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悅踩在一個小混混身上,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流氓氣息。
“怎么樣服不服?”
小混混們趴在地上,異口同聲的求饒:“服!服?。?!”
蘇安悅將自己的腳拿了下來,之前那位被毆打的男生也站了起來。
蘇安悅也沒管他。
一個大男生能出了什么事。
“把你們的錢給我掏出來?!?/p>
然而.
這群小混混掏來掏去也沒有多少錢。
蘇安悅無奈,太垃圾了。
混來混去,居然混到這副模樣。
蘇安悅將他們眾籌的那點賠償費一百零幾拿走了,“我告訴你們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別想著報復(fù)我,我能把你們打趴下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再讓我遇到你們,可不是這樣好說話,聽到了嗎!”
“懂了懂了?。?!”
小混混們連忙點頭,只想把這位大爺趕緊送走。
體育課.
蘇安悅偷懶,跑到樹蔭下乘涼。
蟬在她頭頂叫:知了……知了……
“喂。”低低的男音,沒什么情緒。
蘇安悅陡然停下,四下尋,沒人。遠處的操場上同學(xué)們在活動。
少年輕哼一聲:“這里?!闭Z氣里三分無語七分冷嘲。
蘇安悅扭頭看相反方向,是那晚的白T恤男孩,隔著學(xué)校的欄桿,站在太陽下。今天他還穿著白T恤,校服褲子,外套系在腰上,不知是中專還是技校的。
他手里拿著一支沒點的煙,手指輕彈著煙身。
蟬聲扯破天空。
圍欄一邊是陽光,一邊是陰影。
他的眼神穿過光與暗的界限,明亮逼人,語氣中還有些不自然:“昨天謝謝你?。 ?/p>
“哦,不用謝?!?/p>
男孩在蘇安悅詫異下,見他突然加速沖過來,手腳并用兩三步上了鐵柵欄,縱身一躍,跳到她面前的草坪上。
他低頭拍手上的灰塵。
他的臉干凈蒼白,眉骨上有塊淤青,站在樹蔭下,眼睛更黑更涼,那股子邪氣又上來了。
男孩從口袋里拿出在新的兩張五十元,一言不說的,塞在了她的手中。
新錢硬,有一些割手。
他轉(zhuǎn)身離開,她看他的背影,單薄料峭,利落少年。
他走幾步后,回了頭。
依然那樣不明的眼神,穿過額前的碎發(fā)看蘇安悅,問:“你叫什么名字?”
“蘇安悅?!?/p>
蘇安悅看著手中的錢,“你拿錢給我干什么?”
男孩道:“給你錢還要問我什么為什么?拿著就好了。”
蘇安悅將錢塞回去,“不用,又不是你把我手機弄壞的?!?/p>
學(xué)校院墻外有人喊,喊一個名字。
男孩不得不走了,對蘇安悅道:“那以后你遇到麻煩找我?!?/p>
白T恤走到院墻邊,踩上水泥墩,他個兒高,抬手就抓到鐵柵欄頂端的箭頭,稍一使力,單薄的身體就違背重力地躍上去了。
蘇安悅覺得那箭頭會刮到他,但沒有,甚至沒刮到他腰間的校服,他燕子一樣輕盈地落去校外的水泥地上。
蘇安悅從樹蔭里走出來望一眼,一群男生站在路對面,有的手里拿著棍子。
原來也是個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