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玉心中滋味怪異,良久道:“那你失憶又是怎么回事?”
白云熙面露哀傷:“失憶真的就是單純的失憶了,阿姐不要再懷疑我什么,不要多想了?!?/p>
墨連城冷笑一聲:“真有這么簡單嗎,那你現(xiàn)在記憶又如何了,可不要說還沒有恢復(fù),通過你這些日子的行為舉止,你可不像是還沒有恢復(fù)的樣子?!?/p>
他咳嗽了一聲,有些虛弱的點點頭。
傅小玉心中凄楚,難以置信:“所以……你一直在騙我?”
“不是的阿姐,我沒有騙你,我之前失憶就是真的,后來只不過是沒有告訴你,你周圍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怕你因為我而更難受,再加上你又在懷孕,很容易多想,所以我就想緩緩再說,絕對沒有故意要隱瞞你的意思。”
“不對!”墨連城冷聲反駁:“我倒是覺得從一開始失憶就是個幌子,用來解釋你突然開槍殺我的狀況,因為你要殺我,但這一點你根本沒有辦法向阿玉解釋,所以才來了這么一招。”
“我那時真的失去了記憶,我只是按照Aurora先生的吩咐做事而已,否則我就會受罰,我真的是逼不得已?!?/p>
“也就是說你起碼是記得自己被Aurora先生控制,為什么從來都不跟我們的說,尤其在知道了阿玉是你姐姐后?”
墨連城步步緊逼,抓住他話語中的漏洞。
白云熙暗自十指收攏,大腦飛速轉(zhuǎn)著,只能很委屈道:“我很怕他,他不許我泄密的,所以我就不敢說?!?/p>
“你不總說阿玉是你最親的人,在最親的人面前有什么好怕的,那個時候你是處于危險境地,驟然見到了親人,難道第一反應(yīng)不是向她求救,讓你趕緊脫離泥沼嗎?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寧愿加入這樣的犯罪團伙?”
句句詰問,每一問都問到了點子上,叫人難以反駁。
白云熙臉色發(fā)白,嘴角卻是嫣紅,血珠從附近冒出來。
“我……我就是害怕,所以……所以沒有說!”
墨連城點了點頭:“嗯,明白,害怕嘛,不過一開始害怕還能夠理解,可都這么久了,你還在害怕當中啊,你看看你,就算陷入了豐堂,依舊可以當大明星賺錢,甚至開自己的工作室,這說明豐盡染還是很給你自由的,那么后期你為什么也不敢向我或者阿玉求救呢?”
“我都說了,他給我的任務(wù)就是要對付你們,我怎么敢說,如果被他察覺,我們都會沒命的?!?/p>
說來說去又到了原點!
墨連城心中十分厭惡,上前了一步:“你這樣百般狡辯,更是讓人覺得可疑,老實說吧,你對付我的計劃,開始了嗎?”
白云熙一臉無辜:“我說過了,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是阿姐的丈夫,我顧忌她的情分,怎么也不會殺了你的!”
“哦?”
他只是這么輕輕出聲,似笑非笑的,帶著幾分嘲諷冷漠,像是一個已經(jīng)全部了然于胸的人,對于獵物的無窮蔑視。
這真是傷白云熙的自尊心!
他一時控制不住的惱怒:“你總說我,好像要把定義為如何如何十惡不赦的混蛋,可是我比起你那才是汗顏,你居然連外婆都殺,她才剛醒來,她只是一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人,你怎么忍心?”墨連城眉眼間浮現(xiàn)一股戾氣,一字一句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外婆,我和她無仇無怨的,為什么要殺她?”
“因為她不愿意告訴你,你父親的下落,所以你對她起了殺心!”
傅小玉聽得震驚不已:“云熙,你在這兒胡說什么呢,外婆可從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p>
“對,她是沒對你說過,因為你還在懷孕,也不敢告訴你什么,怕你會影響到孩子,可是她跟我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墨連城的眼神都是憎恨:“因為外婆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其實她一開始在知道你是墨家家主的時候就有些驚訝和疑惑,只不過沒表現(xiàn)出來,她知道你父親的一些事情,只是那時你父親估計是用了化名,這事老人家托我來查,看你們之間是不是就是父子,可沒想到,這事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墨連城微微抬眸,眼中暮色深沉。
而傅小玉則是滿心驚訝,問道:“連城,真的有這種事嗎?”
他沒有說話,這模樣倒像是默認了。
“你知道后就去逼問外婆,想知道你父親在哪兒,可是外婆一直不開口,你對她心生怨恨,而外婆脾氣不好時更是發(fā)火,說等阿姐孩子平安生下來后就要帶她離開,你十分惱火,對不對?”
墨連城眨了眨漂亮妖孽的眼睛:“你知道的也太多了,你在病房里放了監(jiān)聽的東西?”
“胡說,我才不會做這樣的事,都是外婆告訴我的,你說這樣的話,就是承認了對不對?”
傅小玉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眼中淚光點點:“連城,你告訴我,真的有這些事嗎?”
“阿玉……”
“我要聽實話,你告訴我!”她大怒道,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通紅。
墨連城沉默了半響,終是點了點頭:“我與外婆卻是起了爭執(zhí),但她沒有說什么帶著你離開的話,我也不至于會對她心生怨恨,我說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p>
“你撒謊,外婆明明就是這么跟我說的,姐姐,你千萬不雅相信她,外婆肯定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白云熙咬牙說著,信誓旦旦,絕不松口。
墨連城輕笑一聲:“你這么咬著我不放,很可疑啊,那天我剛從病房出來就見到了你,怎么這么湊巧?”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這樣的事還要推到我身上去嗎,墨連城,虧你還是堂堂墨少,簡直讓人不恥!”
“越是虛張聲勢的人,越表明他的心虛,現(xiàn)在細想想,也許你那天打電話我,不是為了要跟我說你背后的人是誰,真正的目的是確認我是否真的要去病房,白云熙,你該不會就在那個點兒等著我吧?”
白云熙氣得猛咳嗽,血都噴出來了:“你……你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