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將手伸了伸打算上前扶上一把,但一想到自家?guī)煾笀?zhí)拗要強(qiáng)的性子,又把手悄悄地縮了回去。
花千骨的舉動一一落在了白子畫的眼中,他眼神黯了黯,小骨到底是心有芥蒂了,都是自己的錯,他的眉宇間現(xiàn)出訴不盡的悵然。
藏在袖中的絕情池水傷疤和著情蠱之毒將他的痛苦放大了百倍,白子畫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一只手不由按在胸口,壓抑著一陣陣直入骨髓的疼痛,緊緊抿著的薄唇?jīng)]有一絲血色。
“掌門師兄?!斌鲜捘恢螘r端著一碗藥走過來,“你該喝藥了。”他示意花千骨將藥碗接過去。
花千骨看師父蒼白若雪的面龐付浮上一抹凄惻的笑容,心下只覺一痛,就因?yàn)橛娜粢痪溆锌跓o心的話,明知道師父劇毒在身還要惹師父傷心難過,花千骨你真討厭!
花千骨立刻搶上前攬了他的身子,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懼意道:“師父,喝藥吧。”邊說邊接了笙蕭默手里的白瓷藥碗。
甜美溫柔的聲音出自他心心念念之人口中,白子畫有片刻的失神,小小的手?jǐn)R在腰間是那般的溫暖,隔著層層的衣衫慢慢彌散在他的心田。突然的一陣不甘和委屈涌出,他的手推了推遞到唇畔的藥碗,蹙眉道:“苦?!?/p>
他從來不怕苦,可自小骨上一世死后積聚在心頭的悔恨和絕望沉淀在心底,除了她無人能治。
花千骨的心狠狠揪在一起,她豈能不懂師父的心意,將藥碗端在唇邊輕輕嘗了一口,又道:“師父,不苦了,你喝吧。等喝完了小骨給您做桃花羹?!?/p>
白子畫微微點(diǎn)頭,接過小徒兒手里的藥碗,徐徐喝下。
將藥碗遞還給笙蕭默,白子畫道:“小骨,我們還是先去翠云宮吧?!?/p>
花千骨既想早一點(diǎn)給師父解毒又怕他身子吃不消長途跋涉,頓了片刻道:“師父,我們還是回絕情殿歇息一日,可好?”
白子畫雖也想早日去了心頭之痛,無奈剛剛的一陣發(fā)作叫他身心俱疲實(shí)在懶得動彈,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花千骨召出仙泣劍,和世尊摩嚴(yán)、儒尊笙蕭默打過招呼,攙扶了她家?guī)煾柑ど舷蓜剞D(zhuǎn)絕情殿去。
看著花千骨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師弟,摩嚴(yán)心內(nèi)五味雜陳。他這個師弟真是敗也花千骨成也花千骨,自此之后為了子畫著想自己還是少管為妙吧,只希望花千骨能好好對待子畫不要負(fù)了他的一片苦心。
輕輕嘆口氣,摩嚴(yán)盤算開始起去西海為子畫提親之事。
笙蕭默心中卻樂開了花,第一次見到掌門師兄向小花花撒嬌把那小丫頭拿捏死死地,大師兄應(yīng)該高興啊。他伸手從袖子里拿出紙扇搖著笑道,“大師兄,掌門師兄好手段,你別再替他擔(dān)心了?!?/p>
“一派胡言!”摩嚴(yán)呵斥道:“子畫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哪里需要手段?花千骨那丫頭倒是一心對他,總算是不辜負(fù)子畫長久以來的諄諄教誨。你們以后說話都要主意些,”最后一句是對著一旁垂頭喪氣的幽若說的,“從今往后,誰也不許再提傻丫之事,否則長留門規(guī)處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