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圓圓輕笑一聲,看向傅小玉:“第一個已經(jīng)說完了,開始說說第二個吧?!?/p>
傅小玉眉眼一厲,笑意莫名:“好,就說第二個,溫泉屋的事,那天冰心的處子之身沒有了,你說是連城,應該說是你造成的假象讓大家都以為是連城,可其實真正破了她身的人,是你,對吧?”
常圓圓身子猛地一顫,一張臉慘的像死人,她嘴唇顫動著,呵出的氣息都感覺是冷的。
“荒……荒唐,我是一個女人,我怎么可能讓她那樣?”
傅小玉有些心痛,嘆了一口氣:“如今正是在冰心的墓前,你當真要我把話說的那么清楚明白嗎,你要是真的問心無愧,那你對著冰心的頭像,落落大方的說,不是你,你做的到嗎?”
常圓圓后背都冒出一身冷汗來,看著她的眼神越發(fā)的憎恨和痛苦,喉嚨里發(fā)出像狼一樣的喘息:“是我做的又如何,可那又怎樣,我會這么做全是被你們逼的,墨連城,你說冰心到底哪里比不上這個女人,你為什么就是不愛她,為什么就是不能夠接受她的一片真心,你知道她愛你愛得有多苦嗎,你有沒有心疼過她?”
墨連城微微垂眸,良久才道:“我一直都覺得冰心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也一直都很心疼她,她有千萬般好,但不愛就是不愛,勉強下來對我,對她的傷害只會更大,尤其自從她治病回來,她已經(jīng)看透了這個道理,她只想以后自己好好生活,是你非要作妖,非要打著為她好的旗號,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我沒有!我怎么可能傷害她,我那么那么的愛她,傷害她的是你們,是你們兩個禽獸!”
她手上拿著炸藥,指著他們,目齜俱裂。
傅小玉搖了搖頭,面上都是諷刺:“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沒有,我問你,難道破她處女身的不是你,難道讓她陰差陽錯被輪的人不是你?”
“她自殺才不是什么家族相爭,分明是被你這樣一步步摧毀的,她視你為最好的朋友,知道你出事就傻傻的單槍匹馬的往賊窩里跑,可哪里想的到,這個好朋友卻對自己懷著不一樣的心思,口口聲聲說是為她好,可其實根本就沒有為她真正的考慮過,她一再跟你說她已經(jīng)放下了,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可你呢,你就是要把她往不正確的那條路上推,你就是要她葬身在火坑中……”
“你閉嘴,閉嘴!”
常圓圓癲狂的大叫沖,情緒激動之極,沖上去要打她,墨連城瞄準機會,直接將她手上的打火機踢飛,她被絆倒在地,牙齒磕到石頭上,頓時就崩斷了兩顆,滿嘴都是血,掙扎著要爬起來的時候,被墨連城一下子就踩在了腳下。
她眼睛朝洛冰心的墓看著,慢慢的淚水滑落下來。
警察們過來了,將她的手銬上,又將所有的炸藥都卸下來,要押她回警局。
“等一等,我想跟冰心說說話,就一小會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流血,模樣著實慘烈,眼中全無光芒,都是悲痛與死氣。
警察看向墨連城。
墨連城自然不愿意,還是傅小玉道:“她現(xiàn)在被擒,也沒有什么辦法再作妖了,讓她陪著冰心說說吧,也許這是最后一次了。” 他點點頭,警察押著她來到洛冰心的墓前。
常圓圓跪了下來,手將最正面的花扶正。
“對不起,冰心,我在這個世上,總覺得都是全世界對不起我,都是他們不好,可除了你,你是待我最好的人,我也想把我所有能給予的好都給你,可不知道怎么了,許多事做著做著就偏了,我……我變成了最最對不起你的人,你一定都恨透了我,都不想再見到我了……”
她咬著唇,鮮血模糊的,淚流滿面。
傅小玉嘆了口氣:“你錯了,她已經(jīng)原諒你了,在最后給我們的信中,她請求我們,不要再去抓捕你,放過你一條性命,就讓你繼續(xù)那么頑強的活著,她說她希望你幸福?!?/p>
“哈哈哈……”
常圓圓揚起頭,忽地笑了起來,倉惶悲壯,淚水順著她眼角滑落,她看著太陽,瞇著眼睛,像是要把她渾身的淚都給烤干。
“幸福?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幸福了,我所有的幸福時光都是同她在一起,離開寧安這么久,我其實真的好想好想她,真的,好想去見見她??!”
“你什么意思?”傅小玉不解道。
她回頭看她,輕輕笑起來,難得的溫柔和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個幫我的是誰嗎,如今告訴你們吧,就當是還你告訴我冰心已經(jīng)原諒我的情了。他就是,你的弟弟,白云熙!”
“怎么可能,不,不會的,你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想著害我了,行不行?”她紅著眼睛,生氣的質問。
常圓圓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冰心,我來了,九泉之下,絕不叫你孤單!”
傅小玉忻州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還未開口阻攔,忽地見她猛地就朝墓碑上撞,后面的人伸手去拉都來不及了,頭碰到堅硬的墓碑上,鮮血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周圍發(fā)出一陣驚呼,傅小玉微微掩唇,眼里都是震驚,身子也不住后退幾步,還是墨連城在后面小心護著,否則她就要摔到了。
有警察上前去探常圓圓的鼻息,良久搖了搖頭:“已經(jīng)死了!”
她牙齒微顫,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墨連城握住了她的手:“其實這對她來講是個好結局,否則按照正常程序走,她要么病死,要么就把牢底坐穿!”
她點點頭,淺淺呼出一口氣:“連城,她死了,你心中可有歡喜的感覺?”
墨連城微微皺眉:“說實話,我沒什么感覺,她自己作死,總歸會走上這樣的一條路?!?/p>
“是啊,她作惡多端,處處與我為敵,我無數(shù)次都想著她死的那一天,我到時該有多么輕松,愜意,可實際上……”
“我覺得好悲涼,好無奈啊!”她嘆氣般的說出這句,看著蔚藍的天空,心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