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姐,求求你放過芷言吧。”
牡丹哭得傷心,我自然更是聽得難過,便起身撥開牡丹,直面納蘭璃,大著膽子道:“你這是死了嗎?”
“拜你所賜!”
納蘭璃兇神惡煞道。
“我不懂,便是真的要我償命,也請把話說清楚,好吧?”
“好,說清楚,哈哈,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害我與夜禎不能相守,殺不了你,我便殺了那白慕宸……”
“等等,你說什么?你殺了慕宸?”
我頓時大驚失色,她殺了慕宸?
納蘭璃冷笑道:“是又如何?他該死,你也該死!只恨曲如意那個賤人,毀我容顏,奪我性命,我恨她,也恨你們所有人!”
“納蘭璃,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敢殺慕宸!”
我怒火中燒,實難平息。
“我還要殺了你!”
說話間,納蘭璃長劍刺來,直逼我的胸口,說時遲那時快,但見牡丹“倏”地?fù)溥^來,長劍刺入她的后背,只入她的心脈。
“牡丹!”
牡丹看著我,痛苦蹙眉,雙眸閃爍著淚花:“芷言,快,快去救少莊主,他,他還沒死,他,他在等你……”
“牡丹?!?/p>
我伸手去觸碰牡丹,卻是一手的空氣,牡丹逐漸化為五彩的氣流消失不在,只留給我一滴清淚。
“納—蘭—璃!”
我紅著眼圈死死盯著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性的納蘭璃,緊緊攥起拳頭,恨得咬牙切齒,“早知今日,慕宸便不該從水中將你救起,任你死了更好!”
“你在胡說什么?”
“哼?!?/p>
我冷冷笑著,一步步逼近她,我何必怕她,我的夢,便是碎了,又如何?
“納蘭璃,你還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便是慕宸,那個夜禎不過是個偽君子!呵呵,不過,也好,你也配不上慕宸。”
說著這些氣話,我不僅沒有絲毫痛快之感,反倒是心中愈加憋悶起來,不由得落了淚,濕了衣襟。
“哼,那又如何?”
納蘭璃一聲苦笑,仰天含淚,“與我而言,夜禎便是恩人,這輩子與他錯過,下輩子,再與他相守?!?/p>
眨眼功夫,納蘭璃提起長劍橫在頸上,淚落利刃,水花四濺,她如秋日落葉般翩翩而落,最后融化在黑暗里,魂飛魄散。
“納蘭璃!”
她,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我猛地睜開眼睛,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如今天冷了些,夜長天短,看看手機(jī),不過是早晨5點,再一看,大半夜里竟是有一個未接來電。
一個陌生號碼。
算了,估計是騷擾電話。
我將自己縮在角落里,裹著被子失落地望著窗外,回想夢中的一切,心中分外感傷。
三年前,我負(fù)了慕宸。
如今,我又再次害了他。
牡丹說他在等我,而我,究竟如何回到那個夢里?如何救他?
我將腦袋埋在胳膊里,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如今的無助仿佛三年前的生死離別,慕宸,我該如何做?
清晨,雖是冷風(fēng)陣陣,但空氣卻是清新地很,我穿上風(fēng)衣去科室值班,一路上心不在焉,腦袋里全是白慕宸,我怕是真的要淹沒在這個記憶里了。
“傻逼呀你,沒看見紅燈嗎?”
我傻乎乎地紅燈過馬路,被一輛寶馬司機(jī)大罵一頓后,方回了神,退回了斑馬線。
我抬眼看向?qū)γ?,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面竟站著昨天救我的那個人,依舊戴著口罩,一副脫離俗世的高傲。
“喂!”
我興沖沖地對著他打招呼,他只冷冷地白了我一眼,似乎說了句“白癡”后便將手插進(jìn)兜里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等等!”
終于綠燈了,我趕緊狂奔過去,可到了對面,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見了蹤影,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莫非是自己的幻覺?
今天值班倒還算是輕松,患者很給力,沒有特殊情況,也沒有新收患者,只簡單處理處理,便算是空閑下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聽見敲門聲,我回眸一看,不禁地一怔,來人竟是孫爺爺,他滿面紅光,慈顏悅目地道:“小姑娘,今天值班?”
“嗯,孫爺爺,您怎么來了?”
我趕緊起身拖了個椅子給孫爺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來看我孫媳婦呀?!?/p>
孫爺爺笑得眼睛瞇成一道縫,看上去,他對他這個孫媳婦很是滿意。
“哦哦,她是我們醫(yī)院的?”
我如今心里已被慕宸裝滿,自然也不會多去思考,便也忘了曾經(jīng)孫爺爺所說的我與他家孫子相親之事。
“對呀,帶我孫子來看看他未來的媳婦?!?/p>
孫爺爺笑得合不攏嘴,眼睛卻是盯著我盯地緊。
“哦哦?!?/p>
我不免地有些尷尬,便起身道,“孫爺爺,您先坐,我去給患者測個血糖?!?/p>
“好好好,你去,待會兒我孫子就過來了,我們在這里等你?!?/p>
“哦?!?/p>
我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便去病房測血糖了。
待我回來時,孫爺爺卻不在辦公室了,想必是有事離開了吧,我自然也沒再管,但剛剛坐下,卻突然發(fā)覺哪里不太對勁,想再站起,卻發(fā)現(xiàn)竟是被粘在了椅子上。
我靠,誰特么地給我這么個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