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把我們幾個人都罩在里面,卻只有四大兇人一個人的影子被染成藍色。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撲向?qū)Рナ?,直接播放了一個節(jié)目的預告片。
大屏幕上傳來響聲,四大兇人和黑白無常都扭頭去看。小圓也停下槍擊,躲到黑白無常身
后。
突然四大兇人怪叫起來,抽身就要逃走。
我卻沖了上去,攔住他。鎖魂鏈不再爆開細線,而是劃成一條粗粗的鎖鏈,繞在四大兇人
身周,就是要擋住他,不讓他逃走。
四大兇人的藍色影子提醒了我,以四大兇人的愈合速度不可能是僅憑陰海汁獲得的,肯定
還有其他來源,這里是攝影棚,自然也是陰氣聚集的地方。
四大兇人借著陰海汁的陰氣掩護,正在吸收攝影棚里積蓄的陰氣。
如果不是我在這里,恐怕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攝影棚里的陰氣數(shù)量也絕對不容小覷,在新版節(jié)目和都城電視臺的大力宣傳下,收視率穩(wěn)
穩(wěn)在15點,不說是同時段第一,但也是居三望二的水準。
這些陰氣用來給四大兇人治療綽綽有余。
我就說嘛,好端端,到哪里去涂陰海汁制造絕域不行,偏要到攝影棚里來,分明就是瞅準
了這里的積陰氣,想圖個方便,只要事情順利,沒有人發(fā)現(xiàn),等陰海汁絕域成形,馬上吸納攝
影棚里的陰氣,絕域的擴張速度立馬提升,事半功倍。
打的主意倒是挺好的,只是要不要這么沒公德心,這陰氣是你家辛辛苦苦地攢起來的嗎?
要用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只擋住四大兇人,四大兇人被我截斷陰氣后,頓時慌了,左沖右突,好幾次我差點就攔
不住了,還好有黑白無常過來幫我擋住。
小圓遠遠地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動手,只是手里的槍也從來沒有放下過,對準四大兇人,
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黑白無常見我破了四大兇人的陰氣之源,精神一振,手腳的速度也快了一籌。
四大兇人怪叫一聲,開始搖頭晃腦,最后分成四個人,朝四個不同的方向跑。
我的鎖魂鏈雖然揮舞成圓,不過也只能平均用力,分布在每個方向上的力道遠沒有集中一
點來得大。
四大兇人這一分身頓時扯破了一個缺口,正迎上黑無常。
黑無常面色鐵青,舉起一掌擊下,只在半空,就響起了金屬拔拉聲,刺耳至極。正是試我
的那一掌。
一個兇人也不躲避,直接抱了上去,黑無常料不到四大兇人還有這一招,促不及防之下,
被抱在地上,和那兇人纏斗,其他三人沖了出去。
白無常和小圓各自開槍動手留下一個,最后一個兇人還是逃走了。白無常提著一張人皮站起來,輕輕一抖,人皮就化成飛灰散去,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來。
我發(fā)覺那三個留下來的兇人根本就是一張空殼,里面一點陰氣感應(yīng)都沒有,更別說魂核
了。
也就是說剛才四大兇人根本就沒有分身,還是一人,只是施了點小法術(shù),讓我們誤以為他
們又分身四散而去。
鬧了半天,最后還是一場空。
四大兇人的難纏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種惡徒要是放任在外面,天知道會攪出什么風波來,陰海絕域可不只電視臺這一個地方
可以弄。我在都城做節(jié)目這么多天,知道都城遠比豐城要大,陰氣豐厚的地方數(shù)不勝數(shù),有好
幾處陰宅,連我和張五斗都不敢進去,生怕年深日久,里面的陰物厲害,這些陰宅都是開展陰
海絕域的上好地方,不輸于電視臺。
“我去找。”我二話不說,沖了出去,開著車在大路上轉(zhuǎn)悠。
順便在路上叫了容瞎。容瞎上了車,我叫他馬上打電話給他的線人,問最近哪里有沒有什
么鬧鬼的事。
容瞎對都城的熟悉遠勝于我和張五斗,又有一個憑情報費養(yǎng)起來的大網(wǎng)絡(luò),都城里有什么
風吹草動,生娃上學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容瞎打了電話,沖我搖了搖頭,我有些失望,想想也覺得是我太心急了。
四大兇人才剛沖出去,現(xiàn)在還只是凌晨時分,哪有那么快的。
不過只要那四大兇人再開陰海絕域,絕對會引發(fā)靈異事件,就算是在荒無人煙的野外,也
會引來烏鴉噪林的異象,到時候一問便知,絕對有跡可徇。我?guī)е菹乖诙汲抢锍粤嗽顼垼?/p>
開車轉(zhuǎn)悠。
容瞎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不住地點頭。
我心里又升起希望,難道這么快就有線報了?算算時間,現(xiàn)在正是中午的時候,陽氣最
烈,雖然這個時候開陰海絕域不是多好的主意,不過勝在有陽氣日頭作掩護,倒不失為一個辦
法。
容瞎剛放下手機,我就問他:“怎么了?有消息了嗎?”
容瞎沒有說話,看我的眼神有點古怪。
“快說啊!”我急了。我本不是個急性子,只是這次四大兇人的事太過緊急,稍有不慎,
就是全城居民陪著我們?nèi)ニ退赖姆荩铱刹皇鞘裁淳瓤嗑入y的觀世音菩薩,只是這城里有李小
岸在,短時間內(nèi),又送不走她,護住城,就是護李小岸,我怎么也要努力搏上一把。
“那個,大嫂,叫你回家抱娃,她下午有個約會?!?/p>
我傻傻地張開嘴巴,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大嫂和娃指的是誰。差點把那個大閻羅給忘記了。
真想當自己沒這個個孩子,好吧,大閻羅本來就不是我的孩子。
不過看容瞎的表情,他應(yīng)該誤會了,在想我跟李小岸雖然同居在一起,算是老夫老妻了,
沒想到連娃都有了。
畢竟他才是地府的正主,比黑白無常那兩個白癡知道得要多一點。
我回去后,李小岸把大閻羅遞給我,踩著高跟鞋就走。
很少見李小岸穿高跟鞋,我多嘴問了一句:“去哪約會?。俊?/p>
“要你管。”李小岸回了一句,進了電梯。
不知道是誰讓她那么生氣,我抱著大閻羅,也有幾天沒見,低頭的那一剎那,我的鼻間還
聞到一股香氣,像是打翻了香水瓶的那種。
大——大閻羅?
第一眼看到懷中那個粉嫩嫩的小孩時,我差點認不出來那是大閻羅,直到大閻羅哇的一聲
哭出來,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雖然力道變?nèi)趿嗽S多,不過那熟悉的角度還是沒錯的。
這個戴著粉紅蝴蝶結(jié),穿著粉紅衣裳的小女孩就是大閻羅?不過轉(zhuǎn)了個手,就變成女生
了?不對,是被李小岸打扮成了女孩。
我只覺得一陣惡寒,看來李小岸還是喜歡女兒多一點。
要是讓大閻羅清醒過來,看到他這一身裝束,怕是會直接殺人吧。
我一個激零,忙跑進房間,找出原來的衣服,要給大閻羅換上。
大閻羅的小手卻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做出有力的抗議,我一邊脫他衣服,一邊好聲好氣
地跟他說,好像他能聽懂一樣。
大閻羅突然停手了,也不再哭了。
我愣了一下,抬頭,對上大閻羅那對眼珠,黑黑的眼珠,里面滿是冷酷、無情和旋轉(zhuǎn)的星
河,包含著天道規(guī)則,全是肅殺之意,深深插入我的靈魂。
大閻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