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省經(jīng)閣內(nèi),白衣仙人執(zhí)著一卷書冊,原本引人的句讀,如今卻怎么也入不了眼。
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逐漸游離,微不可聞的輕嘆。“仙生終究太過漫長,又是一歲霜降,轉(zhuǎn)而已過了近千載?!毖垌鴿u漸空虛,思緒早已飄遠,“葡萄仙子,你是否還記得那尾“小魚”呢?
放下書冊,行至閣前,竟連一守閣的仙侍也不在。輕輕帶上閣門,避過朝殿,亦步亦趨地向璇璣宮走去。
并非他潤玉要刻意繞開,今日火神涅槃,就連省經(jīng)閣的仙侍都被調(diào)了去,依著母神的性子,此時,定是在朝殿之上商議布署。
雖然他也擔心,但若現(xiàn)在過去,非但無人會信他憂心之語。更有甚者,還會因此讓母神逮了言柄,再被喬拿一番,借機安上莫須有之罪。畢竟萬年以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自嘲一笑,落寞蕭然。
正如他想,眾仙早已散去,天后緊張而急切的言語蕩在朝殿之上。
荼姚旭鳳涅槃,已煉足四十九日,今夜期滿,望你務(wù)必助其圓滿?!?/p>
無論平日如何倨傲,此時此刻她亦只是一位擔憂孩子的母親!
燎原軍請?zhí)旌竽锬飳捫摹?/p>
立其下首的燎原軍俯首應(yīng)了,轉(zhuǎn)身退出。
微漪的水面上不時幾只飛鳥掠過,似是在窺探著什么。繁枝掩過視線,紅衣女子幽怨地望著天際,顯然帶著一絲慍色。
鼠仙屬下覺得徐徐圖之,相機舉事方能成事,不可操之過急……
簌離鳳凰涅槃,五百年一次,我已經(jīng)等得太久。
簌離罷了,此事你不必再管,我另派人手。
紗下之面容依稀可見幾分俏麗,與那雙斥著灼人怒浪的眸格格不入。
簌離花界之人,及早去見,莫要讓我再失望了。
曾經(jīng)的她何嘗不是清純天真呢?可惜人終是會變的,不管是否出于本心。
鼠仙是,屬下明白。
女子望著水面,往昔的回憶涌入腦海,太湖依舊,卻再覓不得一絲慰藉。許久,化作流光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