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玉沉吟片刻,終究道:“有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白真真要對付E國政府,那咱們就和政府合作,我可以代表墨氏向他們表達誠意,有他們庇護,一切便容易多了?!?/p>
“E國政府和豐堂向來水火不容,他們愿意庇護你,不見得愿意庇護我?!?/p>
她微微一笑:“會的,只要你帶著豐堂的人棄暗投明就好,他們在這次大戰(zhàn)中說不定還能謀個一官半職,總比一輩子在刀尖上討生活的強?!?/p>
白云熙還是不愿意,她明白他顧慮的是什么,人都有私心,他就是怕帶著兄弟去投靠政府,最后那些人便都成了政府的人,他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山河就破碎一空。
況且他本來就是趁豐盡染不在勉強收回的,人心不穩(wěn),對他而言風險實在太大。
“云熙,其實我弄不明白,你想要豐堂干什么呢,想要權力干什么呢,你從小到大最本初的愿望不就是一個歌手嗎,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他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表情有些呆滯,但很快,他又想明白了。
“手中如果握不住權力,又如何握得住你?”
她愣了愣,眼睫輕眨,不知道該說些。
“圍繞在你身邊的人都很厲害,我不能不厲害,比起做歌手,我最大的愿望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你在一起?!?/p>
傅小玉猛地有種窒息感,仿佛有通明又緊密的罩子從頭到腳的籠罩下來,叫她四肢都有一種禁錮感。
“你太偏激了,其實你心里清楚,不論你有沒有權力,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p>
“呵,說是這么說,可如果我真的沒有,你最初就不會同意和我領證了!”
她皺眉:“那是你用洛洛威脅我的?!?/p>
“如果我沒有手下,那我根本就沒有人來幫我威脅你!”
傅小玉看著他執(zhí)拗近乎偏執(zhí)的神態(tài),心底微微發(fā)涼。
她坐在后面生悶氣,良久還是勸道:“我的提議其實對你也好,就算你帶我回寧安,就算在外頭又重新找到愿意聽從你命令的豐堂人,但那都是不長久的,你用來籠絡人心的錢還有多少呢,你的身體又是否康健,能夠以一抵十呢,如果豐盡染出現(xiàn),重現(xiàn)召集舊部,你又該如何打算呢,被他抓住用槍抵著腦袋的滋味,你忘記了嗎?”
白云熙握緊了方向盤,心里都是糾結(jié),從理智上來分析,她說的確實是對的。
他扭轉(zhuǎn)方向盤,向王宮駛?cè)ァ?/p>
傅小玉面上浮現(xiàn)淺淺的笑容,開始聯(lián)系墨氏的人,打電話給沈亦非,剛好他的建議也是讓她先和政府合作比較好。
其實一旦等政府聯(lián)軍出現(xiàn),這些恐怖分子也蹦跶不了多久。
所以……在開戰(zhàn)前她一定要帶回墨連城!
墨氏在世界上都是頗負盛名的,她的到來自然也讓王室表示了歡迎,對于保護他們也是答應的,畢竟e國每年和墨氏合作的貿(mào)易可不少,她可算是座上賓。
至于白云熙,王室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有人愿意幫助抗敵自然高興,暫時壓下了他們是豐堂的敵意,只是關于以后入編制封賞什么的,就是笑笑不語了?!“自莆跄樕行╇y看,這擺明是要他們出勞力,卻不想支付任何報酬,吃相未免太難看。
他幾乎要發(fā)作,還是傅小玉急忙穩(wěn)住,自己一個人去跟王室的使者去談,最終也讓他們同意了,讓豐堂的人進入編制軍,只要他們立功,自然就有提拔和封賞。
這樣自然最好,她最后提出了一個請求。
“你是說墨先生在反叛軍里,恕我冒昧,他不是死了嗎?”王子有些不悅和驚訝。
“不,我并不能確定他在,只是覺得有個人很像他,我想要確定,他們發(fā)起進攻估計就是這兩天了,在這之前,我想請你們幫我,能不能讓我聯(lián)系上他,然后把他帶走?!?/p>
“帶走?”王子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他可是反叛軍的得力干將,怎么可能離開?!?/p>
她紅了眼睛:“不是這樣的,如果他是墨連城的話,他一定會跟我走,他是A國人,本來就和反叛軍沒什么關系,對王室也不可能有什么敵意,我懷疑他是被人利用了,只要我?guī)吡耍瑢ν跏乙灿泻锰?,起碼少了一位厲害的敵人,對于白真真也是措不及防的?!?/p>
王子微微沉吟片刻:“話是這么說,不過你真能保證把他帶走嗎,如果不能帶走,那么很可能你自己都會葬送在反叛軍手里?”
她搖頭:“沒關系,我不怕!”
王子無奈:“墨少夫人一片癡心我能理解,只是如果你出事,墨氏,連同你們國家來找我們要說法,那事情就難辦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了,畢竟你自己也并不能確定是他,不是嗎?”
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王室不肯冒險,反正在世人的印象中,墨連城就是個死人,所以萬一她說的那個人就是墨連城,萬一他們在戰(zhàn)場上把他給殺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因為他們也可以說是才發(fā)現(xiàn)墨連城還活著。
傅小玉其實知道他們的這份心情,說到底還是求穩(wěn)罷了,不敢輕易冒險,怕引火燒身!
當然,也同樣表現(xiàn)出了他們要和這些恐怖分子決一死戰(zhàn)的決心。
因此她更要拉墨連城早點出這團亂局。
“你有什么辦法讓我能提早聯(lián)系上連城嗎?”她問著白云熙。
白云熙默默的尿布:“我能有什么辦法,如今我自己也是朝不保夕,哪還敢去得罪那尊大菩薩?!?/p>
這陰陽怪氣的聲調(diào)讓她很不喜歡,她皺了皺眉:“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p>
他看著她離開房間,心里有些難受,她總是這么記掛他!
墨連城可真是比他要幸福的多的多啊,盡管現(xiàn)在他不在她的身邊,他依然擁有一個女人給他的,最純潔真摯的感情。
傅小玉走回自己的房間,抬頭看著窗外的樹,樹葉正緩緩往下墜,在這偌大華麗的宮殿中,此時此刻仿佛擁有詩畫一樣意境和情意。
梧桐一葉落,天下盡知秋,而這個秋天,注定是肅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