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帶走我腳尖的重量,讓它不再銹跡斑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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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繆安“我能幫你處理文件嗎?真的太無聊了,我想找點事做?!?/p>
只要一有空閑就忍不住去想田柾國,明明都已經(jīng)拼命克制下那種陷進情感的關(guān)系了,但還是會在意,會驚動,會情不自禁。
只有讓大腦被其他繁瑣碎事占領(lǐng)才能勉強忘記一切關(guān)于你,這一定很不像話吧,我也是。
金泰亨“只是無聊的話?!?/p>
金泰亨“我可以和你做?!?/p>
我的反常表現(xiàn)得那樣明顯,即使暴露得徹底也依然不會想添點什么去掩飾。因為已經(jīng)無法用面具隱藏了,這些連我自己都不能解釋的難過,它們溺進了我的眼眶,正通過我的每個細(xì)胞因子表現(xiàn)出來。
金繆安“金泰亨,我現(xiàn)在真的沒法和你打趣?!?/p>
金繆安“你知道的,我不愿意。”
疲憊。困倦。墜落。盡管身體上沒有出力也足以感到身心俱疲。那些煩亂的思緒快要把我撕碎,越相處我越是被感情支配。人真是麻煩的情感物種,本來這個感悟不該屬于我。
金泰亨“把所有關(guān)注點都交給我。把你交給我?!?/p>
金泰亨“你知道的,我們可以?!?/p>
我想我大概是忘記了我們?nèi)绾卧诠虉?zhí)中循環(huán)。
我們在沉默中看著彼此的眼睛。金泰亨的眼睛像一方悲憫的墓地,我恐懼著疏遠(yuǎn)又迫切渴望,如此惘惘不知在他的領(lǐng)地中央徘徊不前。
金繆安“請給我準(zhǔn)確的答復(fù)?!?/p>
金泰亨“我自然選擇,欣然接受?!?/p>
他又掛上那副官方的微笑,看著我的神情里帶著點惡趣味。
我煩極了金泰亨的古怪,但除卻接受,我別無選擇。
昏沉的書房向來是他的工作地點,金泰亨似乎不太喜歡陽光所以即便是白天也拉著窗簾靠著室內(nèi)那些溫澤的燈光照明。到底是被俗世拒隔還是聊以慰藉,我不敢妄下定論。
只是這樣陪著他整日整日的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稿件,那些不斷提交又被退回重修的方案策劃,那些他專注批閱審查后被打印出來的紙張?;腥婚g我感覺到金泰亨的痛苦,感覺到他的無處言說。
我按住酸痛的脖頸抬眼看著旁邊的金泰亨,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不經(jīng)意間張開又緊緊地和下唇貼合。注意到我的視線后反倒開玩笑似的往我這邊挑著眉頭輕笑。我沒辦法理解他的壓制,這種透不過氣的氛圍他竟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那些故作輕松的偽裝我不否認(rèn)我被他欺騙了。金泰亨腳下的路,遠(yuǎn)比我看到的復(fù)雜得多,那里應(yīng)該陰霾重重,荊棘叢生,那里埋葬了他灰暗的夢想。
我咬咬唇,再次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稿件上。
我不能再把感情交出去了。我本該是個冷血的怪物現(xiàn)在卻成了溫順的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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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容“時間是今晚九點左右,地點在南山?!?/p>
李泰容“只有一個彎道的機會。決定權(quán)在你手里?!?/p>
本就混亂不堪的生活終于迎來了絕路。
我看著鏡面上自己發(fā)青的眼窩,眼白上起著點點血絲,憔悴狼狽虛弱,一副敗者姿態(tài)。
李泰容“東西在605室,記得把人清理干凈?!?/p>
我下意識地打開那層久未啟封的抽屜,里面空空如也,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失蹤了。
金繆安“哥,最近小心提防金泰亨?!?/p>
金繆安“我的槍不見了?!?/p>
對面沉默了一下,只給了我簡明的回復(fù)。
李泰容“好。”
手機屏幕上死寂的通話頁面被對面掛斷,敞亮的壁紙界面取而代之,亮眼的光晃得我有些難受。
我抬起腿,用膝蓋把拉出來的抽屜抵回去。
再次踏進金泰亨的書房時我已經(jīng)收斂了自己的頹廢。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但同時我又被迫迎合他的注視,我想從那里看出些什么??闯鏊奶幮姆e慮看出他把我剖析得深刻。
金繆安“可不可以給自己留點自由的時間。我怕你喘不上氣?!?/p>
很遺憾我沒看懂他。也很幸運他看不懂我。
話題被岔開了,我關(guān)心金泰亨又對金泰亨漠不關(guān)心。
金泰亨“所以啊,金繆安。你就是我的氧氣?!?/p>
金泰亨“不要離我那么遠(yuǎn),多陪陪我,別讓我喘不上氣。”
他總有機可乘。
金繆安“家里太悶了,我能出去散散心嗎?”
金繆安“會晚點回來,你不用擔(dān)心。”
就算金泰亨拒絕也無濟于事,我已經(jīng)闡明了此行的目的。
只是這次的目標(biāo)讓我有了負(fù)重感,我明確地知道今晚以后我將徹底把田柾國從我的記憶里剖除。不管有多深沉的羈絆都將在今晚被一層不可湮滅的屏障阻斷。
金泰亨“注意安全?!?/p>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這里揉亂我的頭發(fā),心情很好的樣子。
金泰亨“我等你,我的呼吸?!?/p>
我們的關(guān)系像溺死在淺灘的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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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xyh.“我又有了新傷疤,來自追尋你的路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