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寂靜的紅葉鎮(zhèn)里,唯獨一間酒樓依舊燈火通明,其中還不時傳出幾聲笑罵聲,好不熱鬧。
在這間酒樓的后廚,有兩個小二打扮的人正在洗著盤子。
其中一人忽然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對另一人,道:“哎,張三,你說那群人怎么還不走?。亢Φ梦覀兏傻竭@么晚,要是平時我早就抱著媳婦兒睡覺了,真是困死老子了?!?/p>
“噓,李四你小點聲,”張三推了李四一下,一臉嚴(yán)肅道:“你可知道那群都是什么人嗎?你剛剛那些話要是被他們聽到你就完了!”
“他們誰啊,難道還敢殺人不成?”雖然李四還有些嘴硬,不過其放低了數(shù)倍的音量還是出賣了他的心虛。
張三看著李四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殺人?我告訴你,他們可是仙師!殺你還不是跟玩似的?!?/p>
“??!”李四嚇得連忙朝酒樓的方向跪了下去,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仙師饒命,草民有眼無珠,罪該萬……不不不,草民先前都是胡言亂語,還請仙師大人大量,原諒草民吧?!?/p>
“好啦好啦,仙師才不屑跟我們這些凡人計較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個醉仙樓啊,今天塌了?!睆埲牧伺睦钏牡募绨虻?。
“?。≡趺春枚硕说木退??”李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不解的道。
“想知道為什么嗎?”張三故作神秘道。
“想想想,嘻嘻,三哥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訴小弟吧?!卑素灾?,人皆有之,這個李四也不例外。
李四的那些話,似乎對張三非常受用。
張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聽說啊,是那醉仙樓不知為何惹惱了那群仙師,結(jié)果被那群仙師給拆了?!?/p>
李四聞言臉色一變,道:“這么厲害!那我們可得小心伺候著了,不然他們再一生氣把我們怡紅樓也給拆了那就麻煩了。”
就在張三李四聊的正嗨的時候,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突然走了進來。見他們竟在偷懶聊天,不禁破口大罵道:“你們兩個狗東西不洗盤子在聊什么呢!還想不想收工了!那群仙師用完膳了,你們趕緊去收拾一下,媽的,困死老娘了!”
“是是是,馬上去馬上去。”聽著悍婦的辱罵,他們也不敢回嘴,只好低著頭,答應(yīng)著跑了出去。
酒樓正門,并肩走出三人,原來是楚新、劉杰和陳凱。
“劉杰,下次來我富安城玩啊?!币蚝攘它c酒而有些面色發(fā)紅的楚新對劉杰說道。
“好啊,等我送我這些師弟回到山門,我就去富安城找你?!毕啾扔诔拢瑒⒔艿哪樕€算正常,當(dāng)然這和他沒喝多少酒也有點關(guān)系。
“那就這么說定了,天也不早了,我們先走了啊。”楚新?lián)]了揮手,帶著陳凱往北走去。
“嗯,拜拜?!蹦克椭码x開后,劉杰返身走回了怡紅樓。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吹著有些涼意的夜風(fēng),楚新的酒也醒了幾分,看了看左邊的陳凱,又扭頭看向了空無一人的右邊,楚新突然驚道:“凌峰哪去了?”
“二少爺,您忘了嗎?凌峰他喝多了,你讓人先送他回去了呀?!标悇P微微搖了搖頭道。
“哦哦哦,想起來了,哈哈哈?!背屡牧伺挠行┌l(fā)懵的腦袋,哈哈一笑道。
突然,街邊的小巷里沖出了一個渾身裹著黑袍的人,和楚新二人正好撞了個正面,還沒到楚新反應(yīng)過來,那人就先扭頭跑了。
雖然現(xiàn)在天很黑,光線很暗,不過對于修仙者來說,這些都不算什么,楚新非常清楚的看到了在那個黑袍人的懷中抱著一個昏睡的小孩。
“人販子!”楚新牙關(guān)緊咬,瞬間就認定了黑袍人的身份,借著酒勁吼道:“陳凱我們追!”
“好,二少爺。”
二人抽出身后武器就向那黑袍人逃跑的方向全速追去。
可能是因為抱著一個孩子吧,那黑袍人跑的并不快,不一會兒就被楚新追上了。
就在楚新和陳凱愈追愈近,眼看伸手就能抓住他的時候,黑袍人卻突然一拐,往街道邊的一個小巷沖了進去。
“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我們嗎?天真!”想也沒想,楚新和陳凱緊跟其后拐進了那條漆黑的小巷。
“額,可能是我天真了……”看著小巷里除了那個抱著孩子的黑袍人外又多出兩個黑袍人,再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fā)著絲毫不弱于自己的靈力波動,楚新不禁有些汗顏,尷笑道:“那個,幾位大哥,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哈哈哈,告辭告辭?!?/p>
“唰唰”兩聲,又有兩名黑袍人出現(xiàn)在了巷口,將楚新二人的退路堵死了。
看見身后出現(xiàn)的兩個黑袍人,楚新先前還有些玩鬧的臉色不見了,沉聲道:“諸位道友,我們只是無意間來到這里,并無惡意,若你們此刻放我們離開,我們保證對今晚之事只口不提如何?”
聽到楚新的話,那個抱著孩子的黑袍人桀桀一笑,道:“追了我那么久還說沒有惡意?今日之事既然被你等撞見,那你們也就別想活著離開了,師弟們給我上!”
看著前后不斷逼近的四個黑袍人,楚新和陳凱二人背靠背站著,一臉謹慎的盯著各自面前的黑袍人。
“喝!”
楚新本就不是束手待斃之人,信奉的是先下手為強。既然知道逃不掉,那還不如搶先出手占據(jù)主動權(quán),隨著一聲大喝,楚新和陳凱分別沖向兩邊的黑袍人。
認準(zhǔn)前方兩個黑袍人中較為瘦弱的一個,楚新蓄力一躍,高舉著燃著烈焰的暗炎槍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劈下。
不知道那個黑袍人是被楚新的氣勢嚇到了還是怎么了,面對楚新的攻擊竟不躲也不閃,眼看暗炎槍就要擊中他的腦袋的時候,他竟伸出一雙干枯的手向暗炎槍抓去。
“他在干什么?難道他想用雙手接下我的暗炎槍?……什么!這不可能!”在楚新滿是震驚的眼神中,那個瘦弱的黑袍人竟用雙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暗炎槍。
楚新雖驚不亂,落地后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借著反作用力一把抽回暗炎槍。
一個燕子回旋平穩(wěn)落地后,看著小退了一步的瘦弱黑袍人,楚新心中不解道:此人僅憑雙手就接下了我的暗炎槍,還不懼我暗炎槍上的烈焰,此等身體強度恐怕就是劉杰也達不到??!
還不等楚新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個瘦弱黑袍人突然小跑上前,伸出雙手向楚新抓去。
當(dāng)看到瘦弱黑袍人那雙如同焦炭般的雙手,楚新頓時豁然開朗,急忙一個閃身躲開他的攻擊,再一個后跳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原來他也不是沒有受到傷害,不過他的雙手明顯已經(jīng)被我的暗炎槍嚴(yán)重?zé)齻?,為何他一點也不受傷勢的影響呢?”
此刻雖然知道了那個瘦弱黑袍人并非肉體異常強橫,但是讓楚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他那種燒傷的程度,要是換成別人那雙手早就廢了,為何他還能向自己發(fā)動攻擊?
在楚新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瘦弱黑袍人接連使用雙手,或抓或撓或砸對楚新發(fā)起猛烈的攻擊。
狼狽的躲過瘦弱黑袍人的攻擊,楚新看了一眼從先前起,就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另一個黑袍人,發(fā)現(xiàn)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上前幫助這個瘦弱黑袍人的意思。
“難道他們還遵守一對一單挑的江湖規(guī)矩?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干掉一個!”
和那個瘦弱黑袍人交手了一會兒,楚新發(fā)現(xiàn)這個瘦弱黑袍人除了不懼疼痛,力氣大些之外就再沒什么能耐了。而且從其單一的攻擊方式中,楚新甚至感覺這個瘦弱黑袍人有些智商不足。
“嘿嘿,去死吧?!卑l(fā)現(xiàn)了瘦弱黑袍人的一個破綻,楚新大喜,靈氣瘋狂的注入暗炎槍中,瞬間暗炎槍光芒大放,帶著熊熊烈焰從那瘦弱黑袍人的心口處刺了進去,給他來了個真·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