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程瀟走不太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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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掐幾乎要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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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牽著她，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他的手，哪來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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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手背上的紅指印顯示著它主人的用力之大，指印纖細，分明不是男人的手。鬼屋里的偷襲者全部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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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瀟腦海里一瞬間回放所有畫面，掐她的是個男人，她掙扎的時候曾狠狠地抓住那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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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在原地，腦子里電光火石，驟然心如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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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松開他的手，錯愕地退后幾步，抬頭是他異常平靜的臉，她又拉起王一博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虎口處紋路深凹，指紋里，殘留著未處理干凈的血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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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抽回手，看看殘留的血漿，極淡地勾了唇，似在輕嘲自己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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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了痕跡，他抬頭看著程瀟，那雙眼里是程瀟從未見過的疏遠與陌生，冷靜，甚至連偽裝和辯解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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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第一次見到他時還要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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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程瀟死死地盯著他，震驚，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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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開她直直的眼神，語氣敷衍：“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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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腳要走，被程瀟扯住衣角，她執(zhí)拗地問：“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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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試著拂開她的手，她又更使勁了些。王一博猛然回身，揪住她的領口把她狠狠甩在墻上，她趔趄著撞倒幾個假人道具。他把她提到眼前，她被迫踮著腳，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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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知道的，我討厭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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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掩飾地直視著她的眼睛，眸子狠戾而冷漠，一字一句，殘酷，卻又帶著隱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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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近在咫尺，強硬地扯出一抹冷笑：“程瀟…或者……我該叫你程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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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瀟紅著眼，如遭雷擊，他知道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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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或者，你認識趙品霖嗎？”他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咬著牙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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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很偉大的警察啊。你也是，程警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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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拎著脖頸，面色蒼白，她試著找理由，那一刻，她終于是看清了他的眼神，陰鷙，殘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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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里，她不止一次在想，就這么跟著王一博算了，斷掉跟趙品霖的聯(lián)系，不給他透露王一博的行蹤，她有勇氣，做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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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她又不忍，又重新拿起手機給趙品霖發(fā)定位，再不動聲色地刪掉記錄，走到王一博身邊，給他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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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該知道，她所有痛苦的根源，就是她的惡毒和善良，都不夠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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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良，她也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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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還是王一博，你還是我的程瀟，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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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慢慢松了手，又重新?lián)ё∷庾撸讣獾牧Χ绕盟?，冷冽的表情。程瀟窩在他懷里，輕拉著他的衣角，死攥那一點溫存做慰藉，沉迷在片刻的溫暖回憶中無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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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著，崩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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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瀟愛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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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真實的程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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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瀟，終究還是弄丟了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