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太微“當(dāng)初魔界大舉入侵,你帶著水族不奉詔令,拒不出戰(zhàn),本座帶著百萬天兵慘勝歸來,將士們死傷無數(shù)。就因為你我政見不合,你便任由外侮入侵,坐視不理!甚至還說動梓芬拒絕向我大軍提供糧草,你讓本座如何容你!”
天帝指著水神憤怒的指責(zé)道。
水神聞言,亦是一臉憤怒:
水神洛霖“你竟敢提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若不是你下令縱火焚毀蕭關(guān),引魔界大軍渡過忘川,在水族北海之境大肆屠戮生靈,水族如何會不與你同心戮力,共抗外敵!蕭關(guān),是先天帝下令督造,建在北海的第一雄關(guān),先天帝當(dāng)年便有言,只要蕭關(guān)在,便能護(hù)佑北海萬萬年太平??墒悄?,竟為了尋釁出戰(zhàn)魔界,下令焚毀這北海第一雄關(guān),讓魔界大軍長驅(qū)直入,肆意殘害我水族無辜生靈!”
水神洛霖“梓芬為何拒絕向你提供軍糧,那是因為北海遭難之后,瘟疫泛濫,北海之上,哀鴻遍野!花族屯糧都用在救災(zāi)之中,哪里有多余的糧食提供給你的天兵天將!可是你竟喪心病狂,縱容天兵搶賑災(zāi)之糧!北海,曾經(jīng)是水族,乃至天界最繁華富庶之地,可現(xiàn)如今成了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怨氣四溢,妖獸橫行!太微,你惡行累累,罄竹難書!數(shù)百萬無辜生靈啊,在你眼中,他們究竟算什么!”
太微辯駁道:
天帝太微“焚毀蕭關(guān)是荼姚擅作主張,與本座無關(guān)!至于那些葬身北海的無辜生靈,本座也甚是心痛??纱髷钞?dāng)前,若本座不率軍出征,還會有更多的無辜生靈含冤而亡。本座身為主帥,不能讓帳下將士餓著肚子赴前線打仗。若不是你唆使梓芬下令將花界屯糧盡數(shù)用于賑災(zāi),本座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水神看著太微,深吸一口氣,實在不想與他無謂爭執(zhí),可是一口氣堵在胸口,卻是不吐不快:
水神洛霖“事到如今你還在推卸責(zé)任,若不是你焚毀蕭關(guān),魔界大軍何至于如此猖狂!蕭關(guān),先天帝花費數(shù)百年的時間建造它,若是他尚有一縷元神存世,只怕第一個出來殺了你這忤逆不孝的逆子!為了你的野心,毀了一座雄關(guān),滅了一個北海,太微,你所作所為,早就失了為君之道了!”
天帝怒道:
天帝太微“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早就失了為臣之道了!你帶領(lǐng)水族不奉召,不納貢,窩藏龍魚族余孽簌離,縱容她培植死士私蓄甲兵,她收養(yǎng)的義子彥佑甚至殺了天后!洛霖,你身為人臣,難道不該給本座一個交代嗎!”
水神嗤笑道:
水神洛霖“交代?你當(dāng)日設(shè)計陷害簌離,趁勢離間太湖錢塘,縱容天后屠滅龍魚族之時,便該想到會有今日!北海一事之后,水族數(shù)千年休養(yǎng)生息,好不容易得了太平,你又為了你的制衡之道,讓水族再度陷入紛爭。我恨哪,我只恨自己無能,不能替那些無辜生靈討個公道,現(xiàn)如今,你竟要我給你個交代?敢問堂堂天帝,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水神洛霖“近百年來,天魔兩界常有妖獸出沒,梼杌,窮奇,蠱雕,他們幾乎都來自北海,若無當(dāng)年的生靈涂炭,如何會有今日的妖獸肆虐!可憐火神,你造的業(yè)障,倒教他出生入死替你平亂。不知你可敢告訴他,他所斬殺的妖獸,皆是當(dāng)年北海無辜慘死的生靈怨氣所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太微也不必再和水神講什么君臣情誼:
天帝太微“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如今舊事重提,除了引得你我再起爭執(zhí),毫無意義?,F(xiàn)如今天界一派安寧祥和之象,可是正因有你,本座憂心焦慮,夜不能寐。你為了當(dāng)年之事耿耿于懷,自從荼姚身殞之后,對本座也沒了往日的恭敬。洛霖,為了天界的安寧,也為了你的女兒,本座希望能借你項上人頭一用,以安本座之心。不知洛霖你,意下如何?”
水神尚未答話,太微接著道:
天帝太微“如今錦覓懷有身孕,與潤玉恩愛非常,若是此時潤玉生母受牽連,怕是于錦覓安心養(yǎng)胎沒有益處。況且,窩藏簌離的是你,殺害天后的又是她的義子,便是你不同意,本座也能讓你在這毗娑牢獄之中永世不見天日,倒不如……”
洛霖咬牙看著太微一副小人面孔,真真恨極了。他竟敢拿他的女兒要挾于他!想當(dāng)初他引太微為知己,那時的太微謙謙君子,風(fēng)趣守禮,他們曾一起下棋飲酒,促膝暢談理想。便是那時,他說想要有機會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抱負(fù),洛霖便決心助他一臂之力,可自他登位之后,這一切就變了。他仿佛變了個人一般,再不是從前能與他下棋飲酒的好友,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滿口的虛偽之言。
洛霖閉眼,過往種種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說太微會有今日,乃是昔日惡行之業(yè)報,他今日下場又何嘗不是業(y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