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我懷孕了?”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旬邑:“你說的,可是真的?”
難道還真被魑魅那個大嘴巴說準(zhǔn)了,我真的懷孕了?
旬邑點了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沒想到我竟然懷了老公的孩子,老公離開我了,卻給了我一份最最珍貴的禮物。
我手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不止,小心翼翼的撫摸上我的肚子,真的太神奇了,這里面竟然裝著一個人,我的心瞬間就因為得知這個小生命的存在而變得溫暖起來。
欣喜過望的同時,我的心又是一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旬邑依舊沒有告訴我答案:“那我吃你的肉進(jìn)補(bǔ),是因為懷了這個孩子嗎?”
那我懷的還是孩子嗎?竟然需要吃旬邑的肉。
“你現(xiàn)在是凡人之軀,靈胎締結(jié)本就需要耗損大量精氣,加上之前在忘川河畔,被忘川的鬼氣傷了身體,所以才需要進(jìn)大補(bǔ)。否則靈胎不穩(wěn),這個孩子也會離你而去的?!?/p>
原來是這樣,差點就誤以為自己懷的是個怪胎了。
“那我以后要一直吃你的肉嗎?”如果要一直吃,那這個孩子,我該拿他怎么辦?方才大喜過望的心情瞬間失落到了極致。
“當(dāng)然不用,這是最后一次了。”
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就這么片刻功夫,我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
旬邑把我扶了起來坐在沙發(fā)上:“湯好了,你在這里等著?!?/p>
看著旬邑端出來的熱氣騰騰的肉湯,我的心里五味雜陳,對他的愧疚也愈發(fā)濃烈。
“吃吧,吃了你就不難受了?!毖匕褱沟搅宋易爝叀?/p>
突然我想嚎啕大哭,懷孕讓我欣喜,可我痛恨這樣的自己,這可是旬邑從他身上割下來的,他竟然愿意把自己肉割下來養(yǎng)君熠宸的孩子!
我把臉轉(zhuǎn)向一邊不愿意吃。之前不知道還好,稀里糊涂就吃了,可是現(xiàn)在我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我還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吃下去?
“顧柒汐,我說過這是最后一次了,這個孩子已經(jīng)在你腹中,你若不吃,他會吸光你的精氣,你會死。我這么做,是為了你,不是為了君熠宸的孩子,你能明白嗎?”
我含著淚看向他:“為什么是你?”
“因為我是上古時代孕育的靈獸,除了君熠宸精純的精氣,便只有我的肉能助你養(yǎng)胎。顧柒汐,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這個孩子,你若出事,孩子也會跟著出事的。”
我顫巍巍的接過那碗肉湯,流著淚一口一口的吃吞下腹,然后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喝完湯,我對旬邑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為我擔(dān)心。從今天起,我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生活。”
君熠宸離開我了,但我們的心都陪伴著彼此,現(xiàn)在我的肚子里又多個了小生命陪伴著我,我沒有理由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
旬邑臉上揚(yáng)起淡淡的笑:“早知道孕育的力量能讓你振作起來,我真該早些告訴你!”
“如果沒有你,我也無法振作起來,連這個孩子都保不住,是你給了我和孩子第二次生命?!毖鼐褪抢咸炫蓙碚任业纳瘛?/p>
旬邑清冷的臉龐,被喜悅占據(jù),眸光深邃的對上了我的眼:“能被你需要,是我的幸運(yùn)!”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垂下了眸,看著他被剜掉一塊肉的手臂問道:“你這個傷口怎么辦,要不要包扎一下?”
旬邑?fù)u了搖頭,說不用,另一只手掐了個決,暗紅色的光籠罩著傷口,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后結(jié)了一層黑色鱗片,蓋住了剜肉的位置。
旬邑把袖袍拉下來蓋住了鱗片:“過些日子,這些鱗片自己會消失的。”
看著他在我面前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眶一熱,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旬邑突然站起身:“今天外面天氣不錯,我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我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這樣出去嗎?”
旬邑站起身搖身一變,瞬間變成了一個模樣俊美,渾身散發(fā)著淡漠氣息的現(xiàn)代人:“這樣可以了吧?”
……
不出所料,我們一來到樓下,那群吃瓜大媽就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那不是顧家那個丫頭嗎?聽說她全家都死光了。哎喲,他們家是遭了什么報應(yīng)了?”
“不對不對,她還有個哥哥,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就消失了,那孩子還生下來了,前段時間還見著了,最近怎么也沒看到了?”
“之前他們家住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會不會被他們拿去賣給人販子了?”
“不會吧?你看她長得還不錯,心咋這么狠?她旁邊那男的是誰?模樣還真俊俏。好像以前跟她在一起的不是這男的?你們說她該不會……”
“你們瞧她長得一張狐媚子的臉,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
她們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離譜,以前我爸媽在的時候,跟她們相處得還挺不錯的。我爸媽走了也沒多久,我們家就淪為了她們的茶余飯后,成了他們消遣的笑話。
還真是人走茶涼!
“這就是所謂城里人的素質(zhì)!要不要我去讓她們閉嘴?”旬邑的聲音冷冽如冰,仿佛只要她們再瞎說一句,他就會去把她們的頭擰下來。
“不用了,隨她們?nèi)グ桑 比绻诮?jīng)歷了這么多事過后,我還容忍不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對我的誹謗,那我真是幼稚得沒救了:“我們走吧!”
這一路走來,旬邑都沉默寡言的,臉上凝結(jié)著冰霜。
“旬邑,你還在生氣嗎?”
“那群老女人,把你說得如此不堪,你什么不反擊?”
“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要說,我有什么辦法?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沖上去跟她們大吵一架。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有寶寶了,不能大動肝火,現(xiàn)在這個時代,胎教可重要可重要了?!?/p>
旬邑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問到:“你很喜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