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玉心中高興,如果這就醒過來了自然好。
她輕輕喚著白云熙的名字,可是他依舊昏睡,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看得很是叫人心疼。
“你這樣擔(dān)心他,可別忘了,之前他可是拿刀架著你的脖子,差點要來你的命!”
墨連城出于好心勸導(dǎo)。
傅小玉聽了他的話很難受,一雙清靈的眸子黯淡下去,方才的那一幕她自然不可能忘記,他手持著尖刀,擱在自己脖子上,聲色狠厲,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覺得他會是有苦衷的,可究竟是什么樣的苦衷能讓他可以這么對付自己,他們是比親生姐弟還要親密的存在??!
“不管怎樣,我是不會放棄他的,一定要他好起來!”
墨連城聽著心里不由酸酸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一縷頭發(fā):“他有你這樣的一個姐姐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話帶著淡淡的諷刺意味,傅小玉自然數(shù)是聽出來了,一雙眼不由彌漫出絲絲霧氣。
“連城,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看著她,神色復(fù)雜,終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要多想了,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她搖搖頭:“我不困,再說云熙萬一中途醒過來怎么辦,我還是守著他比較好!”
“你若執(zhí)意如此,那我便要生氣了?!彼馄鹉?,很有威儀的。
傅小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知道了,你也早點睡吧?!?/p>
她說完就去了旁邊休息的病房,墨連城沒動,他關(guān)上門出去,點燃了一根煙。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抽煙,這么一抽,竟有些陌生的感覺,只是一抬頭又看到了醫(yī)院禁煙的標(biāo)識,想了想將煙掐滅。
果然人生處處會憋屈,哪怕你有可以肆意妄為的資本,也會因為心中的顧忌不得不照著這世間最理所當(dāng)然的規(guī)則進行。
清晨。
今日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如下洗,叫看得人心情都會變好。
傅小玉記掛白云熙的傷勢,所以也沒有久睡,早早就醒了,向護士要了早餐,過來的時候卻看見墨連城坐在走廊長椅上,頭靠在墻壁上,眼睛微閉著,睫毛又長又密,漂亮極了,只是眼下微微發(fā)青,可以想見昨晚并沒有睡好。
“連城…”
她輕輕搖晃著他,而她迷茫的睜開眼睛,一雙眼清澈透亮,像是夜空中最美麗的星辰,然后做夢似的朝她伸出手。
“阿玉,是我的阿玉啊…”
這樣歡喜又忐忑的嘆息叫傅小玉不由一下子紅了眼睛,她連忙伸手給他擁抱,抱得很緊。
他一定是擔(dān)心她,又害怕她和云熙之間…
“連城,是我,我是你的阿玉,該醒來吃飯了!”
這樣真實的溫度和懷抱叫墨連城清醒過來,他輕輕推開了她,臉上的懵懂不安褪去,神色恢復(fù)平常。
“原來已經(jīng)天亮了,我不怎么餓,你去看白云熙吧,昨晚我守著呢,沒出什么狀況?!?/p>
他昨晚竟就這么守著云熙?
傅小玉是知道他對云熙有多不喜的,可為了讓她安心,好好睡一覺,他竟然親自來守!
她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急,我先看著你吃飯,你昨天就沒怎么吃,如今又是早上,必須多吃些?!薄 ∷龓Я它c嬌蠻的意味,由不得他拒絕,墨連城自不會怪她,只覺得她十分可愛。
她讓護士將飯菜拿來,擺了一個小桌子,然后和他一起吃。
晨光溫暖,而看著彼此的眼睛,知曉對方對自己的情意,同樣溫暖至極。
護士進去給白云熙換藥,沒過多久聽到了咳嗽聲,因為疼痛而起的。
護士立刻驚喜到道:“墨總,少夫人,白先生醒了!”
傅小玉連忙將手上的飯放下,沖到里面去,看著白云熙睜開眼,微微喘氣,頓時心中歡喜:“云熙,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他愣愣看著她,表情木木的。
傅小玉有些疑惑,在他身旁坐下:“怎么這么看著我,難道連姐姐也不認(rèn)得了?”
“阿姐?”他喚著她,聲音里卻有些疑惑。
傅小玉立刻點點頭,笑了起來:“是我,你簡直把我嚇?biāo)懒?,還以為你突然失憶了你呢?”
她說到這里不由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他輕輕眨了下眼睛:“我記憶里阿姐看起來要比現(xiàn)在小一些呢,你是我阿姐?”
他忽然來了這么一句,一張臉上全是迷茫。
傅小玉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墨連城輕輕笑了一下,有些冷。
“白先生,你是失憶了?”
白云熙疑惑的看向他,然后問了一句:“你又是誰?”
這一句話叫兩個人都是一愣,傅小玉急了起來,抓住他的胳膊:“云熙,你到底怎么了,失蹤的這些天你是經(jīng)歷了什么?”
“失蹤?我有失蹤過嗎?”
他神情變得痛苦,捂著自己的腦袋面容有些扭曲。
“醫(yī)生,快來醫(yī)生,子高!”
傅小玉著急的出去喚,好在他們這是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樊子高很快就帶著人來了,她連忙將情況大致說一下,然后退到一旁,拉著墨連城的手緊張不已。
墨連城卻沒什么著急擔(dān)心,只是單手將她攬入懷里,目光微寒的審度著正在檢查的白云熙。
“怎么會忽然這樣,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都怪我,那天在賭場我就不該離開的,我應(yīng)該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喃喃念著,心里自責(zé)極了,眼睛一直盯著白云熙看,就怕錯過了什么。
“說這種話干嘛,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失憶,先看子高是怎么檢查的吧?!?/p>
不是真正的失憶?
“連城,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
一根晶瑩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紅唇間,制止住了她后面的話語。
“子高在治病,我們應(yīng)該給他安靜!”
她咬了咬唇,終是沒再說什么。
樊子高給他仔細(xì)檢查,又是聽診又是詢問,最后讓拍了個片子,拿著片子反反復(fù)復(fù)的看。
他表情那么嚴(yán)肅,搞得傅小玉心情很忐忑。
“子高,你要是有話就說,我受得看了。”
樊子高看了看白云熙,又看了看墨連城,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