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了夜晚,也便到了睡覺的時辰,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因為我找不到那枚戒指了,這兩天夜里的夢讓我默認,那枚戒指能讓我回到那個夢里。
而我必須回去,白慕宸要去劫法場了,不管他能否成功,我都要在場,是死是活,我都要陪著他。
雖然只有零星片段在腦海里浮現(xiàn)又消失,但我敢確定,我定然是和白慕宸有過千絲萬縷的故事,他的存在,已經(jīng)讓我無法擺脫夢境與現(xiàn)實。
夢神,如果您有靈,請將我?guī)Щ氐桨啄藉返纳磉叄热灰呀?jīng)開始了這場夢,那便給它一個結(jié)束。
我在心底默默期許著。
“小姐,小姐,醒醒?!?/p>
“這試個嫁衣也能睡著,該是有多累?!?/p>
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我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卻看見牡丹和納蘭璃的娘親正疑惑地看著我。
“小姐,你醒了?!?/p>
“阿璃呀,你這怎么如此之累?這不過試個嫁衣的功夫怎么就睡著了?”
我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腦袋,不對,我不是應(yīng)該和白慕宸一起嘛,他人呢?
該問誰?
若是問納蘭璃的娘親,怕是會暴露白慕宸的蹤跡,那只能問……牡丹。
“娘親,您能去幫我拿些吃的嗎?!?/p>
“小姐,我去給你拿?!?/p>
牡丹積極地要轉(zhuǎn)身去買,我連忙阻止道:“牡丹,我有話與你說,麻煩娘親了。”
我看向納蘭璃的娘親,只能賭一把了,沒成想她竟然一笑,道:“罷了,你和牡丹情同姐妹,如今快要出嫁了,牡丹也沒法陪你前去,難免有些悄悄話,行,你們且說著,我去給你拿些吃的,自打今天回來便沒吃東西?!?/p>
“嗯,謝謝娘親。”
看著納蘭璃的娘親離開,我馬上拉過牡丹,著急地問道:“牡丹,護龍山莊的人被斬首了嗎?”
“估摸著快了,小姐,你為何也關(guān)心起他們來了?”
牡丹疑惑問道。
“我,我不是……牡丹,我是……我是芷言。你知道的,我是芷言?!?/p>
“你是芷言!”
牡丹突然激動地大喊一聲,然后連忙捂住嘴巴,四下看了看,生怕被他人聽了去。
“芷言,你回來了?!?/p>
“你快告訴我,我為何會在這里?護龍山莊的人何時被斬首?我,我為何又在試著這什么嫁衣?”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我的腦海,我一股腦地問道。
牡丹拉過我的手,猶猶豫豫良久,終于道:“芷言,你聽我說,你前些日子在皇宮失蹤,太子殿下四處尋找,就在昨日,你獨自到了太子府,然后請求太子快些娶了你,太子很是開心,便求陛下將婚期提前,改在明日,也正好錯過今日這不詳?shù)娜兆??!?/p>
“什么?”
明日大婚?
也虧得特么地這個納蘭璃能想出來,等等,不對,也就是說,當(dāng)我不在夢里的時候,這里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納蘭璃其實是迫切要嫁給太子殿下的,而我……
這情節(jié)怎么那么像小說呢,那白慕宸可知道這其中的奧秘,若他知道納蘭璃,也就是我,馬上就要嫁給太子殿下了,他該不會崩潰了吧。
我雖不記得曾經(jīng)的故事,但鑒于我花癡,以及白慕宸這幾日對我的態(tài)度,若說我對他沒有好感,那還真是假話。
不行,我要阻止行刑。
“我要去刑場?!?/p>
“芷言,你等等,你還穿著嫁衣呢?!?/p>
“來不及了?!?/p>
我快速地沖出房間,跑向馬廄,牽了匹看著尚是乖巧的白馬,著急忙慌地跨上馬便飛馳出去。
說實話,我只在動物園見過別人騎馬,以為簡單,可真是上了馬,還真是困難地很,這平衡不太好掌握,而且我方才用力太大,馬兒飛奔起來太過迅速,我死死抓著韁繩,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駕!”
不知為何,我竟然莫名地知道刑場的路,遠遠看過去,刑場上尚是平靜,看來,時辰未到,白慕宸他們還未動手。
“吁!”
靠,不是拽韁繩就能把馬停下嗎?
為什么停不下?
“讓開,都讓開!”
快馬飛入人群中,人群頓時一陣慌亂,受傷在所難免,但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向著人群較少的側(cè)方奔去,竭盡全力地減少傷亡。
“來人,有人闖刑場,斬立決!”
很快,一聲大喊后,一群弓箭手從刑場另一側(cè)涌出,利箭飛出,箭落在馬腿之上,瞬間白馬跌倒,而我則飛了出去。
“?。【让?!”
“阿璃?”
許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混亂的人群中一玄衣男子迅速飛出,先太子殿下一步將我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
看著面前這胡子拉碴的大叔,我不禁噗嗤一笑,道:“白慕宸,你這樣真丑。”
“可你這樣,很美。”
如此生死攸關(guān)之際,白慕宸也不忘酥一把,我如今穿著美美的嫁衣,不用看,我也知道,我這般定是好看的。
我看進白慕宸的眼底,那里藏著說不上的憂傷,傻子都該清楚,他定是感傷,我這般美,卻不是為了他。
“白慕宸,對不起,我其實……”
“阿璃!”
聽見太子殿下的聲音,我轉(zhuǎn)眸看向他,顯然對于自己的未婚妻在別人懷里,他的自尊心受到暴雨梨花針般地萬點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