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凡心城。
“為何西域多小城,卻不見大城?”殘劍皺
眉看著酒桌上清淡的菜肴,很不樂意。
“咱們所看到的那些器靈人,修為都不高,
若是城池大了,怕是不好管理?!奔o鴻一邊回
答,一邊留意著酒館中的其他人。
這座酒館是整個凡心城最好的了,其中不乏
有修士,這些修士中甚至有城主府的護衛(wèi)。
戰(zhàn)爭的消息已經(jīng)席卷而來,天河被鮮血染
紅。天崩地裂的戰(zhàn)斗,仙魔大軍稍勝一籌,如今
大軍已經(jīng)攻入西域,步步為營,正在修整。
西域雖然天河戰(zhàn)敗,但其對仙魔大軍造成的
損失,卻令所有人震動。若不是仙魔兩道共同征
繳,任何一紀竟是都拿不下這個西域!
即便能拿下,那么大傷元氣之下,仙魔兩道
也將瞬間打破平衡,陷入更大的戰(zhàn)亂之中。
“聽說了嗎?仙魔大軍已經(jīng)攻打過了天河,
沿途所有城池均被血洗踏平,這是要一步一步將我們西域消滅?!?/p>
酒館中,修士們相互交談。
“怕什么?西域至尊天下無敵,西域六圣無
人爭鋒,咱們西域真正的強者均是不死存在,這
一戰(zhàn)之后仙魔大軍已經(jīng)元氣大傷,扎營修整。下
一戰(zhàn),便會將整個仙魔大軍一舉擊潰,將其趕出
西域!”
“你們太小看仙魔大軍的底蘊了!”殘劍插
嘴,不屑道:“區(qū)區(qū)西域,仙武大陸一隅而已,
即便強者不死,最終也不過螳臂當車罷了。更何
況,強者死后復活,應該不是那么容易吧?”
紀鴻翻了個白眼,暗中傳音:“他們怎么
說,你讓他們說便是,你插什么嘴……”
如此一來,那正在交談的修士果真怒目而
視,一人手指殘劍,怒道:“原來你就是中州修
士,仙魔大軍之人,沒想到竟敢脫離大軍來我們
這里,簡直找死!”
“就算我是找死,可你們能殺的了我
嗎?”殘劍哈哈大笑起來。這些瓜皮修士只有一
個在道印境圓滿,在他眼里猶如螻蟻一般。興致
來了調(diào)笑幾句,興致沒了伸出手指便能碾死。“縱然我們殺不了你,但你早晚得死在西
域!”一名修士大聲說道:“小瞧你們仙魔大軍
的底蘊?實話告訴你們,我們西域的底蘊才是被
你們小瞧了!不說這些,你可知我們西域至尊之
來歷?”
“哦?”殘劍頗感意外,沒想到竟然還有意
外收獲,當下問道:“呵呵,他能有什么來歷?
無非也是修士而已?!?/p>
那修士一副蔑視的姿態(tài),如同看著鄉(xiāng)巴佬一
般看向殘劍,道:“我們都知道,你們仙魔大軍
是為了仙墓鑰匙而來。你們卻不知,仙墓鑰匙根
本就不可能在我們西域。因為我們西域?qū)δ窍?/p>
墓,不屑一顧!西域至尊,便是當年從仙墓中有
望飛升,而甘愿放棄的至強者!”
“啪!”殘劍稍一走神,手上的杯子直接被
其捏的粉碎。就連紀鴻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怪不得世人皆視仙墓為一座寶藏,可唯獨
這西域修士對此視若無物。上次前來,那秦明還
要獻出仙墓鑰匙碎片……如此一來倒是解釋的通
了?!奔o鴻心中暗道。
那修士看著殘劍震驚的模樣,神色更加憐
憫,“可憐人啊,可憐人,苦尋仙墓,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你們陷入自我執(zhí)念之中無法
自拔,不如加入我無上神教,可獲永生!即便飛
仙,又能如何?”
殘劍氣的牙根癢癢,堂堂九轉(zhuǎn)道劫真人竟是
在這破酒樓中被一道印境修士給“教育”了,傳
出去他顏面何存?這般螻蟻,碾死便罷!
想到這,殘劍正欲揮手滅殺這酒樓中所有修
士,紀鴻卻笑了起來。
“不要動氣,一般來說,這種情況誰先動手
誰就輸了?!奔o鴻說道。
殘劍一愣,不明所以。
“你想啊,只有理虧說不過人,才會惱羞成
怒的動手?!?/p>
殘劍老臉一紅,酒樓中其他修士均都哈哈大
笑起來。
“仙墓可并非是一場空呢,且不說飛仙之后
如何,西域至尊既然從仙墓中放棄飛仙,自己出
來,那至少能證明一點?!奔o鴻伸出一根手指。
“哪一點?”修士開口問道。
紀鴻沒有回答,而是先問道:“西域至尊在
西域地位如何?在你們心中如何?”那修士開口道:“西域至尊在西域自然是天
下第一,人人敬仰。哪怕為至尊獻出生命,也是
我等之榮耀!待至尊擊退你們這些迷惘之人,自
然會將我們一一復活,到時候我們非但能永獲長
生,實力還會大幅度增長……”
紀鴻搖了搖頭,打斷道:“夠了,別說那么
多廢話了?!?/p>
頓了一下,紀鴻再問:“五千年前,可有至
尊?”
“當然沒有!誰不知道西域至尊是自仙墓出
來后,才來的西域,建立的無上神教!”那修士
說道。
“那不就行了?”紀鴻哈哈一笑,道:“就
算仙墓內(nèi)什么都沒有,甚至不能飛仙,但至少有
仙級功法,有能讓人成為至尊的功法。僅此一
點,便足夠讓世人冒死前去了。一入仙墓,成至
尊,既然西域至尊在你們心中地位如此之高,甚
至超越了飛仙,那么即便仙墓有再兇險,也是值
了?!?/p>
殘劍的臉上露出笑容,對紀鴻豎了個大拇
指。
酒樓中,西域修士們啞然無語,在他們心里
的確如此,就算飛仙又如何比得過西域至尊?
“可惡,中州修士果然善于詭辯,不跟他們
廢話了,抓了他們交由至尊發(fā)落!”那修士忍不
住了,大手一揮,酒樓中所有修士均都怒目而
視,拔劍相像。
殘劍大笑起來,“這可是你們先動的手
哦?”當即便要一瞪眼,將整個酒樓的修士全部
瞪死,一聲弱弱的話語卻傳進了耳朵。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來毀我們安定的生
活?”一小男孩衣衫破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純
真的看著殘劍。
殘劍縱然心狠手辣,卻不知為何有些下不去
手了,“你是誰?”
小男孩顯然不敢靠近,臉色病態(tài)的有些蒼
白,回道:“我是天河城的人,就是那個作為你
們仙魔大軍扎營修整的天河城。至尊給了我們祥
和安定的生活,讓整個西域沒有坑蒙拐騙,沒有
燒殺搶掠,可是你們……你們……”
說到這,小男孩突然抽噎起來,道:“你們
為何要毀了我們家園,將我們?nèi)繗⒐猓俊泵鎸θ绱思冋娴哪泻?,殘劍竟然有些不忍?/p>
他。
就在這時,小男孩的臉上卻露出一抹與其年
齡并不相符的笑容,顯得陰森詭異無比。他一邊
大聲質(zhì)問,一邊慢慢靠近殘劍,完全忽略了一旁
正在飲茶的紀鴻。
“真是沒想到!”紀鴻突然搖頭一笑。
小男孩腳步一頓,警惕的看著紀鴻。
殘劍也回過神來,問道:“沒想到什么?”
紀鴻沒好氣的撇了眼殘劍,道:“沒想到你
一把老骨頭,道心竟如此不穩(wěn)!”
殘劍一噎,正要反駁,卻見紀鴻一指點向小
男孩,劍氣一閃直接將小男孩頭顱打碎。
“你!師傅……這……”殘劍張大了嘴巴。
“你看到的是假的,這小男孩的身體已經(jīng)病
死,是被人占據(jù)了肉身!”紀鴻嘆了口氣,
道:“是不是器靈人你分不清楚,活人死人你也
看不出嗎?”
殘劍看向那小男孩的失身,卻發(fā)現(xiàn)頭顱被打
碎之后,并無太多鮮血流出,且鮮血早已凝滯!
再查探那小男孩的尸體,的確有許多尸斑。殘劍神色凝重起來,道:“奪舍?不,這不
是奪舍,這是操控……可又不像是一般的傀儡操
縱……”
“有意思,看來等待的時日也不會無聊
了?!奔o鴻看向某個紀向,酒樓中其他修士紛紛
臉色大變,直接沖殺過來。
殘劍早已忍耐不住,怒目圓睜,強大的神識
一掃,直接碾碎了這些人的神識。
酒樓中并無痛苦嘶嚎,但遠處卻傳來一聲撕
心裂肺的吼叫。
“原來是這家伙在作祟!”殘劍怒氣沖沖,
事到如今他如何能看不出,這些修士也都是被控
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