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鬼村不少,不過讓我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個找到白貓的鬼村,在古井里一直通到游泳
館,還廢了我們一輛車的那個。
只是后來的事情多了,就不再追究那個鬼村的事,就算鬼村里還有些玄機(jī),也被我們擱置
下來。
四大兇人約我在那里見面,自然有他們的用意。
我直接找個借口和容瞎分開,自己直奔鬼村。
在村口,我下了車,夜里霧氣蒸騰而起,花了人眼。
不過我沒受影響,以我現(xiàn)在的陰皇實(shí)力,就是再大的霧氣也看得透。
只是哪里不對勁,這個鬼村的霧比上次還要濃?
鬼村上空黑壓壓的一片,那是什么?像是雨云一般,從空中直降下來,里面似乎蘊(yùn)藏著什
么了不得的家伙。
我警惕地走過去,像是要抓出里面的關(guān)鍵人物,四大兇人未必是我的敵人,可也不見得是
我朋友,凡事還要是小心為妙。
我一步一步走進(jìn)去。沒走幾步,眼前景色一花,又變成了村口熟悉的景象。
哼!老招數(shù)了,我不屑道,不知道主持這個鬼村的幕后主使是誰,不過腦筋可真有夠死,
根本就不會變通。
鬼打墻的招式已經(jīng)使過了一次,還要再來一次,有沒有意思?
我隨手揮出鎖魂鏈,鏈條在空中爆出細(xì)絲,直接把陣法攪成一團(tuán)糟,眼前霧氣散去,一片
大空,露出中間的道路來,剛才被鬼打墻迷著,我也只不過走錯了半步,稍稍有點(diǎn)偏離,這種
粗淺的法術(shù)別說迷不住我,就是容瞎過來,恐怕憑他的天生靈眼就能走出去。
真不知道他們做這種無用功是干什么?
喵——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上半身卻還前傾著,往前,就像一個定格的舞蹈動作,那是什么?
難道是——貓?我看到一條白色的尾巴一閃而過,分明就是貓的尾巴,自從上次從樓上掉
下去逃走后,我再沒見到那只白貓,我加緊了腳步跟了上去。
白貓忽隱忽現(xiàn),始終沒有在我身前露出全身來,頂多只探出一個頭來,就跳上屋檐急走,
不過只要我的腳步稍緩,它就會隔著老遠(yuǎn)喵喵地叫,似是要把我領(lǐng)到哪里去。
終于它在一個老房子前停了下來。
之前來過鬼村,我和張五斗曾把整個鬼村搜了個遍,就是沒看過這個老房子,而且這個老
房子也不是在什么偏僻的地方,而是在鬼村的正中央,以前經(jīng)過的時候,不可能沒看到,難道
是最近才冒出來的?
老房子的院子里只有一口破掉一半的大缸,大缸里還蓄了水,不知是從河里挑過來的,還
是雨水積起來的。
老房子的門已經(jīng)破爛不堪,只留下一個門軸還算完整,透進(jìn)去,往里看,卻是黑黝黝的一
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叫了一聲:“有人嗎?”里面當(dāng)然沒人應(yīng),倒是白貓身子一震,抬頭看看我,又低下頭
去舔自己的爪子,舔完爪子,還蜷起身子,舔起身上的毛。
我大踏步進(jìn)去。
這里的陰氣沒有多渾厚,也沒地府的精粹陰氣,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里面有一個熟
人似的。
難道是四大兇人就在這里?、
進(jìn)了屋,我陷入死一樣的黑暗,明明離外面只差了半步,卻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沒有
多少腐臭味道,反而有一種清香。
那股清香我只在惡魔島上聞過。
眨了眨眼,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黑暗,我看清了人,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房間的一角。
之前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或是陰物,我可以確定,百分百的確定。
也就說,那個人是突然出現(xiàn)的。
“是你找我?四大兇人呢?”我問道。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你還是沒變。跟以前一樣?!?/p>
我愣了一下,那人就是我,和我長得差不多。
原本我以為又是陰物化成我的樣子,勾起我的注意,但是再看一眼,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
方。那人就像是二十年后的我,眼角多了許多皺紋,眼袋也下墜了些,身上的皮膚都松馳了,
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笑意。
他不像是我,倒像是我的父親,我爸怎么會長成這樣?
“你——說得什么意思?”我問道。
那人提了手中的東西,說:“這四人的精氣能幫你挨上一段時間,我已經(jīng)替你提純了,剩
下的事你不擁操心?!?/p>
那人把一個圓球拋了過來,一入手,我就覺得沉,不過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入手處的那種
熟悉感一下子提醒了我,“四大兇人?”
我提起圓球看,上面黑氣流動,像是四大兇人的陰氣運(yùn)作方式。我直接打出一串陰氣連,
解析出其中的氣息,在空中展開一個花紋,花分四瓣,每一瓣的紋理又各不相同,果然就是四
大兇人。
沒想到需要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四大高手合力才能解決的四大兇人居然這么輕易就被這個
神秘人解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誰?”
“我是大閻羅?!蹦侨税寥坏?。
大閻羅?!我后退了一步,幾乎不敢相信,照常理,我該叫他拿出證據(jù)來才是,哪有別人
說一句我是誰,我就要信的。“可是——那個小孩又是誰?”
“說來讓你見笑了,地府反叛,和外部陰神糾結(jié),將地府陰神或殺或俘,只有我一人逃出
來,不過他們妄動生死簿,也觸動機(jī)關(guān),除了黑白無常,盡數(shù)轉(zhuǎn)成嬰孩,現(xiàn)在只是憑著異術(shù),
封印成小孩模樣,等待時機(jī)。陳寬,你身為大閻羅之子,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嗎?”
大閻羅只開口解釋,那豐富的信息量差點(diǎn)沒我砸暈。什么反叛,什么機(jī)關(guān),什么大閻羅之
子?
等等!你說我是大閻羅之子?
大閻羅點(diǎn)點(diǎn)頭。
這個時候,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來證明,就是陰氣連,我做靈異尋親節(jié)目這么多集,陰氣
連的手法就是睡著了都能使出。
以前我就有這樣的疑惑,如果我給自己使用陰氣會怎么樣?只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懷疑
過自己不是親生的,當(dāng)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可是大閻羅這么一說,或是說一個自稱是大閻羅的人這么說,我當(dāng)然會想嘗一下。
大閻羅似是讀出了我的心思,伸出手來,一道黑氣飛出,懸在空中。
我并指如剪,將黑氣截下,又連射出幾道陰氣,將其中氣息分析出來,結(jié)成一個萬字法
印,四方端正,居中有一點(diǎn)金光發(fā)亮。
我還是第一次解開這種烙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這人就算不是大閻羅,身份也絕不簡單。
我一咬牙,接下來就只剩下我了。
自裁一刀,也截出一段陰氣,徑直朝那個萬字法印拋去。
這是我使熟陰氣連后發(fā)現(xiàn)的便捷方法,只需要做出一人的陰氣烙印即可,剩下一人只需供
養(yǎng)陰氣,就能在烙印的催化下,自行展示出命核。
我的黑氣繞著萬字烙印飛速旋轉(zhuǎn),到最后慢慢成形,我緊張地看著。
父子的烙印不可能相同,卻極為相似,只要有部分特征吻合就行了。
要是真的怎么樣?難道跪下來叫爹嗎?我也算得上是閻王之子,官二代了吧?
以后在地府能不能橫著走?還有,能不能順便把李小岸的陽壽一筆勾銷,以后長駐人世
間,或是穿越三界,來往無礙,要是那樣,豈非爽飛天?比在這個鬼城里做什么節(jié)目主持人好
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