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這里是哪里?
她坐在搖椅上,搖著,晃著,輕聲問起。
藝興帶了一喀什米爾披肩,溫柔的圍在女人的身上。
他深深的看著她。
女人并不美,但脫開那丑陋的大眼鏡后,她的臉蛋簡直要比自己的手掌還小,那輕輕揮著的羽扇般的睫毛下,柔光藹藹,像是那珍珠般,透著凈亮,小巧的鼻,紅嫩的唇。
如今她穿著自己親手打點的衣服,在他眼前,這樣的女人,僅管只是這么靜靜坐在那兒,看著窗外,也不自覺地散發(fā)出一種張力。
帶著一種極舒心意足的情緒,美麗而含笑的眼,此時在旁貪看著搖椅上的人兒。
張藝興清悠。
張藝興留在這兒一陣子,好不好?
張藝興當(dāng)然,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再換一間。
清悠……
清悠他們……知道這個地方嗎?
藝興握著她的手,牢牢的,似再也不愿與之分離。
張藝興不知道不知道,沒人知道的,嗯……你別怕,別怕。
清悠藝興。
她神情一動,突反手揪上少年,水光抖動,她已不堪一擊。
清悠我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看著女人,天之驕子一如少年,頭次感受到: 那聲音明明那么輕那樣低,但打在他心版上,為什么每字句是這樣厚重。
日子突然就這么沉寂下來。
藝興帶她來這兒,一間華美而偏遠(yuǎn)上百坪的套房。
從窗戶望去,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有遠(yuǎn)山近林,綠眼青山的景色,讓她呆呆在窗前坐一個下午,也是感到完全的輕松寫意,而完全不覺得無聊。
清悠去上課吧。
她摸摸少年的頭,軟軟的觸感,讓人格外感受到那份安心與關(guān)懷。
藝興對她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在面對他那過于炙熱的眼神時,她除了不知所措外,還是只有不知所措。
張藝興老師……
他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特引人心動。
張藝興學(xué)校不能去了……
她倒是微微一笑,以往拼命的堅持和現(xiàn)在完全的釋懷,不論是情況相異,以及心情的雨過天晴都是有所關(guān)聯(lián)。
經(jīng)過周休兩天之后,在藝興小心翼翼的呵護(hù)下,她的情緒漸漸已恢復(fù)穩(wěn)定。
與少年經(jīng)過一番討論,她最后是聽從少年的決定,先躲一陣子。
學(xué)校方面就由藝興幫忙接洽。 現(xiàn)在還是先避一陣子,等少年們興頭過了,肯放手了,或許一切還有轉(zhuǎn)機(jī),又或者,到最后,她可能會離開這個大城市,到另一個新的環(huán)境重新開始。
心死了,又活了。
現(xiàn)在的她,真的只求能平平順順的過完余生就好了。
能不能結(jié)婚再組另一個理想中的美滿家庭,她早已不再奢求。
清悠沒關(guān)系的。
清悠拍拍少年,反是平順鎮(zhèn)定的安慰著少年沮喪的心情。
清悠老師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僅管聽到她這么說,藝興還是流露出些微的忿恨不平之感。
清悠藝興。
她放柔的聲,喚道,少年抬眼,看著她柔光灼灼的眸。
清悠老師一個人待在這里沒問題的。
張藝興老師真是太過分了。
藝興突的頭一偏。
清悠什……
張藝興不要用一張快哭出來的臉和我說你很好!
突被他這么一吼,清悠一愣,然后就想退后。
卻被少年一拉,便連人整身的讓他摟在懷中。
清悠藝興!
她被少年突然外放式的情緒給嚇了一跳。
這是頭一次,與少年這么緊密的接觸,他們當(dāng)中不含一點空隙,緊密地,像是連風(fēng)都吹不來。
她甚至聽見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跟著他的呼吸,平順了自己原先雜亂的心緒。
在這樣陌生的懷抱中,沒有親吻也不含一點情欲成分的。
格外讓她沉淪,而深深眷戀不已。
即使只有這短短一刻,她也只求他能待在自己這兒別拋下自己,她不求永恒那種東西,但至少此刻讓她感受到是被珍惜與疼愛就好。
她幾乎要這么向他奢求,但終究她是清悠: 一個早對人生不含太多希望的平凡可憐女人。
少年沒有她,屬于他的人生更該是多么璀璨耀眼。
她只會、也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然少年接下來的話,卻是深深憾動她的心。
張藝興老師,我會永遠(yuǎn)保護(hù)你,不離不棄。
張藝興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委屈。
聞言,她笑。
少年卻是看的迷糊不懂:為什么老師的笑容仍是那樣感傷和欣喜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