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宸和林薇坐在病房內,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十多二十歲的女生,眼睛上裹著紗布,旁邊還坐著她的家人。
“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其實對我對我女兒也是個很大的打擊……”女生的母親抓著女生的手,愁眉苦臉的說道。
肖毅宸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情換做誰心里肯定都會有些疙瘩,但是作為警察,我也不得不履行的職責?!?/p>
“我理解。”女生的母親輕輕叩頭:“我們會配合的。這位美女的相機?”
林薇聞言低頭看了看相機,然后很抱歉的笑了笑:“您放心,沒打開?!?/p>
女生母親這才點頭看著肖毅宸。
“是這樣的?!毙ひ沐贩畔露赏龋蛄颂蜃齑剑骸拔蚁肓私庖幌?,她的眼睛是怎么弄到的?”
“之前她爸送她上學,出了個小車禍,眼睛受了傷,視力越來越差,醫(yī)生說只能換眼角膜。”女生母親回答道。
肖毅宸點了點頭,在本子上寫了些:“那……做手術的醫(yī)生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這都是入院隨機分配的。而且聽說是省醫(yī)院來的,我們怎么可能認識?”女生母親一臉的訝異。
肖毅宸笑著搖頭:“我的表達有誤,我的意思是,負責您女兒的醫(yī)生你們認識嗎?”
“這個倒是認識,這是孩她叔介紹的醫(yī)生。”女生母親說道:“也算是個遠方親戚?!?/p>
肖毅宸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了看徐嵐。
看到徐嵐后才發(fā)現(xiàn),旁邊坐的不是李墨,也沒法和他交流信息,又再次轉頭看著女生的母親。
“這個手術拖了多久?我的意思是……剛開始不是沒有眼角膜嘛?等了多久時間呢?”肖毅宸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概一周多……”女生母親皺眉回憶著。
“在這之間,醫(yī)生有很愧疚或者說不好意思嗎?”肖毅宸接著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不好意思?”女生的母親很好奇的看著肖毅宸,在她看來,這個警察問的話都有些奇怪。
肖毅宸無奈的笑了笑:“因為你們拜托他事情,但是他并沒有立即為你們坐到,在咋們這個國家來看,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緊張,我就是隨便聊聊。”
“這倒沒有。”女生母親搖著頭:“只是說實在不行就轉到省醫(yī)院去,不過得多花錢,畢竟醫(yī)院等級在那里,而且他也幫不上忙。”
肖毅宸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孩子恢復的不錯吧?”
“挺好的?!比珗鼍秃⒆幽赣H一個人在說話。
“那行,我們就不打擾她休息了。早日康復?!毙ひ沐泛土洲币黄鹦χ酒鹆松?。
孩子終于是動了動:“謝謝?!?/p>
肖毅宸堆起笑容:“不客氣,不要有心理壓力?!?/p>
說完,帶著林薇一起走了出去。
其實最后這句話不說還好,這刻意提一下反倒是讓女生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這眼角膜的主人死因還有待商榷。
“怎么樣?問出了什么?”出了病房后,林薇立馬問道。
“你不是也聽到了嗎?”肖毅宸轉頭看著她。
林薇吧唧了一下嘴巴:“我聽得是表面的,我問你看出的內因?!?/p>
“我有那么厲害嗎?”肖毅宸笑著看著林薇。
林薇瞪著眼睛點著頭,表示同意。
“那好,我來給你說道說道。”肖毅宸回頭看了看病房后繼續(xù)說道:“首先,她母親應該在這個家里占主導地位,因為全程就她一個人說話,其余人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應該是習以為常。當然,這個發(fā)現(xiàn)沒什么意義?!?/p>
“其次,母親表現(xiàn)的很正常,沒有任何緊張或者其他情緒,就算那個醫(yī)生有問題,或許他們也并不知情。”
“最后,那孩子心理壓力確實很大,我感覺他們應該是沒問題的,接下來就是那個負責醫(yī)生了。”
肖毅宸說完后摸了摸林薇的頭:“怎么?聽懂了嗎?”
“你說的這么直白,我還聽不懂的話,那不是傻嗎?”林薇嘟著嘴說道。
肖毅宸會心的笑了起來,正好路過李墨母親的病房,干脆走進去看了看。
不得不說,羅飛確實對李墨一家人是打心底的好,一直就守在病房里忙前忙后的。
不過羅飛這個人性子直,考慮事情簡單,所以注定和李墨肖毅宸等人混不到一堆,但李墨心里確實也把他當做和肖毅宸等人一樣重要的兄弟。
“回來啦?怎么樣?兇手抓住了嗎?”羅飛起身問道。
肖毅宸笑了笑:“哪有那么快?叔呢?”
“哦,醫(yī)生把他叫過去了。”羅飛扣了口頭:“你們搞清楚事情真相后,必須把這醫(yī)院曝光一下,就算他們在這兩個事情上沒有錯,那亂開藥什么的,也是不道德的?!?/p>
林薇帶著笑容看著羅飛:“你這么憤世嫉俗的人倒是很少見了,應該是做警察或者記者的料,可惜了?!?/p>
說完后,林薇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措辭有些不正確,那明顯是個貶義詞。
但是羅飛哪里在意,權當林薇是夸他了,憨笑著看著他們:“沒有,我就是被騙后有些不開心,再想想萬一被騙的是些老年人,那就太不是東西了?!?/p>
“對了,阿姨的負責醫(yī)生是?”肖毅宸突然轉頭問道。
“黃醫(yī)生,長得尖嘴猴腮的,看著就不是什么好人?!绷_飛小聲說道。
肖毅宸眉頭微皺:“黃醫(yī)生?好像那眼角膜手術的負責醫(yī)生也姓黃!”
“不是吧?什么手術都精通???”林薇轉頭問道。
“所以叫黃師傅嘛!而且手術也不是他做的,他就是個管床醫(yī)生罷了?!毙ひ沐防湫σ宦暎骸白?,咋們去看看?!?/p>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轉頭叮囑羅飛照顧好李墨的母親。
黃醫(yī)生的辦公室就在電梯旁邊不遠,李墨之前給肖毅宸提過。
此時辦公室只有他和李墨父親在那里,好像他還有些生氣,態(tài)度很不好的樣子。
肖毅宸皺著眉頭走了進去:“怎么了叔?”
說完,轉頭看了看怒不可歇的黃醫(yī)生。
“醫(yī)生說非要做手術,但墨子說別做……”李墨的父親有些為難的看著肖毅宸。
肖毅宸聞言輕蔑的看著醫(yī)生:“怎么?這個手術很賺錢?”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病人耽擱的起嗎?我是為了病人好!不做也行,到時候出了問題別找我?!秉S醫(yī)生拍了拍桌子,態(tài)度很強硬。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林薇上前一步,紅著臉問道:“這是為人醫(yī)者應該有的嗎?”
黃醫(yī)生愣了愣:“我要什么態(tài)度?有本事去投訴我!”
“投訴到不用了,我們好好聊聊,不知道之前那個眼角膜手術是不是你做的?”肖毅宸問道。
聽到眼角膜手術,他立馬愣住了,眉頭微微一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