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聚靈大陣怎么能說開就開,你還準備設(shè)在黃山的靈礦脈上?劉景樊,你身為一宗之主,應(yīng)該知道開啟聚靈大陣的代價吧?”
“且不說開啟大陣要消耗的大量靈石,就是開啟之后,那條靈礦脈定然損耗嚴重,百年內(nèi)無法再度開采?!?/p>
“要知道我們煉體宗的主要收入靠的就是那三條靈礦脈,你這聚靈大陣一開,我們煉體宗的收入頓時銳減三層,未來百年內(nèi)必將處于弱勢,若是煉體宗因此斷了傳承你擔待得起嗎!”
煉體宗議事堂,煉體宗的宗主和長老,共九大金丹皆在場,此時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當著所有長老的面呵斥著劉宗主,可其他長老卻不敢有半點反應(yīng)。
這個老者生著一個巨大的鷹鉤鼻,凌厲的雙眼不時掃視著眾人,給人一種陰險狠厲的感覺。
“鐘大長老你先消消火,”馬長老站了出來,道:“宗主開啟這聚靈大陣是有原因的。”
原來這個鷹鉤鼻老者就是煉體宗的大長老,同時也是鐘凡的親爺爺——鐘厲。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該拿我們煉體宗的生死存亡當代價吧?”長老中一個趙姓長老冷笑道。
“就是,這也未免太兒戲了點吧?!绷硪粋€錢姓長老附和道。
“眾位長老且聽宗主說完,再行發(fā)言可好?”曾經(jīng)救了陳伯一命的王長老道。
“哼,好,我倒要聽聽你有什么理由,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辩妳柪浜咭宦暎黄ü勺谔珟熞紊?,陰冷冷的盯著劉宗主道。
劉宗主黑著臉看了鐘厲一眼,對眾長老緩緩道:“眾長老恐怕還有所不知,百年前被我們剿滅的血尸門,這次又再度出現(xiàn)了?!眲⒆谥鞔搜砸怀觯婇L老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宗主此言當真?”
“怎么可能,不是早就剿殺干凈了嗎?”
“他們在哪兒出現(xiàn)了?”
……
“前一段時間我以試煉為名,讓杰兒帶著眾弟子去了趟紅葉鎮(zhèn)。其實主要原因是有消息傳出,說紅葉鎮(zhèn)出現(xiàn)血尸門的蹤跡?,F(xiàn)我兒歸來,更是帶來了血尸門已在富安城現(xiàn)身的消息?!眲⒆谥骺戳艘慌悦嫔⒆兊溺姶箝L老,厲聲質(zhì)問道:“鐘大長老,煉體宗代代相傳的遺諭你不會忘了吧?”
鐘厲的臉色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冷哼一聲,道:“自古我宗與血尸門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歷代宗主的遺訓我自是不敢忘,可這也不能成為開啟聚靈大陣的理由吧?用我們煉體宗的未來去換血尸門滅門,未免太冒險了些吧!”
就知道鐘厲不會這么容易松口,劉宗主繼續(xù)道:“再有一年,七星閣舉辦的上古秘境大會就要開始了。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今年七星閣分配給我們的名額應(yīng)該也與往年無異。如若如此,半年后我們與青云谷和萬刀門還要舉行門派大比,爭奪參加大會的名額。正因如此,我才決定要先提升一下弟子們的實力,待他們探尋秘境歸來,若是能尋得幾件古寶或天材地寶那是極好。就算沒有收獲,他們也能成為我們?nèi)蘸笈c血尸門大戰(zhàn)的中堅力量!”
“就那幾個練氣期的弟子,在未來的大戰(zhàn)中能有什么作用?不過是徒增尸首罷了?!辩妳柌灰詾槿坏?。
“鐘大長老說的對啊,我看不如趁現(xiàn)在血尸門立足未穩(wěn)之際,我們突然出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壁w長老提議道。
劉宗主聞言搖了搖頭,道:“血尸門敢于現(xiàn)身,說明他們必有所倚仗,單以我們的力量想要消滅血尸門很難。就算成功,我們煉體宗也必定元氣大傷。到那時,那些覬覦我宗的大小勢力必然出手,我們煉體宗就真的完了?!?/p>
“宗主,如果我們聯(lián)合青云谷、萬刀門,還有各大小勢力共同出手呢?”坐在末尾的何長老出聲道。
鐘厲聞言也將目光落在了劉宗主身上,臉上意義分明:這次看你怎么說?
劉宗主無視了鐘厲的目光,輕嘆了口氣道:“我早與青云谷的谷主和萬刀門的門主聯(lián)絡(luò)過了。他們明確表示,秘境大會臨近,不想多生事端?!?/p>
“哼,這群貪生怕死之輩!當年和血尸門大戰(zhàn)的時候,他們就沒少偷奸?;?,如今又是這種態(tài)度,難道就不怕養(yǎng)虎為患嗎?!”林長老勃然大怒道。
“雖說當年是聯(lián)手剿滅血尸門,但其實出力最多和損失最大的就是我們煉體宗。而且現(xiàn)在青云谷的谷主和萬刀門的門主皆是沒經(jīng)歷過當年大戰(zhàn)的小年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血尸門的恐怖?!瘪R長老陰著臉道。
“這也怪不得他們啊,當年那一戰(zhàn)多么慘烈,”錢長老陰陽怪氣的道:“想我煉體宗鼎盛時期,元嬰坐鎮(zhèn),金丹成群。可與血尸門一戰(zhàn)時,聯(lián)合了三宗勢力和各大小宗族,結(jié)果還不是落個元嬰隕滅,金丹殘留的下場?雖然剿滅了血尸門,可大家也元氣大傷,損失慘重,到如今都沒有恢復(fù)回來呢。人嘛,誰不怕死?”
“可也不能這樣讓他們肆意擴大勢力啊?!边B一向好脾氣的王長老也忍不住慍怒出聲。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提高弟子們的實力,秘境大會結(jié)束后,以最快速度聯(lián)合各方勢力,再以雷霆手段迅速解決血尸門這心腹大患!”劉宗主目帶精光道。
見鐘厲沉默不語,劉宗主直視著鐘厲的雙眼,口氣咄咄道:“鐘大長老,以前被血尸門欺凌的日子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吧?這次血尸門氣勢洶洶而來,若我們沒辦法消滅他們,何需百年?不出十年我們煉體宗就將淪為血尸門選取血尸材料的場所,我想這恐怕不是鐘大長老愿意看見的吧?”
被劉宗主的氣勢所懾,鐘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宗主早有打算,我等還有什么好說?”言罷便拂袖而去。
趙長老和錢長老見狀也跟著鐘大長老的離開了議事堂。
看著那三位長老離去,劉宗主眼中厲色一閃,隨后又恢復(fù)了原樣,對眾長老道:“既然如此,論武會提前舉行,各位若無異議便散了吧?!?/p>
“宗主,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何長老和另一個吳姓長老對劉宗主行了一禮后離開了議事堂。
瞬間議事堂就剩下四人。
“最近鐘厲那個老家伙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林長老恨恨道。
“就是,根本就沒把宗主您放在眼里?!蓖蹰L老也一臉不滿道。
“好了,”劉宗主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道:“他今日這般是為了什么我早就知道。那日我杰兒當眾給了他最疼愛的孫兒鐘凡難堪,他自是要為其找回點場子?!?/p>
“宗主你就準備這么一直容忍下去嗎?”馬長老道。
“鐘厲他沉寂金丹后期多年,實力深不可測,而且黨羽不少,若是冒然與他翻臉,煉體宗定會損傷慘重?!眲⒆谥靼淹嬷g的玉佩,皺著眉道。
“宗主,那你準備怎么做?”馬長老問道。
劉宗主無意識的摸弄著玉佩,雙眼卻直直的盯著窗外:“靜觀其變,不欲其亂。”
楚新的小院。
楚新正在屋里認真的鉆研著古卷,忽然院子里傳來“咚”的一聲巨響,楚新一驚,急忙走出屋子一窺,頓時臉色就黑了下來。
只見院中的圓形石桌側(cè)倒在地,而石桌旁直挺挺的站著三人,領(lǐng)頭的正是之前在紅葉鎮(zhèn)見過的鐘大長老的孫兒——鐘凡。
“喲,這不是富安城大名鼎鼎的連二少嗎,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真是可憐啊,家沒了,父親死了,自己還變成這副鬼樣子,可悲可悲?!辩姺侧托σ宦曌叩匠旅媲?,無視楚新陰的快要滴出水的表情,笑道:“連二少,可還記得我?我們曾經(jīng)交過手的。”
“你想怎么樣?”楚新冷冷道。
“沒什么,拜你所賜,我鐘凡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羞辱是什么滋味。今日,我就是來感謝感謝你,順便盡盡地主之誼?!辩姺簿痈吲R下的看著楚新,一臉戾氣表露無疑,身后的兩人見狀也是上前兩步站在鐘凡身后,惡狠狠的盯著楚新。
輸人不輸陣,楚新小小上前一步,一臉不懼的瞪了回去,兩人的鼻子都快貼在一起了,似是被楚新的眼神激怒了,鐘凡怒目圓瞪,左腿像鞭子一樣“呼”的一聲向楚新的頭抽去。
楚新反應(yīng)也不慢,舉起右手來擋,可還是被突來的巨力抽飛了出去,撞到院墻后才停了下來,頓時院墻上就多出了一個和楚新等高的凹陷。
幸好這段時間楚新都在修養(yǎng)身體,身體強度早已今非昔比。若是換成以前,這一下就足以要了楚新的命。
楚新甩了甩沉重發(fā)麻的手臂,吐出一口血痰,看來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讓楚新受了不小的傷。
楚新裂開帶血的嘴角,對鐘凡不屑一笑,道:“堂堂煉體宗大長老的孫兒就只有這點實力嗎?”
“你!”鐘凡氣急,攔住身旁準備出手的兩人,五官猙獰道:“你個喪家之犬還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恐怖!”
“咻”的一聲,鐘凡忽然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
就在楚新尋找鐘凡的身影時,鐘凡突然出現(xiàn)在楚新面前,一記側(cè)踹踢在了楚新的胸膛,將楚新死死頂在了院墻上。
仿佛一根鋼鐵鑄造的柱子撞在胸口,巨大的沖擊力讓楚新一時岔過了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看著楚新痛苦的神情,鐘凡臉上笑開了花:“連二少,可還硬氣?”
掙扎了兩下,可鐘凡的腳就像焊在楚新的胸口一般,紋絲不動。吐出嘴里不時溢出的鮮血,楚新直勾勾的盯著鐘凡,恨恨道:“鐘少爺好本事,欺負一個身無修為的凡人居然還這么有成就感?!?/p>
鐘凡聞言冷冷一笑,頂著楚新胸口的腳緩緩上移,最后竟踩著楚新的咽喉將楚新整個人凌空頂了起來。
看著楚新因無法呼吸而漲紅的臉龐和在空中掙扎揮舞的手腳,鐘凡不禁大笑出聲:“你現(xiàn)在就是我腳下的一條狗,我要你的命和攆死一只螻蟻沒什么區(qū)別。不過你放心,我會留你一命慢慢羞辱,讓你一生都活在羞辱之中,哈哈哈!”
直到楚新大翻白眼,命懸一線時,鐘凡才滿足的松開腳,帶著身后的兩人,瀟灑的走出了楚新的小院。
從空中摔到地上,楚新捂著生疼的咽喉,貪婪的大口喘息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鐘凡離去的背影,一股滲人的殺意透體而出。
看來我的復(fù)仇名單上又要再加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