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瑪理由多著呢。
洋子意識到，這樣說下去，姆瑪越是害怕陳鵬，不敢給陳鵬接觸。
得換個說話方式，洋子說：“我知道陳鵬的秘密，想不想不聽？”
“想聽?！蹦番敽闷?。
洋子說：“陳鵬喜歡給你在一起?！?/p>
“……”姆瑪驚訝。
首領(lǐng)喜歡給我在一起。
姆瑪內(nèi)心激動，怦怦跳。
首領(lǐng)萬眾景仰，喜歡給自己在一起，她也想說怎么會。
可是，看到洋子認真樣子，她沒說出來。
這一刻的姆瑪，感到是最幸福的人。
洋子說：“你聰明、善良、能干，接受莊園主捐出土地工作以來，顯示出你的智慧和執(zhí)行力，陳鵬對你十分欣賞。
要莊園主捐出土地，如同在莊園主身體上割肉，他們不會輕易把土地捐出來。
你把這么難的事情給做到了，做得不聲不響，連一貫挑事的利堅，也找不出尼門的岔子。
這事做得好，既達到目的，又保持社會穩(wěn)定，大家欽佩你。
別說陳鵬看重你，連我都覺得，你是很有才干的女人?！?/p>
姆瑪激動道：“夫人，快別這么說了。
我是湯加的女人，湯加反對飛神有罪。
我爸在飛神事件中支持湯加。
我在飛神事件中也糊里糊涂，不贊成首領(lǐng)在飛神山開鑿隧洞，還認為首領(lǐng)是故意傷害飛神。
我還當眾責問首領(lǐng)，你為什么要傷害飛神。
飛神事件過去，首領(lǐng)并沒有懲處我和爸，反到把土地事務交給我和爸。
首領(lǐng)大人不計小人過，對爸和我寬大為懷，仁至義盡。
重用我和爸。
首領(lǐng)對我和爸，恩比天高、情比海深。
能夠給首領(lǐng)做事，我只想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的是報答首領(lǐng)重用之情、不殺之恩?！?/p>
洋子說：“既然知恩圖報，我到是覺得，你應該進一步報恩?！?/p>
進一步報恩？
自己認真做事還不夠報恩？
還有報恩捷徑？
姆瑪望著洋子，十分認真道：“夫人，姆瑪愚笨，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才是進一步報恩，請夫人明示，姆瑪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洋子說：“對你來說，是一生中人生轉(zhuǎn)折，最幸福的大喜事。
對尼門女人來說，你是表率、是旗幟。
你做這事，不僅幸福你一個人，還將幸福所有尼門女人。”
姆瑪驚訝了。
好大、好重要的事情，不僅幸福我一個人，還幸福全體尼門女人。
她想不出這是什么事情。
她睜大眼睛，看著洋了神色怔忡。
夫人，你要叫我做什么事情呀，我怎么有些害怕啊！
洋子看著姆瑪清澈見底的眼睛，道：“做陳鵬的夫人?！?/p>
姆瑪面色驚愕，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
“做陳鵬夫人?！?/p>
“不行不行！”姆瑪趕緊道。
姆瑪有如遭遇五雷轟頂。
自己是夫之婦。
尼門女人只準從一而終。
男人死了，不許嫁人。
何況他的男人湯加還在世上。
洋子要她做陳首領(lǐng)夫人，這在尼門，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不是她有夫之婦可以做的。
她有這個想法，也是對飛神、陳首領(lǐng)的褻瀆。
褻瀆飛神、陳首領(lǐng)，是死罪。
姆瑪嚇得臉青面黑，她仿佛看見飛神一巴掌拍在她腦門，要把她拍死。
“不行不行，什么事我都做，唯獨不成做陳首領(lǐng)夫人！”
“我不能褻瀆飛神、褻瀆陳首領(lǐng)！”
姆瑪戰(zhàn)戰(zhàn)兢兢，驚恐無比。
洋子當然清楚精神枷鎖對尼門女人拘禁的厲害。
解除女人的精神枷鎖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但是，必須得有人天下為先。
姆瑪為先，那是表率、是旗幟。
只要表率有了、旗幟樹起來了，才有人向表率看齊、向旗幟靠攏。
娘子軍旗幟樹起來，就有尼門女人加入娘子軍，就是這個道理。
洋子說：“給我講講，你為什么不做陳鵬夫人？”
姆瑪看著洋子，怯怯道：“我是有男人的女人，即便男人死了，也沒有資格再有男人。
何況夫人叫我做……
陳首領(lǐng)對我恩重于山，我不能褻瀆陳首領(lǐng)。
我是該死的女人，只配做牛做馬，怎敢做……
夫人，讓我做牛做馬吧！
做牛做馬，我心滿意足，幸福無邊。
夫人要我做……
我只能去地獄，以謝夫人?！?/p>
洋子眼睛瞪著姆瑪，冷聲問：“你要去死？”
“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褻瀆飛神、褻瀆陳首領(lǐng)?！蹦番敍Q心已下，意志毫不動搖。
“飛神要你做陳鵬老婆呢？”洋子喝問。
她心說，老娘解不開你心里枷鎖，老娘喊飛神給你解開。
“……”姆瑪震驚，大睜眼睛看著洋子。
飛神要我給首領(lǐng)做夫人，我不做首領(lǐng)夫人，不就違逆飛神意志了嗎？
她不好說話了。
不過她還是說：“飛神沒叫我做陳首領(lǐng)夫人??！”
“你想飛神親自叫你做首領(lǐng)夫人？”洋子看著姆瑪一臉輕蔑。
“……”姆瑪怔忡。
洋子說：“飛神是什么呀？
你也想他親自給你說話。
飛神都親口給你說話了，那他就不是飛神。
飛神要說話，也只能給陳鵬說。
飛神要你做首領(lǐng)夫人，也只能給陳鵬的夫人講?！?/p>
“夫人，對不起，我褻瀆飛神了?！蹦番斦娴膰樧×耍杏X自己渾身都是罪。
“知道就好！”洋子正色道，“不聽飛神的話，是什么下場你知道?！?/p>
姆瑪嚇得差點兒身體伏在地上，向飛神告罪。
她如何不知道飛神的厲害。
飛神事件她看得清清楚楚。
湯加和那些違逆飛神意志的人，遭遇懲罰，頭痛欲裂，喊爹叫娘，請求飛神饒恕。
姆瑪不說話了。
飛神的意志，她當然要尊崇。
洋子看到姆瑪表情，心笑道，還是飛神好用。
她也知道這是在欺騙姆瑪，行為有點卑鄙無恥。
但是，她也知道，當一個人的認知無法達到更高層次時，善意的欺騙，是對他們的愛護。
教義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神說，去做善事吧，有好報的。
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的人于是就去做善事。
神說的話，他們相信。
洋子沒好氣表情道：“給飛神拗起呀，不做陳鵬的夫人??！”
姆瑪埋著頭：“夫人，我不會給飛神拗起?！?/p>
洋子看著姆瑪，心里覺得好笑。
你給她幸神，她要去死；打出飛神招牌，她接受幸福了。
洋子問：“要做陳鵬夫人了？”
姆瑪也是無奈，飛神都喊做夫人，她能違逆飛神。
“嗯。”姆瑪回答，做女人的味道上來了，俏臉隨即紅潤起來。
洋子說：“你去過東邊，知道一些東邊的情況。沒有男人的女人是女人，可以正經(jīng)八百嫁人；女人不滿意男人可以離婚，重新找個男人嫁。”
“那是東邊……”
“陳鵬是東邊人。”
“……”姆瑪愣愣的看著洋子。
洋子說：“陳鵬的幾女人你知道，王小容是離婚的女人、杜小娟還沒給男人離婚呢，她們一樣做陳鵬的夫人。
你做陳鵬的夫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事我還沒給陳鵬講。
你和陳鵬都同意才成。
你是尼門人，是尼門最漂亮、最聰明、最能干的姑娘，配得上陳鵬。
你不要輕看自己。
你給陳鵬做夫人，不僅僅是做夫人那么簡單，體現(xiàn)的是尼門婦女的進步。
女人可以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結(jié)婚，也可以離婚，死了男人可以嫁人，娘家必須接納迎出去因種種原因需要回娘家的女人。
陳鵬就要送我回島內(nèi)，我希望你照顧陳鵬，成為我的好姐妹?！?/p>
“夫人，我怎么就做首領(lǐng)夫人了呢。”姆瑪是想不敢想啊，人仿佛在夢中醒不來。
她去過東邊、娘子軍中跟著巴莎一段時間，已接受東邊男女平等、西邊的女士優(yōu)先思想。
她給巴莎、貝爾、萊娜一起在干在尼門只有男人才能干的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在接受先進思想，用先進思想要求自己做任何事情。
沒想到的是，要她做陳鵬的夫人，她卻用尼門的道德規(guī)范要求自己。
好在有飛神壓著，不然，要她做首領(lǐng)夫人，她為了不褻瀆首領(lǐng)，她真的要去死。
因為在她認知中，只有死才不會褻瀆首領(lǐng)。
姆瑪手機振鈴。
她正在手腳無措，趕緊掏出機看，有點傻眼。
“誰摳機？”洋子問。
“首領(lǐng)?！蹦番敳坏貌换卮?。
“接啊，傻著干什么！”
平時接陳鵬手機很隨便的，洋子講了這事，姆瑪害怕了，竟然不敢接機。
“是不是要我替你接?！毖笞由焓謸屇番斒謾C。
“夫人?！蹦番斈檬謾C的手往懷里一縮，她真的怕夫人接機說些什么話。
洋子笑道：“陳鵬摳機嚇成這個樣子，沒出息?！?/p>
姆瑪這才接機，她的手都在抖。
平常間給陳鵬隨隨便便，洋子說開這事，太突然了。
她覺得自己不配首領(lǐng)，雖然飛神喊她做夫人，擔心因為她首領(lǐng)在民眾中威望降低。
她是有污點的女人，她擔心自己的污點影響首領(lǐng)。
姆瑪顫抖的手指頭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三下，才接通電話。
平常間接通電話她歡快稱呼，“首領(lǐng)。”
現(xiàn)在她點開機，緊張得竟然忘記了稱呼“首領(lǐng)?！?/p>
“姆瑪嗎？”手機傳來陳鵬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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