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做了一個夢,不真實卻又很綺麗的夢,夢里花開如海,風過如浪,吹來一陣陣清香,陽光暖融融的包裹著她……睜開朦朧的睡眼,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里,想起昨夜的種種花千骨俏臉微紅,她記得他摟著她吻著她,可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記得了。
花千骨在他懷里使勁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對上一對星眸,她嘿然一樂:“白白,你醒了?”翻身起床,花千骨看了看墊在身下的白色絹帕——有點皺,卻是干干凈凈的,她知道昨晚后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怎么就睡著了呢?”
轉(zhuǎn)身看到白子畫已經(jīng)默默的坐在了銅鏡前,知道在等著她“上頭”,花千骨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了起來,一邊碎碎念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四根銀筍盡標齊,五梳翁婿和順,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姐下凡,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游,九梳九子連環(huán)樣樣有,”
花千骨的小嘴絮絮叨叨,手上不停,把他如墨的長發(fā)額前和兩鬢的束起綰了個發(fā)髻,從發(fā)飾盒里拿了支竹葉的木質(zhì)發(fā)簪插了進去,說到最后一句:“十梳夫妻兩老到白頭?!?/p>
花千骨把小臉貼到白子畫臉上,照著鏡子道:“哎呀,真想象不出我們變成白發(fā)蒼蒼的阿婆阿爹會是什么樣?!鳖D了頓說:“不過,我變老了白白你可不許嫌棄我!”“不會?!?/p>
輪到白子畫給花千骨梳頭了,觸動了心事,他捧著她柔順的青絲心里輕嘆:自己有她不老不死的神諭,現(xiàn)在想要變老竟然都成了奢望。
費了些功夫,白子畫給花千骨綰好了個婦人發(fā)髻,把那只桃花鈿插上。心里已下定了決心,他拉起她,握著她的手有些動容的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師父一定會與你白頭偕老的?!?/p>
花千骨面色微惱,伸食指按住了白子畫的嘴唇:“白白,你記住,你不是我的什么師父,你是駙馬,我的夫君,若再提這個茬兒我就會惱了。”白子畫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一連幾天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每天晚上白子畫會抱抱花千骨然后吻吻她,他努力壓制著體內(nèi)蠢蠢而動的欲望,找時機點她的昏睡穴,然后擁她而眠。
花千骨每每早上醒來都很懊惱,為什么自己在關(guān)鍵時刻總是稀里糊涂的睡著了,暗罵沒出息的同時膽子也越來越大。轉(zhuǎn)眼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了,在前一晚,花千骨像往常一樣叫來了管家,給了他二百兩銀票叮囑換成碎銀和銅板第二日早晨在門口發(fā)錢給窮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