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慢慢朝隱蔽的地方走去。
她坐在巷子里,抱著腿。有個老爺爺坐在她對面,發(fā)型凌亂,看起來骨瘦如柴,拿著破碗在乞討。來往的人似乎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但他的眼光依然充滿了一絲生的希望。
“真是愚蠢?;钪湍敲粗匾?”那女孩問道。
老人將破碗放到地止 ,笑嘻嘻的,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但又添了一分辛酸?!盎钪?,當(dāng)然重要了。我在這世上八十多年,雖以乞討為生,但也享盡了不少樂趣。看姑娘的樣子,定是那鬼魅之城的吧? ”老人問道。
只見那女孩輕蔑地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想著自己在這世上活了上千年,早就沒什么意義了。在這世上的紅塵萬千,她也早就享盡了,沒什么好留戀了。
“對,我就是鬼魅之城的。你知道的那么多,不怕我吃了你的心臟?”那女孩還是回答了。這句話,恐怕誰聽了都得慌,但那老人卻一點也不著急,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姑娘,這么說我已經(jīng)猜到你了。你莫非就是那……”
“閉嘴! ”那女孩吼道,她一下子瞬移過來,掐住老人的脖子, 繼續(xù)說道:“我討厭那個名字,只要是誰敢說出來,我定讓他死得很難看!”她漸漸用力,那老人快喘不過氣來。
“哈哈……姑娘,你就掐死我吧!我的老伴已經(jīng)離開我很久了,我再也體會不到人間樂趣了。你不如掐死我,這樣我不僅能看到她,還能看看鬼魅之城是何樣子……”他艱難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那女孩突然松了手,說:“想讓我成全你?不可能,我就是要看你們天下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的樣子,讓你們都痛苦的度過一生!”
她笑了起來,眼眶微微泛紅,有些讓人心疼。她到底是誰,又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她自己也想全部忘掉。這個世界, 對她來說全是敵意。她已經(jīng)被奪走了一切,只剩下靈魂與法力。但她不甘心,她定要一一奪回來。
黑色小車到達(dá)別墅,聶然連忙將西窗抱著進(jìn)了房間。宋驚鳴魂不守舍地坐在車上,沒有人知道,這短短的一瞬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快! 快去百樂門!”宋驚鳴大喊道。司機又連忙踩著油門,往百樂門開去。
百樂門,是上海灘最熱鬧的地方。是人間消愁之地。在那里,聽一曲小曲兒,跳幾支舞,便是人間仙境。
后臺私人化妝間內(nèi),一個女子正在化妝。她穿著名貴的金片禮服,一頭卷發(fā)魅力十分。雖是濃妝艷抹,但也優(yōu)雅貴氣。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種骨子里的魅。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就是五年前被宋驚鳴收留的朱顏改,她現(xiàn)在已是百樂門頭牌舞姬,炙手可熱。
一位穿著樸素的女子推門而入,說道:“朱小姐,快該您演出了,請快點。”
“我如此金貴,是你能催的嗎?那些人買了票也不一定能看到我表演,我出去露一下臉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她不耐煩地罵道。現(xiàn)在的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竟如此蠻不講理。
她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扭頭看著那女子還站在那兒,于是更加生氣了:“你還站在那兒干嘛?還不快滾!”更可惡的是,那女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去了,朱顏改卻還隨手拿個高跟鞋向她扔去。高跟鞋砸到那個女子頭上,她只能一聲不吭地下去。
“真是的, 礙了我的眼!”她罵道。擺弄了一下頭發(fā)后,便出了化妝間。
臺下的觀眾期待地等著。不久,朱顏改盛裝出場,閃光燈下的她魅力四射。她只是走了出來,臺下便一片歡呼,掌聲震耳欲聾。
隨后, 音樂響起,朱顏改隨著音樂搖擺起來。宋驚鳴來到觀眾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靜靜地看著。朱顏改看到了臺下的宋驚鳴,心中非常激動,于是跳得很認(rèn)真。因為,宋驚鳴幾乎沒來過百樂門看演出。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心只卻想著另一些事。朱顏改在舞臺上搖曳,這大概是她跳得最認(rèn)真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