,如今請柬在他們的手中,小僧就算了逃了出去亦是于事無補,索性就在這等著,聽那堂主說,他很窮,應(yīng)當(dāng)再過不久便會放我等離開?!?/p>
易澤聽完沉默了片刻,最后問話中還帶著些期許,“你說你是從姑蘇遠道而來,那你可在姑蘇見到過一個穿著白色道服的道士,對了他身邊還跟著個常年帶著面紗的女子,女子因為身有所疾面色并不算好,額……,那道士名喚易澤,字子辰,大師可曾見過?”
修塵再次點了點頭,“見過?!?/p>
“真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蘇瑞表現(xiàn)出的樣子像是在尋找著自己的友人,但眸子中的掙扎之色卻又委實令人在意了些,一時間,修塵也吃不準(zhǔn)他和易澤究竟是個什么關(guān)系,只是依那人的個性,似乎并不是很容易交到友人,畢竟他除了是對風(fēng)施主之外,面上少有笑容,周身散發(fā)著的氣場都是生人勿進,只得開口詢問。
“不知道長與子辰道長是何關(guān)系,為何不直接傳信與他。”
蘇瑞繼續(xù)沉默,似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自己現(xiàn)在與子辰是個什么關(guān)系,在蘇家的時候,自己與他自然是摯友與兄弟,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去的時候,他卻練了那種功法出現(xiàn)在了蘇家人的面前,毀了大半個蘇家之后逃了出來,族長將子辰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而自己卻奉命下山只為將子辰給帶回去,上一次他開口便說,自己與他下次見面便是仇敵,只是……
修塵也不著急想知道這個問題,只念了聲佛號之后便在一旁默念這心經(jīng)。
蘇瑞實在是找不到一個準(zhǔn)確的詞來形容自己與子辰之間的關(guān)系,再次將目光聚焦在修塵的身上,問著他。
“我實在是不好形容,說是朋友那是以前,若要說是仇人也不是,大師可有自己拿不準(zhǔn)干系的人?若是有,想必能夠理解我的這番感受?!?/p>
修塵一聽蘇瑞問自己有沒有拿不透關(guān)系的人的時候,修塵的腦海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美艷的笑容,那是鳶歌。
根據(jù)鳶歌口中說的,自己與她十世之前是情侶,那一世他甘愿為她放棄修佛,還俗回家,修塵能夠想象的到那時怎樣的一種決心,只是他不理解的是鳶歌口中的愛,他知道她說的若是真的,那她追隨著自己九世輪回,找了自己九世,而自己又九次忘記過她,她所承受的將是一種怎樣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