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過去了。
王倫已經(jīng)在警察局坐了幾個小時了,時不時也會有警察來看看他,但并沒有人審問他。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警察局的警察也開始有了些許意見,特別是之前和肖毅宸不是很合得來
的那位警察。
“來了,來了?!币粋€警員神色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聞言,辦公室所有警員都抖擻起精神,看向了門口。
外面開始下雨了,肖毅宸加了件外套,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喲,肖大警官可真是大牌,讓我們抓人,自己一直不來提審,這是什么意思?”還是那個警
察。
肖毅宸停下腳步,掃視了一下四周:“諸位怎么擺出了一副鴻門宴的架勢?”“有嗎?”警察轉(zhuǎn)身看了看:“倒是肖警官估計打扮了一番才來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肖毅宸皺眉問道,然后又突然說道:“不用回答了,江潘是吧?”
江潘聞言愣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沒有佩戴工作牌之類的東西。
“我來遲一點呢確實是有我的原因,但絕對不是因為私事。事實上,這件衣服都是我來的途中
才買的。另外,把嫌疑人晾一會是從心里層面給他造成一定的打擊,這點是刑警學院心理學第二章
的內(nèi)容,想必你應該還記得吧?”肖毅宸堆起還算禮貌的笑容:“然后呢,你們沒必要這種架勢看
著我,我就是借你們的場地破破案子。假如各位覺得沒有正事做,那我并不介意你們圍觀我的審訊
過程?!?/p>
說完,看了看四周:“審訊室怎么走?”
江潘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倒是他旁邊一個小警員反應了過來:“哦,肖警官,請跟我來。”
“謝謝。”肖毅宸跟著小警員走了過去。
走了兩步后,肖毅宸突然回頭看著江潘:“對了江警官,對我如果真有什么成見,可以找劉局
長談談,我這個人不記仇?!?/p>
說完,轉(zhuǎn)身沖著警員笑了笑,示意他繼續(xù)帶路。
“肖警官,你怎么知道江警官的名字???”警員小聲問道:“你以前應該不知道他的名字
吧?”“想知道?”肖毅宸笑著問道。
小警員猛點頭,一臉的崇拜。
“你手上的本子給我,來的比較急,只帶了筆。”肖毅宸伸出手。
警員愣了一下,將手上的本子遞給肖毅宸,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你覺得一個刑警有哪些品質(zhì)是很重要的?”肖毅宸反倒是問起了他。
小警員想了想:“冷靜且全面的分析能力、仔細又入微的觀察能力、絲絲入扣的推理能力?!?/p>
“這是你大學期間做的筆記吧?”肖毅宸笑了笑:“不過你說的基本是正確的。其實只要做到
這三點,你就是一個好的刑警,只不過很多人難以做到學以致用。”
說完,肖毅宸指了指身后:“其實很簡單,你去站一下我剛剛的位置只要夠仔細你也能推理出
來?!?/p>
“首先,江警官身后有一臺電腦,電腦桌上放著一塊手表,而江警官手腕處有明顯的手表勒
痕,那是長期帶手表所致。另外,桌子上放著一個冊子,冊子上的案情分析只寫了一半,而江警官
手上正握著和冊子上筆記一樣的筆,從這兩點,我能看出這是他的電腦。”
“然后,電腦上掛著qq,打開了一個叫做‘江氏大家庭’的分組,里面我看到了類似于爸、媽
之類的備注名稱。想必這應該是他的家庭分組。另外你們的案情分析白板上也寫著江這個字,所以
我推測他的姓氏是江?!毙【瘑T瞪著眼睛,他知道這些聽起來不是很難,但真要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觀察并分析推理出
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第二個字潘呢?”小警員忍不住追問道。
肖毅宸笑了笑:“還是qq。他的qq昵稱是JP大少,想必他的第二個字應該是p開頭的。同時,
他的家庭分組里有個叫潘小妹的人。我推理,這潘小妹要不是他母親那邊的表妹,就是她自己的親
妹妹。我更傾向于后者,畢竟他的名字是大少,說不定家里還有第二個。而潘和p同字母開頭,我
也就是試試,總比隨便猜一個p開頭的漢字的成功率要高得多。比如……江皮、江品、江炮什么
的?!?/p>
肖毅宸說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皮一下一定很開心。
小警員雖然臉上也是掛著笑容,但心里震驚不已。
“好了,幫我開門吧,我去審犯人了,要不然待會你們江警官真告我消極怠工了。”
肖毅宸指了指審訊室的門。
“好的,好的?!毙【瘑T將鑰匙插進去:“要不要叫陪審的?”
肖毅宸搖了搖頭:“不用,手無寸鐵的犯人我還怕他不成?!?/p>
“肖警官?!毙【瘑T表情嚴肅的看著他。肖毅宸有些納悶:“怎么?”
“除了之前的筆記外,我覺得一個刑警還必須得有魄力。比如你這樣的?!毙【瘑T表情很嚴
肅。
肖毅宸挑了挑眉:“嗯,對,那還得要有勇氣和正義感,這樣說下去就多了?!?/p>
說完,肖毅宸帶著笑容走進了審訊室,關(guān)上門。
王倫表情很驚慌的看著肖毅宸,咽了咽口水:“肖警官,這是什么意思???我問他們,他們什
么都不說。我覺得待會我出去可以告他們!”
“出去?想得美?!毙ひ沐粪溃_椅子坐了下去。
“我能說的都告訴你了,我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更沒有動機,憑什么抓我???”王倫義正言
辭。
肖毅宸不慌不忙的打開本子,本子的第一頁寫著‘周瑾天,你要努力成為一流的刑警’。
這么打雞血的話,其實肖毅宸年輕時也在心中默念過很多遍,再次看到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
這種笑是會心的,不是嘲笑。
肖毅宸掏出筆在下面寫了四個字——你可以的。
然后翻了一頁新的紙,看著王倫:“我給你這么長的時間,是讓你反思和想清楚怎么給我交代
的,不是讓你強詞狡辯的。”王倫聞言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又沒罪,我干嘛要認罪?我沒罪!”
“雙眼飄忽不定,雙腳內(nèi)夾,雙手不自覺地在腿上摩擦,這都是極度緊張的表現(xiàn)?!毙ひ沐窙_
著王倫笑了笑:“對了,還有說話語無倫次?!?/p>
“我……我哪里語無倫次了我,我這是緊張,對啊,我是緊張。我從來沒進過審訊室,我為什
么不緊張?”王倫一邊停住在腿上摩擦的手,一邊將雙腿張開,顯得自己自然一些。
肖毅宸見狀忍不住笑了笑:“我沒說你不可以緊張,你不要這么刻意的去遮掩。眼睛是騙不了
人的,控制的了手和腿,你能控制眼神嗎?來,轉(zhuǎn)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