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明明是個小孩,臉卻是個成人,圓滾滾的,滿是肥肉。
”你_你是一“他看到我,警惕地退后了
我為了不引起誤會,也往后退了一步,以示我的清白。
又往四處看了一下,這里很古怪,古怪的要命,雖然有小孩、有電視,但是其他什么都沒
有,就是在空地上擺了張椅子,剛開始,我還以為誤闖到別人家里。
“你是——你就是陳寬?”小孩的眼神變了,突然撲了上來,手里不知何時抓了只筆,往
我手里塞,“可以幫我簽個名嗎?我仰慕你很久了?!?/p>
小孩貼得這么近,我很不適應,拿著筆,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
以前的我是小有名氣,可是碰上這么熱情主動的粉絲還是第一次。
〃簽哪里?”難得碰上一個真心粉絲,雖然我里還有很多疑問,不過這時還是先壓下來,
簽了名再說。
”就簽這里好了。”小孩波的一聲,拿下了自己的眼珠,放在掌心送了過來。
我無語,看著那個眼珠,總算確定了一件事,這里確實不是人間,而是地府,而這個小孩
就是陰物,也只有陰物,才會做出這種事,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雖然是陰氣凝聚,也不代表可以隨意拋棄上面的陰氣,光看這個眼珠里精粹的陰氣,放到
外面都是一顆小寶物。
我拿筆在眼珠上面簽了“陳寬“兩個字。
小孩滿意地拿了回來,重新塞回到眼眶里。
〃這里是哪里,你知道嗎?”我問那個小孩。
〃這里是哪里?這里就是地府啊,陳主持,你的節(jié)目在我們這里很受歡迎,你知不知道?
能見到你在是太開心了?!?/p>
小孩子說著話,一邊用力搖著我的手,看他的樣子,我要再停留一會兒,怕是會把另一個
眼球挖下來,讓我簽名。
我得了預想中的答案,又問了句地府該怎么進去。
既然來了,雖然不知道白無常把我?guī)Щ貋硎鞘裁从靡猓喟胧菫榱怂莻€什么尋找記憶,
蘇醒的事,不過逛一圈也不是什么壞事。
也許是因為修煉的緣故,我很喜歡地府的環(huán)境,呼吸間,陰氣就在體內(nèi)充蕩,洗刷著身
體,那種感覺簡直就是讓我升天,遠比在外面呆得舒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我外面響當當?shù)年幓蕦嵙Γ搅说馗?,竟成了最基礎(chǔ)的一層,剛才給
那個小孩簽名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就是那個小孩的功力都有陰皇的層次。
換句話說,地府的陰皇只是入門階層,根本就不是雄霸一方的主。
單只是一個小孩就有陰皇的層次,那再往上,會是怎樣的情形?
小孩跟我說,跟著那點金光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那道金光本來就是為了吸引游魂的。
地府原本有奈何橋接引,只是最近地府出了一件大事,上面的人亂成一鍋粥,無瑕顧及,
所以閻王發(fā)動大神通,將奈何橋轉(zhuǎn)成隨心法寶,依據(jù)各個游魂心性而定,自行接引,減輕地府
工作人員的工作量,讓他們可以集中力量解決那個難題。
我問了那個小孩,到底是什么難題,小孩也說不知道。
我只能跟著金光離去。
金光越漂越慢,一路上,我碰到的陰鬼也多了起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數(shù)人看到我的反應都是一樣,尤其是那些老年人,一見到我,
就拉著我的手不放,說是老在電視上看到你,總算看到真人了。
我很是尷尬,以前在豐城、都城做節(jié)目的時候,可沒覺得自己的人氣有多高,到了地府才
發(fā)現(xiàn),真是奇怪了。
甭管是人是鬼,有人吹捧,我也會輕飄飄的。
走到后面,金光似是等不及了,沖天而起,又落了下來,化成一座橋,橋尾金光大放,還
有仙樂走起,萬道豪光綻放,不知引來多少陰物注目。
我站著不動,心中暗叫不妙,事情大條了。
看這架勢,是一定要我上去轉(zhuǎn)一下了。
我硬著頭皮走上去,腳一踩到橋上,腳下的磚頭自動排列,列出一道符咒來。
那道符咒我認得,正是平日里用得最多的返火符,前些日子,張五斗為了驅(qū)除陰魂,還用
過一次。
怎么火符出現(xiàn)在橋上?
我還在思考,突然腳下一熱,一道澎湃火力將我圍住,我卻沒覺得熱,正奇怪白光怎么不
亮起,將我傳送到惡魔世界時,眼前一花,已到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就跟普通的公寓樓沒什么兩樣,沙發(fā)、電視、茶幾、墻上的油畫,一看就是是淘
寶上買的300塊錢一副的仿制畫。
要不是還能吸到精粹無比的陰氣,我一定以為回到了人世間。沙發(fā)上坐著的的兩個人我都
認的,一個是白無常,另一個則是黑無常。
他們兩個在說話,看到我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兩人中間還有一個人,只是太小了,所以第一眼漏了過去。
那是個小嬰兒,還在襁褓里,咬著奶嘴,兩只大眼盯著我看。
奇怪的是他的姿勢,他是直立著的,好像下面有什么東西托住一樣。
可是他這個年紀別說是直立了,就是翻身都做不到。
”你終于來了,陳氤’‘那個嬰兒說話了,因為是咬著奶嘴的,所以聽得不太清楚,我剛
開始還以為是黑無常說的話。
白無常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位是大閻羅,聽說了你的事,要親眼見你一面?!卑谉o
常對我連使眼色,我吃了一驚,這個小嬰孩居然就是大閻羅,是傳說中掌管三界六道眾生之死寄身也不是隨便來的,神魂對于肉身的要求頗多,稍有不慎,寄身失敗的話,對于神魂的
損傷也很大。
像是大閻羅這種情況,一定是發(fā)生了極特殊的事,迫于無奈,這才選擇寄身在一個小孩體
內(nèi)。
“大閻羅找我有什么事?”
大閻羅沒有說話,他在專心地咬著奶嘴,突然奶嘴掉了下來,大閻羅嚎啕大哭。
我吃了一驚,凝神戒備,還以為接下來會有無數(shù)陰兵陰將沖進來,要將我分食,這算是什
么信號嗎?
白無常沒有動,只是脖子扭了一下,嘴一努,沖著黑無常使了個眼色。
黑無常臉上一陣憤恨不堪,怒道:”上次是我!這次怎么又是我?”
”那個奈何橋是誰做的?“白無常大聲道。
黑無常的氣勢頓時小了下去,再無半點反應,長嘆一聲,站了起來,往房間里去。
我看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搞什么鬼,反是大閻羅越哭越兇,到最后臉都憋
得青紫。
白無常抱住大閻羅輕輕搖著,還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朝里屋催道:”還不快點?!?/p>
“來了,來了?!昂跓o常拿著一包東西急忙忙沖出來,臉上的表情惶急的好像憋了三天三
夜的尿,好不容易看到公廁就在前面一樣。
當初他在樓頂伏擊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白無常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把他給折服了呢?
黑無常到了大閻羅身前,雙手伸出,將大閻羅抱了過來,輕輕走到茶幾旁,將大閻羅放
下。
然后解開外面的衣服,一股惡臭泛出,我捂住鼻子差點要吐出來。
大閻羅的尿布下已經(jīng)發(fā)黃,明顯是堆了一堆的屎尿。
原來是要黑無常換尿布來看。
這時白無常早躲得遠遠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也跟著遠遠躲開。尿布還沒解開,就有這么大的殺傷力,要是解開的話,無異于一枚小
型臭彈在房間里炸開,連緩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暈倒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