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場的演出剛剛結束,這已經是最后一場,忙了半年終于可以好好的休個假,周九良迫不及待的想和孟鶴堂分享成功的喜悅,這是他們第一次專場。
可是自從下臺就沒看到孟鶴堂,周九良有點疑惑,按理說孟哥不是那種說走就走不留話的人啊,難不成出什么事了?“先生?先生?”周九良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可巧孟鶴堂的經紀人過去,就被周九良叫?。骸袄罱?,看見孟哥了嗎?”
“他剛剛往外面去了,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你去看看吧。”
“好,謝謝李姐?!?/p>
周九良快步向外面走,沒有多遠就看見一個背影,孟鶴堂蹲在地上,手里的煙在黑夜里成了一個紅點。周九良輕輕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陪他蹲下,問道:“怎么了先生?咱們的專場成功了,你不高興?”
孟鶴堂張了張口,眼淚卻再也留不住的掉了下來,看著手里的煙燃完最后一點,忍了那么久的眼淚,卻還是在看見九良的時候開了閥門。
自從周九良十七歲跟了孟鶴堂,很少見他這么難受,流眼淚除了臺上臺下也很少,他一直是個東北漢子,什么事都喜歡往肚里咽。
周九良拍拍他的背,輕生道:“先生,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孟鶴堂摸了一下眼淚:“她訂婚了?!?/p>
周九良僵了一下不說話了,孟鶴堂口中的她,周九良心知肚明,孟鶴堂的前妻,當年周九良才剛剛跟了孟鶴堂沒多久,他們兩人因為分歧大吵一架,當時都年輕氣盛一氣之下離了婚。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孟鶴堂還是放不下她。孟鶴堂看著周九良陷入沉默反過來拍拍他,笑道:“早就該斷了,一直都是我不舍得,現在也好,知道她過得好我也放心了。”
兩人走了回去,誰也沒再提這事,躺著酒店的床上,周九良滿腦都是孟鶴堂失落的樣子,怎么也睡不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孟鶴堂的情緒已經影響他的生活,他沒想到孟鶴堂會這樣深情,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孟鶴堂后悔當年離婚,可是他沒想到孟鶴堂會這樣的愛她。
記得有次在臺上孟鶴堂說“我從了良了”他當時雖然玩笑的回了一句“我奔了你了”可是那句話到現在帶給他的快樂不是假的,想到孟鶴堂一直護著他陪他長大成熟,舞臺上的他沉穩(wěn)冷靜,但是臺下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小時候每次犯錯被師父罵的時候,孟哥都擋在前面說:“師父師父,九良還小,他犯錯是我沒帶好節(jié)奏,下次我們一定改。”周九良知道孟鶴堂的好,所以也一直努力著,終于成了臺上那個沉穩(wěn)的小先生。
回到三慶園,師兄弟們鬧著要他們請吃飯,九良心里記掛著孟哥,眼
睛一直瞟他,見他談笑風生才稍稍放心,張九齡呲著白牙調侃:“怎么了九良是不是孟哥扣你工資了?咱們頭九的男人不能慫,你要硬?!?/p>
孟鶴堂笑著拉過周九良,把手搭在他肩上對著張九齡說道:“我媳婦的工資就是我的,你去跟王九龍談談工資去,王九龍今天沒揍你是吧?你對著他硬氣一個試試,你還能不能下床。”張九齡瞟了一眼王九龍,王九龍迎著他的眼神勾了勾嘴角,張九齡叫了一聲:“爸爸,我錯了。”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只有周九良的思緒停在孟鶴堂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原本很正常的一件事,現在他好像越來越敏感了。
“怎么了,九良?不高興?累壞了吧,快去睡覺,晚上咱們聚餐,孟哥請客,放心吧,不會克扣你的工資的?!泵销Q堂知道九良不是因為九齡的話才不高興,但是九良不說他也不會問,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讓他盡量開心起來。
九良翻了個白眼把他的手拿下來:“嘁,你也趕緊去睡覺吧,工資的事以后再說吧?!北砻嫔舷訔?,可是話一出口還是成了關心的話,孟鶴堂也不和他嗆,對他點了點頭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三慶園的宿舍是按科排的,四個人一間,所以九良和他孟哥并不在一起。
孟鶴堂本來就是細心的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知道周九良有事瞞著他,好像自從認識周九良他就沒有這么不在狀態(tài),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之前就有點奇怪今天九良的表現讓他更加篤定是有什么事,可是看九良的意思并沒有要告訴他,他也不能多問,真是讓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