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已在絕情殿住了許多時日。這日一早,她自睡夢中醒來,看到白子畫正站在衣柜前,自其中取出一套大禮服。
“長留今日有慶典嗎?”花千骨耷拉著眼皮,迷迷糊糊地問道。
白子畫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她,見她那副迷糊相心中有些好笑,口中道:“不是慶典。弟子們前些時日出外歷練多有損傷,難免心中浮躁,需安撫一二。今日恰逢凡間上元節(jié),掌門訓(xùn)話后,打算安排弟子們放松一下身心。許多游藝項目已經(jīng)準(zhǔn)備多日了?!?/p>
花千骨原本已經(jīng)重新閉上眼睛,可是聽了他的話后頓時竄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如閃亮的星星一般望著他:“今日是上元節(jié)?”
白子畫見她如此興奮,眼中含笑,緩步走到床邊道:“是?。〔贿^現(xiàn)下時辰尚早,你又不用去聽掌門訓(xùn)話,再睡片刻吧!”說罷便作勢要為她蓋被子。
花千骨早已興奮得睡不著了,順手搶過他手中的大禮服道:“你不是要去給弟子訓(xùn)話?這些你又做不好,我來幫你吧!”說罷她便跳下床。
白子畫面色一黑,什么叫自己做不好,說得好似自己很笨似的,難道自己不會用法術(shù)?雖是這般想著,他還是站起身來,向著她走去。
花千骨將衣服展開掛好,然后一下蹦到白子畫面前,二話不說便伸手揪住他的衣帶,生怕師父大人反應(yīng)過來,不讓她幫忙更衣了。她一面防止自己的口水流出來,一面在心中偷笑:哇,又要幫師父大人更衣了,自己要不要將他剝、光?
白子畫見她一副色、瞇、瞇的樣子,面色一黑,自己又不是好吃的,她流什么口水?
花千骨麻利地將白子畫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然后……
“抬手!”,“轉(zhuǎn)過去!”,“轉(zhuǎn)回來!”
她不停地發(fā)號施令,轉(zhuǎn)得白子畫頭暈眼花,完全沒注意她正在對自己的上下其手。
花千骨一面回憶自己印象中師父沒穿衣服的樣子,一面色、瞇、瞇地將白子畫摸了個遍。她心道:師父身材真好??!這肩膀、這胸肌、這腹肌、這腰身,還有這大長腿,簡直是妖孽?。∷炎詣舆^濾掉了這人尚穿在身上的中衣褲,險些直接噴出鼻血來。
見她這般溫柔體貼,白子畫原本滿心歡喜,待見她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花癡相,他腦中突然閃現(xiàn)出她記憶中的那道身影(竹馬畫畫),心情頓時不美麗起來。
他陰沉了臉,冷冷道:“口水流下來了!”
花千骨一聽,立刻抬手去擦:“哪有?沒有!”
白子畫皺眉:“你再摸就流下來了!”
花千骨連忙收了手,卻滿臉的意猶未盡。
白子畫見狀心情大好,卻忍不住鄙夷:沒出息!
待白子畫自長留大殿回來,花千骨正在繡荷包。
白子畫看見頓時再次不痛快起來,冷冷地問道:“你在做什么?”
花千骨只顧著手中的荷包,連看都未看他一眼,隨口答道:“今日不是過節(jié)嘛,自然要繡荷包啊!”
白子畫頓時打翻了醋壇子,心道:繡荷包,繡給誰?想罷他不滿道:“那是凡間的節(jié)日,你身為侍奉神的圣女竟還這般迷信?”
花千骨噘起嘴:“什么迷信,那叫公主夢!”
白子畫聞言幽幽道:“既然是夢,現(xiàn)下已快到午時,你不用繡了,該醒了!”
花千骨不滿地哼了一聲,心想:不解風(fēng)情!
白子畫見她仍未停手,拿起她繡的荷包問道:“你下午還要繡?”
花千骨聞言望向他,不知他何意,心中不禁猜想:難道師父想要帶自己出去玩?
白子畫立刻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道:“正好最近絕情殿的蚊蟲多,你多繡幾個掛在寢殿,還有書房、塔室、廚房、小偏殿……對了,師弟最近也抱怨銷魂殿里蚊蟲多,為防止他順手牽羊,荷包上要繡滿‘長留上仙白子畫’這幾個字?!?/p>
花千骨一聽頓時傻了眼,大冬天的有蚊蟲?哦,也是。這絕情殿上四季如春,前庭后院花花草草不知凡幾,蚊蟲……大概會有吧。嘆口氣,掰著指頭數(shù)著,這么多,還要繡滿名字,自己要繡到何時去?
白子畫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心道:哼,讓你給別人繡荷包!我看你再想別人!待你將這些荷包都繡完,腦子里便只有“長留上仙白子畫”七個字了!
老仙得意地想完,心滿意足地離開,留下一臉呆滯的花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