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地府中,冥王滿臉悲憤的質(zhì)問殺阡陌道:“圣君,你要將我兒怎樣?放了他!”殺阡陌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懶洋洋的說:“你放心,我不會拿他怎樣的,只是請他到七殺殿做做客而已,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我呢,是有求于你,只有你能做到,做得我滿意自會放了你家公子,如何?”
冥王黑著臉問:“你要做什么?”“小不點兒的第六魄人道輪回我要你給她找個好人家好去處,最好是帝王之家?!?/p>
旁邊的東方彧卿開口:“圣君,這不一定好,骨頭的身體狀況仍然不會很好,帝王之家子女眾多,到時她恐怕是最受忽視的那一個?!薄皶?,那你說如何?”“找個人品好的一品官員出身就好了,最好家里沒有其他子女,做個獨苗掌珠。”冥王拿出生死簿查閱了半晌道:“吳國太師孫嬰廉潔公正,現(xiàn)膝下有兩子一女?!?/p>
殺阡陌搖頭:“這個不行,不會受寵的?!薄褒R國丞相花仲其一生剛正,只娶了一妻,但是已經(jīng)結(jié)婚十八載一直未有子女?!睎|方彧卿一拍手:“就是他了,正好還姓花,再過幾年等到骨頭這魄完成輪回,你讓她第六魄投生到這家!”“這?我不能干預(yù)輪回去向呀......”殺阡陌又晃了晃手中玉佩,冥王咬牙道:“好,我答應(yīng)你!”
東方彧卿慢悠悠的說:“我們還有個要求,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白子畫知曉,不能讓他知道骨頭的轉(zhuǎn)世去處。”“這?可是尊上每次都來我這里打聽,我若說不知他怎會相信?”殺阡陌一轉(zhuǎn)眼睛:“你就還說未探到,上次不是小不點十五歲才知曉的?你這次至少也要拖到她十五歲以后,不許告訴他詳細的,反正能拖多久是多久?!?/p>
這次殺阡陌是下定決心不讓白子畫再搶了先機?!笆ゾ?,那你何時放小兒回來?”殺阡陌把玉佩揣進懷里說:“他在我那里玩的開心著呢,你做的讓我滿意了我自會放他回來。”說完殺阡陌走出了地府,東方彧卿看了看冥王,拄著拐顫悠悠的走向他說:“我想,我是時候該去輪回了。”......
白子畫手捧著小鴨子御劍飛了半個時辰,小鴨開始“嘎嘎”低叫了起來:[師父,我口渴,渴極了。]突然低頭看到下面好像有水,一長條碧水像玉帶一樣蜿蜒綿長,她興奮了起來:[水,那里有水!]“嘎嘎咔嘎嘎!”腦袋向下伸著,白子畫心念微動:“小骨,你口渴了?想去水邊?”
花千骨使勁點頭,白子畫微微一笑揮臂向下飛去,到了河邊,他見是一個淺灘便放心的把花千骨放入水中,花千骨把小鼻子小扁嘴都浸入水里,先喝足了水,接著伸展開蜷了半天的小腿,撒著歡高高興興的游了起來,白子畫見她動作還頗為笨拙,叮囑道:“別去遠了,別去深的地方?!盵知道了!]“嘎——”
白子畫轉(zhuǎn)目四顧,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些熟悉,猛然想起這條河就是檀凡家附近那條,這時身邊一紫一灰兩條身影突然顯現(xiàn)出來?!白赢嫞皇悄??!毕淖限褂行┘拥恼f?!白限?,檀凡?”白子畫對他二人一起出現(xiàn)有點意外,檀凡熱情邀請:“子畫,既然來了,不如到寒舍一敘。”“不了,我只是路過小憩一下?!卑鬃赢嬓南祷ㄇЧ?,連忙推辭。
夏紫薰走近白子畫仔細的上下打量著他,白子畫有些不自在的側(cè)過頭追尋那小小黃色的身影。
夏紫薰輕笑一聲:“子畫,我只是看看你有多大變化,其實你不必再躲避我了。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現(xiàn)在什么都看開了,也什么都放下了?!碑斈晗淖限篂榛謴?fù)白子畫的功力而死,白子畫還是感激她的,不由得微微動容:“紫薰,當年你本沒必要......”
“子畫,你不必內(nèi)疚,其實事情本是因我而起,那就該由我去償還。何況最后千骨不僅復(fù)活了我,還復(fù)活了檀凡。死過一次我才真正知道,其實這世上有意義的事情還有很多,更沒必要為了某些無望的執(zhí)念將自己畫地為牢。后來我在檀凡的屋旁比鄰結(jié)廬而居,他懸壺濟世舞醫(yī)弄藥,我就調(diào)香煉香制藥,日子過得充實而有意義。”檀凡坦然說:“紫薰,我曾說過等你真正放下了子畫,我就會放下你,你既已做到,我也沒什么做不到的?!彼哪樕弦巡凰圃瓉砟前阋笄袩崃遥嗟氖瞧胶偷?。
檀凡轉(zhuǎn)向白子畫說:“子畫,我和紫薰現(xiàn)在如以前那般是好朋友,我們都已經(jīng)放下了,你呢?”這時,白子畫發(fā)現(xiàn)花千骨竟然已經(jīng)游遠,搖擺著小身子走上了河中心一塊突出來的泥地上,歪著腦袋用嘴在背上撓著癢,突然一聲鷹嚎劃破長空,一只碩大的老鷹發(fā)現(xiàn)了獵物向著花千骨俯沖下來。花千骨嚇呆了,連叫都忘了。
白子畫一驚,身形一躍而起疾沖了過去,在那鷹爪觸到那團黃色的小絨團之前將她攝入了手中。白子畫繼續(xù)御劍而起,丟下一句話道:“紫薰,檀凡,我們后會有期?!碧捶驳纱笱劬粗淖限沟溃骸霸谟龅交ㄇЧ侵皬奈匆娺^他為什么人擔心,可是今天他竟然為了一只鴨子如此著急,子畫真是變了?!?/p>
白子畫在天上御劍飛著,低頭看著花千骨,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別怕,有師父在?!毕肫鹆颂捶矄柕脑挘骸拔覀兌家呀?jīng)放下了,你呢?”他自己非常清楚,對于她,他這一生——甚至生生世世已無法放下,甘愿為她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