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普通的十歲小姑娘,她是溫燦燦。
經(jīng)過一番不太專業(yè)的跟蹤,在男子經(jīng)過一家瓷器店門口的時候,溫燦燦瞅準機會沖上去,用盡全身力氣推了男子一把,直接撞碎了門口立著的兩個青花大瓷瓶。
這一次,少年仍然沒有醒。
瓷器店老板不干了,立刻要求兩人賠償,男子對著溫燦燦怒目而視,而她則一臉無畏地表示:要錢沒有,不如報警?
男子聽到報警兩個字,面上立刻閃過一絲慌亂,他爬起來就要走,卻被瓷器店老板捉住索要三千塊,不然就真的報警。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男子的目光也越來越躲閃,終于尋到空隙丟下小男孩跑了。
溫燦燦本來還忐忑這一撞怎么這么貴,萬一是誤會,溫爸半個月工資就沒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子不是人販子,他是綁匪。
而這個和她差不多大年紀的少年,贖金是三百萬……美元。
瓷器店老板報案后,兩人都被帶到了醫(yī)院。溫燦燦的左手掌不小心被瓷器劃了,血流不止,醫(yī)生幫她包扎好后,便帶她到警察面前做筆錄。
彼時少年已經(jīng)清醒過來,聽溫燦燦清晰地敘述整個過程,他的面色漸漸有些奇異。
警察無意間截獲了一樁跨省大案,一邊對溫燦燦贊不絕口一邊馬不停蹄地打電話。那少年一直望著她,幾乎目不轉(zhuǎn)睛。
正值懵懂的年紀,小霸王龍雖不早熟,但被一個美少年這樣望著,還是難得的有點羞澀。
他的眼睛很漂亮,仿佛藏了星星,只是面上沒什么表情,無端便現(xiàn)出幾分冷淡。
良久,他竟然對她清淺地一笑,伸出手落在她包扎好的傷口上,頓了頓道:“還疼么?”
溫燦燦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疼”,便見他捧起她的手掌,輕輕湊到唇邊吹了口氣。
小時候哪里傷到,溫媽總是哄她“吹吹就不疼了”,沒想到這會兒還真的有人幫她吹傷口。然而溫燦燦怔了怔,也不知哪一根弦情竇初開了,忽然面上就微微一熱。
少年的五指白皙,手腕下有一顆殷紅的朱砂痣,襯得肌膚幾近透明。
那一縷顏色如此鮮明,深藏于心,竟不曾忘。
溫燦燦微微一動,徑自睜開眼,發(fā)現(xiàn)……客車到站了。
她還沒有從夢中回過神來,仍然有點發(fā)呆。后來她想起溫媽還在等她回家,也沒告訴警察就偷偷溜回去了。
第二天聽說這件事上了新聞,報道里沒有透露少年姓名,只知道他家境奢豪,父母已經(jīng)從國外趕回來,不但賠償了瓷器店的損失,還拿出一筆令人咋舌的巨款想要感謝“見義勇為的女同學”。
會長同學當年對錢沒什么概念,十分豪邁地對溫媽表示做好事何必要回報。當然……她現(xiàn)在懂了母親大人當時的表情為什么那么肉痛了。
溫燦燦頓了頓,攤開左手,看見上面幾乎已經(jīng)沒有痕跡的傷疤。
那不過是她第一次因為異性臉紅,人生中初次最接近曖昧的時刻,當然非比尋常,所以才會讓她這樣念念不忘。
所以……她對蔡徐坤這種連自己都無法欺騙的好感,是潛意識在作祟嗎?
思緒仿佛更加亂了,會長同學揉揉腦袋,看到窗外熟悉的景致,索性便不想了。
到站后,她頗費了一番力氣才將箱子拿下來,一出大廳,遠遠便看見溫媽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溫媽迎上來幾步,眉眼都笑彎了:“中午吃飯沒?”
溫燦燦吃了
她又隨口問:“車上人多不多?”
溫燦燦坐滿了
溫媽頓了頓,終于說到心心念念的主題:“那……有男朋友了嗎?”
溫燦燦…………沒有
溫家母女久別重逢,三句話之內(nèi),必會問及感情問題。
說起來,溫媽養(yǎng)成這個習慣也不是毫無來由的。畢竟溫燦燦自小優(yōu)秀,別的家長還在操心孩子的學習成績和品德問題的時候,溫燦燦已經(jīng)連任三屆的班長和學委,是遠近小區(qū)都聞名的模范小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