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逸在一場車禍中迷失了自己,掙扎在死亡線,彌留之際,他拼命的回憶過往,他覺得無論剪存那一段,都值得從新選擇。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坐上了一列他國的列車,等待他的是另外一個的世界,在這里豎著一座座漆黑的高峰,如黑色鋼針一般,在深邃的太空里閃閃發(fā)光,像星辰一樣存在著神秘的古老感。
王豐逸的一生,都在為自己尋找一處空間,可是人生處處是陷阱,稍有不慎,將是粉身碎骨。其實,尋找空間,也是在找安全感。世界萬物為了安全感而劃分了空間,一切對未知風(fēng)險的探求或深處在危險之中,又迫使其開拓了疆域。世界太大,大的無處安放,世界太小,小的容不下一粒塵埃,或許王豐逸就是是一粒塵埃,要么是高估了自己,要么是隨波逐流。
生命初始,萬物無名、無姓、不知身在何處,亦不知該向何處。短暫的生命就是一趟旅程,這是一趟開拓空間的旅程,也是尋找安全感的旅程。尋找安全感尋根問底還是逃離風(fēng)險的過程,總之,生命初始,風(fēng)險俱存,有了逃離,便有了空間,有了空間,便有了歸宿,至此,生命才明確了出處、去處,歸處。
曾國藩《曾胡治兵語錄》言:“當讀書,則讀書,心無著于見客也;當見客,則見客,心無著于讀書也。一有著,則私也。靈明無著,物來順應(yīng),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边@是應(yīng)對風(fēng)險的最高境界。
人生在世,都在尋找一片空間,來拯救我們無處安放的靈魂。人終究難免一死,只因我們的肉身難以接納永恒?;蛟S,一切永恒的東西,往往令人費解,就像是冥冥之中,卻難以確定。
據(jù)說,人生來就是還債的,那么 人生在世,不管是對是錯、是善是惡,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獲得他人的寬恕,任何人無權(quán)更無法剝奪他人靈魂。
人如鏡花水月,事若秋水無痕 。我們所見的人和經(jīng)歷的事終究是過眼云煙,然而,靈魂不一樣,這東西我們看不見,看不見的東西往往主宰著一切,這種主宰我們無法改變,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一直就在那里,等著人類發(fā)覺。
生死輪回,永無止息。每個人搭乘一輛旅行車,停停走走,有時我們會換乘,在一輛列車里,你不可能知道另一輛乘車,也不可能同時搭乘兩輛乘車,坐上這一輛,結(jié)局已定,旅途風(fēng)景以個人而定,你關(guān)注的就是你看到的,不同的人坐不同的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偏好,坐乘一輛,會想著到站后換另一輛,有時候也會錯乘,有時候也會坐過站,有時候也會迷失。
王豐逸突然出現(xiàn)在一列列車上,就像憑空出現(xiàn)一樣,沒有前生,也沒有鋪墊,全然是無中生有,像白紙一樣。自己的出場絕對是混沌的,時間也模糊了,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此時的列車上,白熾燈亮的耀眼,發(fā)出的光毫無雜質(zhì),如冰天雪地,但光不刺眼。
車上的有許多旅行者,穿著不同,膚色不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都是同類,只是坐姿各異,甚至有些是倒著的,還有飄著的,如同失去重力,但王豐逸沒有覺得奇怪,好像理所當然一樣,旅者都沒有面目表情,像是在發(fā)呆,無憂無慮。
車上很安靜,列車根本沒有制動的聲音,乘車者們都很有禮貌,都很安靜,真空一般。
王豐逸開始回憶,使勁的回憶自己此趟行程是何目的,但在目前的環(huán)境下,他始終想不起來,但他確定,坐上這躺列車,絕不是偶然,一定會有目的,但他就是想不起來,這時,他的身體似乎脫離了舒適區(qū),開始有了壓力,繼而出現(xiàn)了焦慮,甚至整個世界躁動起來。
列車發(fā)出刺耳的制動聲和與鐵軌摩擦的聲音,還有尖銳的鳴笛聲,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敲擊鐵皮的聲音,車里同行者也躁動起來,有喊叫聲,有哭泣聲,有吵鬧聲,時遠時近,瞬間變成了一個菜市場,車里的人們也走動起來,有睡覺的,有快不穿梭的,發(fā)出急促鐺鐺生 。
突然之間,列車駛出隧道,窗外豁然開朗 ,旁邊??康脑S多列車正在裝在貨物,列車都很黑、很舊,可能是運輸煤炭和木頭的原因,車頭還是蒸汽機,冒著黑眼,天空都被籠罩的灰沉沉的,窗戶的縫隙都散發(fā)著焦灼的氣味。
王豐逸還是沒想出來自己來自何處,又去向何處,看著窗外混亂的場景,他似乎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