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
她疾呼一聲,可已經沒用了,人已經徹底暈了,而她也才發(fā)現他左側腰腹處中了一劑麻醉槍。
一定是剛才豐淬打她時,他護著她,所以被射擊到了!
虧他還拖著她跑這么長時間,這個傻瓜怎么辦到的!
眼睛一下子變得潮濕,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抱緊他,聽到身后聲音變大。
怕是又要發(fā)現他們,追趕過來了!
如今她和他這個樣子,可經不起折騰了,比如找個好地方躲著。
她環(huán)顧四周,遠遠好像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拖著墨連城往那邊走,抹了一把臉上的魚水,感覺腦袋發(fā)麻,不過好在終于走到了,將擋路的長草別開,看到了一個洞口。
真是天不亡她!
她心中歡喜,立刻將墨連城移到洞口處,然后又扯了不少樹枝長草來遮洞口,做成一個小小的庇護所。
終于不用淋雨了,可渾身依舊濕淋淋的,洞也不高,只能半蹲著或者坐著,人根本直不起腰來。
她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只留下內衣,沒辦法,現在也顧不上害羞了,這種濕衣服穿著只會更容易生病。
墨連城身上的自然也要脫下來,她看著他露出來精壯身體有些臉紅,畢竟她其實也很久沒有見過……
呸呸呸,現在在這兒互相些什么?
傅小玉輕拍了下臉,將洞里的干樹枝撿起來,其實也都有些潮氣了,費了好半天勁才點起火,然后掛著烤衣服。
她搬動他的身體靠近火堆,然后一個人抱緊雙膝坐著。
現在這個天氣,只希望那群人不要太執(zhí)著了,應該可以知難而退,盡快離開吧。
她看著洞口時刻警惕著,也想衣服能夠早點干。
天越來越暗,感覺就和晚上一樣,火光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打眼了,她用衣服掛在洞口擋著,只有一個小口子方便她觀察。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陣囈語聲,轉臉一看,墨連城躺在地上,渾身發(fā)紅,眉頭皺起,表情很痛苦。
她心里擔心,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也難怪,昨夜吹了一晚的風,今天又帶著她到處跑,還替她擋槍,淋著雨強撐著走這一路,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
傅小玉心里難受,連忙將背包打開,看是不是有什么藥,或者給他吃點東西保存體力也好。
可打開后才發(fā)現食物和水都不多了,整個人的危機感更甚,也不知道陳青能不能發(fā)現他們不幸,然后趕緊過來找他們。
她擰開水杯,喂著他喝,可是他根本不張嘴。
她看著水杯糾結了一會兒,然后自己先喝著水,俯身慢慢喂給他。
唇齒相依,大概是因為發(fā)燒的緣故,她感覺他口中溫度很高,像是一個熔爐,要把她燙化了!
她不適應的要退卻,可他卻好像有了意識一樣,舌頭勾著她,不許她走,溫柔又凌厲在她口腔內翻涌,勢必要將每一個角落都烙上他的痕跡。
傅小玉腿軟,好不容易結束這個吻,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了,手下是他溫暖緊致的肌膚,看著他已經平靜的容顏一下子心跳得厲害。
他還在發(fā)燒,可臉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了,手擱在她的腰肢上,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連城……”
她輕喚著他的名字,心口酸澀,有種千回百轉的意味。
指間輕輕描繪著他的容顏,這張臉其實早就刻進了自己的心里,可她好像是第一次能夠這么心無旁騖,仔仔細細的端詳。
他的眉,他的眼,他笑起時會彎出的弧度……
真好,真美??!
只是……
她臉上溫柔的笑意變得寡淡,苦笑了一下,撐著身子要起來,可他放在腰上的手那么緊,就是不放。
他口中發(fā)出聲音,很輕,她聽不到是什么。
傅小玉有些惱,準備一根根板開他的手指,他反應大了起來。
“阿玉,不要走,阿玉不要走?。。 ?/p>
他呼喚著,痛苦又深情,手緊緊抱著她,五指都要勒進她的肉里,傅小玉扳手指的動作一頓,感覺心口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然后眼淚毫無預兆的墜落。
“阿玉……”
“阿玉!”
“阿玉!”
一聲又一聲,飽含著思念和煎熬,她身子輕輕顫抖,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終是忍不住俯身緊緊抱住他。
“我在這里,連城,你的阿玉在這里,她一直都在啊,可你為什么不要她,為什么?”
淚水在他胸膛劃過,他聽不清她的聲音,只知道緊緊抱住她,不停的喚她的名字,每一聲都藏著對她的深深眷戀。
傅小玉又哭又笑,手臂更加抱緊了他,兩個人交疊著,像是一株并蒂蓮,誰也離不開誰。
“我愛你!”
她對著他的耳邊輕輕訴說著,盡管他聽不到,可這么說出來后,她還是覺得很開心。
她想,是不是可以相信他呢,一切也許真的有誤會。
她眨著濕潤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的容顏,終是躺在他的臂彎里慢慢睡著了。
外頭的雨還在一直下,心里的雨卻開始平靜,直至安定……
直至清晨。
有稀疏的光照進洞口,墨連城有些頭疼的睜開眼,當看到傅小玉躺在自己懷里,并且二人近乎赤裸時,整個人愣了一下,明顯大腦沒有反應過來。
他見她還在睡,忍不住低頭想親吻她的唇,可這個時候她卻突然睜開眼睛,一雙清亮透澈的眼,靈秀之極,像是天地之間孕育的最好寶物。
墨連城耳朵頓時紅了,神色卻鎮(zhèn)定的很:“好端端的,怎么還學會爬床了?”
傅小玉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連忙從他身上起來,將外套披在身上。
“什么爬床,我這還不是怕咱們感冒嘛,再說,我們又不是沒彼此看過?!?/p>
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是啊,咱們倆誰跟誰。”
這一語雙關的!
傅小玉越發(fā)羞惱,將他的衣服扔給他:“你趕緊穿上,成什么樣子?”
這還怪起他了嗎?
他拿起衣服,不想衣服又從手指上掉下去,不由輕嘆:“我手軟無力,誰給我脫的,誰就給我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