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總有一股莫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冷漠而又疏遠。每逢碰面,妲己都目不斜視地走開,沒有再跟他講過一句話。自然,對于他吃宮女靈魂的事情,她也沒有再提。兩個命運相連的人,卻像夫妻同床異夢般疏離,他竟覺得有點可笑。
從某種程度上,這樣的距離對于兩個交易者而言最適合不過,不需要交心,不需要深入,她需要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要什么她給什么。足夠了……
可是這時間一長,他卻有些不大自在,說不上來,只是心口有些悶悶的。白天里他倒沒甚感覺,只是夜晚降臨的時候,四周寂靜的一片,靜的他覺得好像有些空虛了。那種感覺像是要把心掏空,可是他有心嗎?臉上流露出自嘲的笑意,忍不住閉了閉眼,濕意浸沒了眼角,又揮發(fā)在了空氣里。他猛吸了口氣,尋思著是不是要去看看她。
可轉(zhuǎn)念一想,此刻華燈初上,夜半三更,她必定是在紂王床上獻媚呢,何況……他又沒做錯,憑什么低頭?
想起她之后看他的眼神,清冷的跟夜里的水一樣,仿佛當他不存在,那個眸子透過他,望向了別的地方,一個他都不敢想的地方。如此,即便他愿意說點什么,她也必定不會聽他的。他是妖,他也有傲骨,既然如此,冷戰(zhàn)就冷戰(zhàn)吧??凑l饒過誰,哼。
這時間一空閑出來他就覺得煩悶,嘴角輕輕地勾起,手里的秘葫幽光浮現(xiàn),照耀著臉上的笑容格外詭異嫵媚。
……
這天夜里,妲己被宣面見商王與群臣,她心中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指環(huán)微微顫動著,似乎在作證她的猜想??蛇@命令,以她的身份她拒絕不得。殿堂之上,單是看那氣勢,她便知曉,此次怕是難逃一劫了。那桃木劍一出,她那戴著指環(huán)的右臂就止不住地顫抖,連帶著她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也許這次,真的要死了吧,眼底一股涼意竄入了掌心,指尖忍不住嵌入衣里,疼痛已不足以讓她在意,可是她……何其不甘。她隱忍至此,奉獻了清白,不惜以自己最不齒的模樣茍活于世。家仇未報,暴君未死,她就要這樣死了嗎?為何天道總是這樣的不公平,為何那些真正該下地獄的人還能存活于世?而她的父母,她的哥哥,甚至她都要背負罵名而死!
手心顫的連握住那把劍的氣力都沒有,微微泛紅的眼眶不知在嘲笑誰的不公。忽而一陣風過,青煙涌入她的身體,指環(huán)紅光一閃,她只覺疼痛忽的消失,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不過卻異常的安心。這樣熟悉的感覺,只有他了。
與她的平淡相比,子虛不爽居多,慶幸為二,從他的秘葫驟然失輝開始,他便覺得不對勁了。身上更是疼的厲害,腦海一閃,竟是那個女人的畫面。他暗道不好,急忙化作綠煙匆匆趕去,中途速度更是達到了極致。心里也是火燎燎地,那個女人到底在哪里?不在寢殿也不在花園……莫非……朝堂?
若是他沒有趕到,怕是這女人逃不過一死。想來,心頭一陣后怕,也不知是為了什么,只能暗自安慰自己,他不過是為了這獵物不死于他人之手罷了,他看上的獵物只有他能動手。如此這般想,才將心頭的悸動壓下。
不曾想,此事之后,妲己那女人終于肯跟他說句話了,雖然她的表情冷漠為主,而且第一句也不是與他相關(guān)的。可這多日的冷戰(zhàn)格局驀地被打破,他這心底反倒覺得不錯。這是什么???
可讓他感到氣憤的是,他幫了她這么多次,這女人居然還冷嘲熱諷地說他不如那個狼妖,認真的?無論是從出生、實力還是樣貌比,他都甩那狼妖十幾條街好嗎?這眼神,難怪只能看上楊戩那個混小子……哼。
妲己低著眉,眸中冷意閃閃,不知在想些什么。子虛撇撇嘴,帶著自己并不覺得諂媚的笑容,傲嬌地說道:
子虛“這次可都要歸功于我?!?/p>
妲己眼珠微動,卻沒有看他,只是聲音低沉了些,
蘇妲己“你又想怎么樣?”
子虛“實話實說,你后面想怎么樣?”
子虛盯著她的側(cè)臉,不放過一絲的表情。妲己如他所愿地偏頭撞進他探究似的眸子,不含一絲笑意,
蘇妲己“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