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連家居然還有金丹修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在空中與陳伯對峙了一會兒,黑袍人率先開口道。
“不過,我觀你體內(nèi)氣息似乎比一般金丹修士要弱上不少,難道受過什么重傷不成?”黑袍人疑惑道。
陳伯眼睛微瞇,淡淡道:“血尸門,如果你現(xiàn)在退去還來得及,否則我連家定會讓爾等付出代價!”
黑袍人嗤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若是以前連家鼎盛時期的話,我或許還會掂量一二。不過現(xiàn)在就憑你一個人,我就算不用血尸照樣可以將你滅殺!”
“呵呵,那就試試看吧!不過老夫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小看老夫,更不要小看連家!”陳伯嘴巴微張,一把小劍從口中飛了出來,小劍遇風而長,瞬間化為一柄三尺長劍。
“受死!”陳伯眼中厲色一閃,接過飛劍甩了個劍花就向黑袍人飛了過去。
“不知死活!”黑袍人冷哼一聲,也從丹田中祭出一把黑色的爪狀法寶,持于手中迎了上來。
“鏘”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黑袍人僅身體晃了晃,而陳伯卻倒退了兩三丈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瞬間高下立見。
強行按下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陳伯面色難看的盯著黑袍人,暗道:此人修為遠高于老夫,老夫恐怕拖不了多久,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嘿嘿,現(xiàn)在知道我們的差距了吧,”黑袍人不停玩弄著手里的爪狀法寶,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道:“老連奴,只要你交出殺傷我徒兒的兇手我就留你個全尸如何?”
陳伯譏笑一聲,道:“留老夫個全尸好讓你祭練成血尸是嗎?”
黑袍人聞言,怪笑道:“桀桀桀,用金丹修士練成的血尸,一定會是一具極品的血尸。怎么樣,老連奴,心動了嗎?”
“你做夢,老夫就算自爆金丹也不會給你留下機會的!”陳伯一臉正色道。
“桀桀桀,無妨。聽我那徒兒說,傷他的是一個長相憨傻的大漢。在你連家里能殺傷我徒兒的不多,相信找到他應該不難吧?”黑袍人道。
“哼,想動連家的人先過老夫這一關再說吧!”陳伯大喝一聲,再次揮劍向黑袍人劈去。
“哼,不自量力?!焙谂廴瞬恍家恍?,架起黑爪準備擋住這一擊。突然,陳伯改劈為刺,直沖黑袍人面門而去。
黑袍人急忙一偏頭,堪堪躲開這致命一擊,可還未等黑袍人緩口氣,陳伯劍鋒一轉,再次向黑袍人的頭顱斬去。
“吱——吱——”
眼看就要將黑袍人斬首之際,黑袍人的黑爪竟是勾住了陳伯的長劍。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不絕于耳,可陳伯的寶劍卻是不見再進一寸。
“老連奴,我倒是小看你了,大意之下竟差點栽在你手上??磥砟阌匈Y格和我的寶貝玩玩了,嘎嘎嘠?!?/p>
黑袍人怪笑著,甩開陳伯的長劍,大手一揮,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陳伯的面前:“好好玩吧,我的寶貝,嘻嘻嘻?!?/p>
“吼”
只見那人形怪物嘶吼一聲,揮爪就向陳伯抓去。
陳伯面色嚴峻,急忙閃身后退與血尸拉開距離,同時伸手一拍儲物腰帶,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箓,激發(fā)后向飛撲而來的血尸丟了過去。
符箓一脫手就焚燒殆盡,化為一團熱度逼人的火球朝那血尸狠狠的砸了過去。
“吼”
血尸再次嘶吼一聲,竟是不躲不閃,任憑火球砸在身上。
“轟”的一聲,碩大的火球砸中血尸后,炙熱的火舌瞬間就將其吞噬了。
不遠處的黑袍人冷笑一聲,心念之間,那血尸雙臂猛揮,竟是扇滅了火焰,毫發(fā)無損。
“啊吼!”一聲長嘯,血尸身形一閃,突然出現(xiàn)在陳伯身前,頓時,攻勢如雨點般向陳伯打去。
或抓,或咬,或踢,或踹,一系列不要命般的攻擊,打的陳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啪”
就在陳伯與那血尸戰(zhàn)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在富安城外的東南方,炸開了一團煙花,一個大大的池字印在了空中。
“看來是找到你連家的余孽了呢。寶貝,你先好好玩,我去找那個殺傷我徒兒的兇手了,嘎嘠嘎?!闭f完黑袍人就化為一道黑色遁光向那池字的方向飛去。
“可惡!”看著遠去的黑袍人,陳伯是又氣又急,可對于這個死命纏著自己的血尸,陳伯又沒什么辦法。
一劍擋開血尸的血爪,陳伯抓住機會,雙腳踹在血尸的胸口,借力一蹬,再次與血尸拉開了距離,一拍儲物腰帶,又一張符箓出現(xiàn)在了陳伯的手中。
“這是老夫當年剿滅你們血尸門得到的中級下階符箓,今日用在你身上倒也合適,雷蛇囚符!”
符箓火光一閃,瞬間化為一條閃著電光的雷蛇,蛇軀一扭就向那血尸疾馳而去。
雷電之力主刑罰,對世間萬物皆有著莫大的震懾力,尤其對邪物更甚。
世間邪物對雷電都有著天生的懼怕,而雷電攻擊對他們也最為有效。
面對來勢洶洶的雷蛇,血尸眼里終于露出了一絲恐懼,在象征意義的一聲大吼警告無效后,血尸扭頭就向黑袍人飛走的方向逃去。
雷電一直以來都是以迅猛著稱,血尸的飛行速度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眨眼間,雷蛇就追上了血尸,將它緊緊的纏住了。
“吼~”
被雷蛇死死纏繞住的血尸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聲,血尸拼命掙扎了片刻,不但沒有掙脫雷蛇的束縛,反而使其越束越緊。
不一會兒,原本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血尸,就被雷電灼燒的冒出陣陣黑煙和惡心的焦臭味,有的地方還露出了森森白骨。
接連嘶吼幾聲后,血尸似乎終于堅持不住了,一頭栽下掉入了地面的民房中。
“轟”的一聲數(shù)棟房屋瞬間化為廢墟。
看著塵土飛揚的地面,陳伯深知雖然這一張符暫時將這血尸制住了,可若想要將這具金丹期的血尸毀去,恐怕還要花上不少工夫,所以陳伯便不再管那血尸,扭頭朝著黑袍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富安城外,東南方向十里處。
“二弟,看來池家的人馬已經(jīng)追上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看著后方天空中碩大的池字,大伯緊鎖著眉頭道。
“怎么可能這么快,我們一路上設置的陷阱都沒用嗎?”小叔一臉不可思議道。
此時連家的一行人馬中,除了殘余的連衛(wèi)外,還有連家的一些家眷同行,這些家眷大多是凡人,行進速度自然不及全是修士組成的池衛(wèi)。
連家主掃視了一眼連家眾人,沉吟了一會兒后,臉上露出決然之色,跳下坐騎,一頭鉆進了楚新的馬車中。
楚新被池家主重創(chuàng),雖然及時送回連家救治保住了一條命,但卻一直昏迷不醒且高燒不退?,F(xiàn)在又在逃亡途中,根本沒有辦法讓楚新安心養(yǎng)病,楚新現(xiàn)在的情況岌岌可危。
連家主進入馬車后,對一直守在楚新身邊的劉杰與凌鋒兩人點了點頭。
看著昏迷中的楚新,連家主輕輕的嘆了口氣,取下了手上那枚古樸的戒指,交給了劉杰,道:“這枚龍頭戒,里面有我連家數(shù)百年來的底蘊,同時它也是連家家主的證明,等楚新醒了替我交給他。”
“伯父,您為何不等楚新醒了親自交給他?”看著連家主遞過來的戒指,劉杰并沒有接,待看到連家主苦澀的面容后,劉杰才明白了過來:“伯父,相信再等一會兒,我煉體宗的長老就能趕到了,到時候……”
“來不及了,”連家主揮了揮手打斷了劉杰的話,頓了頓道:“如果楚新醒了,告訴他,以后連家的重擔就交給他了,讓他盡好身為家主的責任。如果他醒不過來……那就請你看在這枚戒指的份上,照顧好我連家余下的家人?!?/p>
看著連家主堅定的眼神,劉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接過了戒指。
仿佛完成了一樁大心事,連家主臉上難得重新露出了笑容,灑脫的走出馬車,重新跨上了坐騎。
在馬車外等待了許久的大伯和小叔一看連家主出來,便急忙迎了上來。
“二哥,快拿主意吧,池家的狗都快咬到我們屁股了!”小叔道。
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密密麻麻的池家人馬,連家主一臉鄭重的說道:“大哥,三弟,以后這連家就交由你們來保護了?!?/p>
“二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伯不解道。
連家主笑而不語,看了大伯和小叔一眼后,一拉韁繩就要向池家人馬的方向跑去。
原本在連家主身后的小叔,眼疾手快一拽韁繩,頓時橫在了連家主的去路上,急道:“二哥,你干什么,你想去送死嗎?!”
被小叔擋住了去路,連家主也不怒,輕聲道:“三弟,我身中劇毒,雖然我現(xiàn)在強行壓制著,不過我知道我撐不了多久了,既然都要死,倒不如讓我最后再為連家做點貢獻。”
“可是……”小叔正欲再說些什么,一旁的大伯卻上前拉住了他。
和大伯相視一眼,連家主點頭略表謝意后,雙腳一夾,韁繩一摔,頓時從大伯和小叔身邊沖了過去。
“噠噠噠”
“噠噠噠”
連家主還未跑出多遠,忽然聽到身后不斷接近的馬蹄聲,不禁回頭一看,頓時心中又氣又暖。
“二哥,咱們從小一起玩到大,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欺負隔壁小王,現(xiàn)在你想撇下我們自己一個人逞英雄,這可不太可能啊?!毙∈逍Φ?。
“咱連家三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自然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大伯微微笑道。
看著身后的大伯和小叔,連家主又是感動又是生氣,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半天說不出來,嘆了口氣后,也不再計較什么了,大聲喊道:“既然都來了那就讓我們最后再盡情的廝殺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