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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爸的催促下,吳笛好歹是將收拾屋子,洗漱,吃早餐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做完了。
自從放了暑假他還從沒這么早就坐在書桌前,翻看書頁,瀏覽那些類似火星語似的文字。
雙手托起下巴,咬著筆桿,抬頭,只是盯著搖動的風(fēng)鈴發(fā)呆。
正愣著神,身后就隱隱傳來了吳爸的聲音。想必是那個閑的沒事干的補習(xí)老師來了。吳笛不禁重新端正了一下坐姿。
臉埋在書本上,開始閱讀拗口的英語單詞。
臥房的門很快從外推開,人影裹挾著一絲微微的涼意。
“沒想到你還挺認(rèn)真的嗎?這是在提前預(yù)習(xí)功課嗎?”
當(dāng)吳笛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時,差點驚地要從凳子上跳起來,嘴巴張了閉,閉了張,就是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用得著這么驚訝嗎?”楊岑飲笑著走進,將書本和背包放在書桌上。
“怎…怎么是你?”楊岑飲就是那個所謂的家教老師?
“不歡迎我?”楊岑飲打趣道。
“不…不是?!?/p>
“那就是對我沒信心了?!睏钺媽芍皇址謩e撐在書桌和椅子扶手上,勾著唇逗他:“你覺得全校排名前十的我不夠格做你的家教老師?”
楊岑飲靠得太近了,就連身上淡淡透露出的沐浴乳的味道都清晰可聞。吳笛下意識的向后仰了仰身子回道:“我怎么會這么想?只是覺得很意外罷了?!?/p>
楊岑飲笑著拉過吳爸事先為他準(zhǔn)備好的椅子坐下,翻開適才帶來的書本說:“既然你對我的能力沒什么意見,那就直接開始吧?!?/p>
“哦?!眳堑雁刈肆松碜?。
“剛才聽你在讀單詞。那我們今天就先從英語講起好了。”
吳笛皺著眉頭合上英語課本,質(zhì)問道:“先把話說清楚了,什么叫做先從英語講起。那按照你的意思,上完了英語還會有其它科目咯?”
楊岑飲推了推眼鏡,一臉嚴(yán)肅道:“嗯。我的確是這樣安排的。”
“你可饒了我吧。”吳笛滿面不情愿的趴在桌面上,像是一只小狗似的,朝楊岑飲忽閃著大眼睛扮可憐:“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長的時間?”
楊岑飲用指節(jié)扣著桌面,仿佛在思量著什么。
吳笛一見有點眉目,忙起身搖了搖楊岑飲的手臂,繼續(xù)發(fā)出進攻。
“飲兒,你該知道我的。學(xué)習(xí)什么的真的仿佛天生就與我的氣場不搭,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著要配合一下的?!?/p>
呵。居然開始討價還價了嗎?算了,索性就賣他一個人情好了。楊岑飲對上吳笛的視線,認(rèn)真道:“適當(dāng)縮短時常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視你聽課的認(rèn)真程度而定。”
“……”
“每天5個小時,每天早上9點到11點,下午2點到5點?!?/p>
吳笛扳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見楊岑飲滿臉的嚴(yán)肅,心知再沒有回旋的原地,也只好束手就擒。
楊岑飲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啦。就五個小時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你也不用擺出這樣一副怨婦臉?!?/p>
“哦…”吳笛右手捂嘴打了個呵欠說:“行吧。那就快點開始吧。”
“這樣就對了嘛!”楊岑飲道:“既然剛剛已經(jīng)讀過了單詞,你就先把新概念英語拿出來做一篇閱讀題吧?”
“什…什么玩意兒?”吳笛不明所以地偏了偏腦袋:“我只聽說過新概念作文,這新概念英語又是個什么鬼???”
楊岑飲簡直是拿他沒有辦法,也不和他扯皮,直接問道:“是不是沒拿?”
吳笛想也不想的點頭。要知道以往的暑假他都是放飛自我的,暑假作業(yè)什么的只要手速快,開學(xué)當(dāng)天找陳橋的抄就可以了。因此這次暑假吳笛書包里唯一背回來的就用作慰藉爸媽心靈語數(shù)外課本和他從錢果果那里求來的幾本言情小說。
要不是騎了自行車,他是連語數(shù)外的課本都不屑帶的,如果被爸媽催著學(xué)x或是做作業(yè)什么的,他大可以拿家里廢舊的課本裝樣子。
楊岑飲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書打開,翻到一篇適合吳笛的短篇才給推了過去。
“早知道會這樣。你就先拿我的書做吧。下午我會去找陳橋,讓他把書先借給你用?!?/p>
“那行吧。記得替我跟他說聲謝謝?!眳堑寻丛跁?,抬起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十幾分鐘后。
楊岑飲屈著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時間差不多了?!?/p>
吳笛抿了抿嘴,訕訕的抬起筆尖。
“對自己沒有信心?”
“你說呢?”
楊岑飲拉過書本,將吳笛的答案掃了一遍。然后揭開紅筆的蓋子,在書上勾畫起來。
五道選擇題,吳笛硬是和正確答案全部擦身而過了。要不是對吳笛足夠的了解,他還真該懷疑吳笛是故意為之了。
“啊!居然全錯了嗎?”
“嗯。”
吳笛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后頸,“應(yīng)該挺氣人的吧。”
楊岑飲抬眼“的確不太好看。但還在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p>
不會吧?全錯了都能接受,所以說我在他的眼里到底是有多婁??!吳笛不禁啞然??床怀鰜硭昙o(jì)雖輕,但耐力倒還是挺好的。
“吳笛…”楊岑飲用筆戳了戳吳笛的手肘“回神了?!?/p>
“???…哦?!?/p>
“嗯。既然都錯了,我們就來找找錯誤的原因吧。先說這篇文章的大意你懂嗎?”
聞言吳笛尷尬的笑了笑。
“行了,別說了。我都懂了?!睏钺嫃臅锾统鲎值洌瑪[在吳笛面前說:“看到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不是吧。你連這個都背回來了?也不嫌重。”吳笛接過隨意的翻了翻。
“我剛才見你閱讀的時候,在不認(rèn)識的英語單詞下面都劃了線,這是一個很好的習(xí)慣。你的問題就在于詞匯量太少,以至于整篇文章,大概有五分之三的詞句下面都是你不能夠理解的。接下來我們就先查查單詞,連詞成句,才能明白這篇文章到底講了些什么?!?/p>
“這么多,我得翻到什么時候???”吳笛幾乎抓狂。
“不急。我會等你?!?/p>
“這還差不多?!闭f罷,吳笛便*起袖子,抱著詞就開始查閱生單詞了。
這對他來說的確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但萬事開頭難,過后就會變得輕松很多??梢宰屵@個皮猴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里,已經(jīng)實屬不易,所以楊岑飲也不愿再給他多做要求。吳笛猛查單詞的時候,楊岑飲才有了多余的心思。視線在吳笛的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像是做賊心虛似的將視線重新放回課本上。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進他的房間。
倒是與想象中的并無不同,大概天下男孩子的喜好都差不多。
條紋的床單被罩,灰藍色的墻面,進門就能見著灌籃高手的巨幅海報。吳笛喜歡籃球。所以就連房間的布置也洋溢著一股子運動愛好者身上常有的熱血的氣息。
要說唯一與之格格不入的東西,大概就是窗前掛著的這串陶瓷質(zhì)地的晴天娃娃風(fēng)鈴了。
這種小女孩的東西放在一米八的大男孩兒身上還真是有些維和。但楊岑飲大概也能猜到,這風(fēng)鈴估計是作為生日禮物從別人那里接手過來的。
還有床墊處凸起的那一塊。楊岑飲不禁勾唇笑了笑。你從錢果果那里借來的被視若珍寶的言情小說估計就被藏在那里吧。這也太大意了。從這個角度看,完全暴露在人前了好嗎?這么久都沒被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該是夸你命大呢?還是叔叔阿姨太仁慈呢?
正午的陽光刺眼而熱烈。就和楊岑飲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陽光照在桌子上,然后爬滿埋頭苦干的吳笛的臉,楊岑飲的視線亦是。
這個少年,就像是一簇迎風(fēng)飄揚的火焰,以最驕傲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然后在他心里某個最深處的地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吳笛。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喜歡你,或者說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的你。
我也從不去思考這些問題。
你的身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個那個她。
所以我現(xiàn)在不得不為此絞盡腦汁。
那個女孩兒難道就真的那么好?你貪的是她的才呢?還是色呢?
這兩樣?xùn)|西我楊岑飲都有。我有的還比她更多。
我還有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盡數(shù)奉上。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話。
只要你說我愿意。
……
這天晚上。楊岑飲走后,吳笛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在書桌跟前坐了一天,屁股早就酸疼的不行了。當(dāng)躺倒在軟撲撲的床上,吳笛才體會到何為人間。
抓過旁邊的手機一看,他才驚坐起身,撥通了女友姚嬌的電話。
女孩子刺耳的聲音宣告著她沖天的怒氣。
吳笛不禁將手機哪得遠了些。
女孩兒仍在咆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嬌兒,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冷什么靜???我憑什么要聽你說???”
吳笛蹙眉,“嬌兒,你倒是先聽我解釋啊!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事先沒有告知我要補課是我的不對。但你也沒必要發(fā)這么大的火吧?”
“照你這么說,難道還是我的不對了?”
“不,不是!”吳笛緊緊捂住手機,明明已經(jīng)火急火燎了,還要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生怕在被吳爸揪住他的小辮子。
“哎呀~你能不能別叫了!咱懂事點行嗎?”吳笛心頭一股無名火頓時就燒起來了。
“吳笛。你什么意思!你現(xiàn)在是在吼我嗎?”姚嬌在電話那頭氣得直跺腳。
“哎?不是。我沒吼你。我就是想著…那個…你先消消氣嘛!”吳笛長吐了一口氣,決定主動和姚嬌服軟“嬌兒,你知道我嘴巴笨,不會說話,你就大人有大量沒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姚嬌大概也聽出了吳笛話里的意思,沉聲說:“那行。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解釋吧?!?/p>
于是吳笛將自己被吳爸抓包勒令補習(xí),然后因此沒能第一時間接到姚嬌的緣由統(tǒng)統(tǒng)都說了一遍。
“怎么又是那個楊岑飲?他怎么陰魂不散的。”
“他是我鄰居,成績又好,在學(xué)習(xí)上帶我一下也沒什么不對的吧?”女人未免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吳笛心道。早知道談戀愛還有這么些瑣碎的事情,他當(dāng)時就該聽錢果果的話,再多加考慮一下的。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總覺得他看你時候的眼神怪怪的。反正我是不喜歡他的?!币傻溃骸澳阋院筮€是少和他來往吧?!?/p>
吳笛在這頭翻了個白眼??窗?,這女人又來了。
“行。姑奶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边@回答,還真是透露著滿滿的救生欲啊。吳笛自嘲道。
“去你的。誰是你姑奶奶!”姚嬌粲然一笑。
總算是給哄好了。吳笛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突然增加了補習(xí),暑假期間我們見面的機會恐怕會少很多。嬌兒你要記得想我。”
“少肉麻了?!币陕勓怨室鈰舌恋仨斄怂痪?。
“乖。不鬧。快點答應(yīng)我好不好?”吳笛繼續(xù)窮追不舍。
任是個久經(jīng)沙場的女孩兒也架不住這般的細(xì)聲柔語,姚嬌咬著紅唇,低低的回到:“我知道了。每天都想你?!?/p>
“哈哈。這還差不多…”話剛說一半?yún)堑丫皖D住了,豎起兩只耳朵機警的聽著外邊的動靜。
“怎么了?”
“噓。”吳笛悄聲道:“我爸好像上來了。先不說了?!?/p>
“唉…”
還不待姚嬌將話說完。吳笛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點開了微博的圖標(biāo)。
幾秒鐘后,吳爸果然推門而入。
“干什么呢!”
吳笛晃了晃手機屏幕:“刷微博呢?看看新聞。怎么了?”
吳爸半信半疑的拉上門,臨了說了句“飯做好了,洗洗手下來吃吧。”
“哦。好。馬上。”見吳爸走后,吳笛才抱著手機松了一口氣。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哪還能吃上飯,估計尸體都快運到火葬場去了。
吳笛在學(xué)校不愛聽課那是出了名的,也因此比同班的學(xué)生落下的更多。進程雖然不算快,但在楊岑飲的帶領(lǐng)下也算是穩(wěn)中推進。暑假很快就要過去了。緊趕慢趕吳笛居然在開學(xué)前幾天就將暑假作業(yè)給寫完了。當(dāng)從楊岑飲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吳爸吳媽別提有多高興了。能夠讓他們的兒子痛改前非,乃至發(fā)生天大的變化,楊岑飲怎么也算是這個家里的一大功臣了。開學(xué)前一天,吳爸和吳媽商量好要請楊岑飲來自家吃頓飯,算是謝謝這些天來對他們兒子的悉心教導(dǎo)。
自初中起,楊岑飲就再也沒想到還會有這么一天,他和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一頓飯。要是和爸媽在一起,他的耳邊就總少不了他們的爭吵,有時候飯還沒開始吃,兩人就抱作一團,互相毆打。仿佛他們并不是一對夫妻,而是前世今生的仇人。而楊岑飲也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地下拳擊比賽中可能被波及受傷乃至是送命的裁判。
多年來的教訓(xùn)使楊岑飲多少學(xué)乖了一點。他開始把自己變成一個聾子,和一個啞巴。不去聽他們歇斯底里的爭吵,也不去勸架,任由他們將彼此打成一攤骯臟的爛泥。
當(dāng)吳媽媽穿著圍裙端著香噴噴的菜從廚房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熱了。
吳爸還給他和吳笛各自倒了一杯啤酒,說是這樣才有氣氛。
他說自己和楊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后來楊樹去了外地打拼,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變少,但這并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深厚的情誼。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和楊岑飲作一輩子的好兄弟。彼此扶持,共度難關(guān),一起尋找人生的意義。
吳笛聽到父親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就將手搭在楊岑飲的肩膀上,以一種格外親密的姿態(tài)湊到他的跟前說:“聽見沒。我爸,讓我倆做一輩子兄弟呢!到時候我可是要給你送終的…”
兄弟嗎?如果只能以這種方式留在你的生命里,我也可以稍微的委屈一下自己,但也僅此而已。其它的,超出我承受范圍的,就肯定是不行的了。
楊岑飲沒有答話,反而是一旁的吳媽媽蹙著眉頭搶過吳笛手里的酒瓶,嚴(yán)厲道:“你都說糊涂話了,還喝!”
吳笛擺擺手說:“我…我才沒醉呢?!?/p>
吳媽媽探過身在吳笛的臉上捏了一把:“還說沒醉??茨隳樁技t得跟猴子屁股似的?!?/p>
吳笛收回搭在楊岑飲肩膀上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我才沒醉呢。我的臉…這是高興出來的?!?/p>
“這孩子真是…”
“算了。你就別管他了,都十七八歲的大人了,喝點酒也沒什么的?!眳前纸亓藚菋尩脑掝^。
那天原本是很高興的。如果晚上沒有接到楊樹的來電的話。
楊岑飲愛搭不理的,只顧著嗯嗯啊啊的應(yīng)付,至于楊樹說了些什么他全然不關(guān)心。但楊樹也不是個善茬,察覺到楊岑飲的不耐煩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的態(tài)度,他的脾氣就控制不住了。
楊樹該要開口懟他,楊岑飲就先他一步掛了電話,這才換來耳根清凈。
幾分鐘后,手機進了一條短信。
是銀行的匯款信息。一共三萬元。
這個賬戶楊岑飲也并不陌生。
楊樹對他僅存有的一點慈父的意念大概就體現(xiàn)在這上面了,作為一個富商,在給兒子打錢的時候,倒是慷慨得緊。雖然只是動動嘴皮子,交給手下嚴(yán)秘書去辦。
楊岑飲突然覺得,或許他應(yīng)該對楊樹的慷慨而感激涕零。感謝他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豐厚的物質(zhì)條件,并讓他學(xué)會了堅強。只要手里有錢,他一個人也能將生活經(jīng)營的很好。
但如果有吳笛陪在他的身邊就更美妙了。
他就是他黯淡的人生中的一顆閃耀的星星。沒有他,即是永夜。他能夠在永夜中存活下去,甚至能活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但他不會開心的。不開心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所以,他得使些陰謀手段,這般,才能勉強在他的心里占得一席之地。
他不怕自己太過執(zhí)拗,太過卑微,只求在那個人的眼里看到的自己是一心一意為他好的?;蛟S經(jīng)年累月,變會等到鐵樹開花的那一天,在那顆干枯的干裂的心田里的某一角,會因為他的存在而開出鮮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