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清歡悠悠轉(zhuǎn)醒,頭痛的感覺因睡眠而有所舒緩,日光透過紗幔照射在塌前,給她帶來了些許暖意,驅(qū)散了身體的寒冷。
她試著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正被人握著,順著光線透過來的地方望去,藍(lán)衣少年伏在塌前休息,連睡夢中都是眉頭緊鎖,不知為何她會突然有種想為他撫平眉端的沖動。
奕清歡“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見過你,可是我記不得了”
奕清歡側(cè)身望著容齊的睡顏,竟真的鬼使神差的為他撫平眉端,只是下一瞬她就忙收回自己的手,
奕清歡“我,我這是做什么?”
有腳步聲自殿外傳來,由遠(yuǎn)及近,奕清歡連忙躺回去,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卻不知原本正在熟睡的容齊悄然睜開雙眼,嘴角勾起清逸的笑容。
小荀子“殿下,殿下”
小荀子在房間外輕叩門,小聲的喚著容齊,生怕動靜太大引人起疑。
容齊松開了奕清歡的手,起身去給小荀子開門,動作很輕,生怕驚到了塌上的女子。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小荀子險些因為慣性撲到,好在扶住了門框,不至于砸到容齊的身上,他探頭往房內(nèi)看了一眼,卻只見清風(fēng)徐來拂起紗幔,帳中女子的容顏卻看不真切。
小荀子“殿下,奕姑娘她醒了嗎?可需要找大夫來瞧瞧”
小荀子尋思著從外頭找個信得過的郎中過來診脈,這都一天了還未見轉(zhuǎn)醒,萬一真有個好歹.……
容齊“不必了,她也快醒了”
容齊聞言只是望了眼屋內(nèi),又對小荀子搖了搖頭,吩咐道,
容齊“先讓廚房多備些膳食,待會送過來”
小荀子本想問殿下你是會卜算嗎?怎么知道奕姑娘快醒了,可話未出口就又咽了回去
小荀子“諾,奴這就命人去準(zhǔn)備”
奕清歡不知是何時站在容齊身后,聽見小荀子口中的那句“奕姑娘”,她不禁蹙起眉頭,為何這個太監(jiān)打扮的人會認(rèn)識自己?
小荀子“奕姑娘,你可算醒了,真是太好了”
小荀子眼尖的瞧見了奕清歡,語氣不乏欣喜之意,又望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容齊,
小荀子“你還不知道,殿下滴水未進(jìn),一整天都守著你”
容齊“好了,小荀子,讓你辦的事先去辦好”
容齊打斷了小荀子的話,他不想讓奕清歡知道這些,她不需要知道,只要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
小荀子“諾,奴這就去”
小荀子識相的退下,容齊不讓他說都已經(jīng)說了,他只是不想自家主子付出什么都不說,最后又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到別人懷里。
奕清歡微微淺笑,清亮的眸子仿佛望進(jìn)了人的心底,她走近了容齊幾步,
奕清歡“你為什么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容齊不知道奕清歡聽到他和小荀子的談話猜到了多少,可他自覺瞞不過她,她并非凡俗女子,即便歲月流逝,她的容顏一如往昔。
容齊“我曾經(jīng)遇見過一個人,她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沒有人可以向我證明她存在過,我這短暫的一生,都在等她”
奕清歡沒有問容齊那人是誰,只是靜靜的聽他訴說過往,也許是故事里的少女與她相似,令她產(chǎn)生了一種共鳴感,因此對眼前之人也卸下了防備。
奕清歡“那么,后來呢?”
容齊“這個故事沒有后來,只有開始,沒有結(jié)尾,有始無終”
說完,容齊別開了目光,他怕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被發(fā)現(xiàn),更擔(dān)心她會發(fā)現(xiàn)端倪,從而猜到過去的一切。
奕清歡斂眉思索片刻,這世間萬物皆有執(zhí)念,這個人難道就沒有執(zhí)念嗎?她不解問道,
奕清歡“那你甘心認(rèn)命嗎?”
容齊“姑娘先在這休息,待會膳食就好了”
容齊沒有回答奕清歡的話,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他不過一介凡人,以何與天命相斗?
奕清歡“一起用吧,我自己一個人吃也沒意思”
奕清歡也未再追問下去,順著容齊的話接下去,怕對方拒絕又補(bǔ)充道,
奕清歡“我雖是來客,卻是不請自來,總不好讓主人家餓肚子是吧”
容齊被奕清歡的這番話堵住了,對方說的有理有據(jù),且他也私心想多與她相處,便點(diǎn)頭道,
容齊“好,那就依姑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