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震驚華國的“清剿”事件使得人心惶惶。八年后,人們似乎已經(jīng)淡忘,過著平凡的生活。可總會有人忘不了,這件事,終將成為他們心中的刺。
帝都,迎來了開春的第一場雨。雨水沖洗著人世的污穢,煙雨朦朧中,幾輛警車和一輛黑色吉普正開展著追逐戰(zhàn)。雖是雨天,但正直高峰期,路上已經(jīng)翻了好幾輛車。一路上,警笛狂鳴,對講機中不斷傳來夾雜著電流的聲音——
“嫌犯正向西郊方向失去,二隊請求支援?!?/p>
“時代廣場出現(xiàn)大型車禍,疑似嫌犯同伙,一隊請求支援……”
“行了。”對講機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二隊不用追了,去支援一隊。Adam,Evan,準備?!?/p>
話音剛落,還沒等對方回答,一直白皙光滑的手關(guān)掉了屬于她的對講機。緊接著,是汽車發(fā)動的聲音。車子從暗處駛出,車里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柔順的搭在肩上,深邃的雙眸透出淡冷的寒光。身為有著三年警齡的隊長,言遇安對于這種只會玩小伎倆的罪犯不屑一顧。
“哼,我到想看看,你們有什么花樣?!?/p>
說著,言遇安帶上了墨鏡。也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聽著這個特別鈴聲,看了眼來電顯示,言遇安的眼神柔和了許多,眼中也微微閃著光。沒有遲疑,言遇安接了電話——
“姐姐?!?/p>
言遇安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奶奶的聲音。言遇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很久沒見到小崽子了。
“昊昊,怎么想到這時打電話了?”
“想姐姐了……我明天就會回來?!甭曇粲行┪?,然后沉默了會兒,又一次響起,“姐姐是在出任務嗎?”
“嗯?!?/p>
聽著那邊有些嘈雜的聲音,言遇安皺了皺眉。她記得小崽子從來都不喜歡鬧得地方。剛想開口問他在哪兒,對面就又開了口——
“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姐姐注意安全!”
說完,也不管言遇安的反應,切斷了通訊。速度很快,言遇安卻還是聽到了一些突兀而又尖銳的聲音。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小崽子怪怪的。盡管如此,言遇安還是沒多想,發(fā)動車子前往西郊。
只是,言遇安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后高樓的天臺上,站著一個男子。風把他的風衣吹起,男子瞇了瞇眼,目光隨著言遇安的車子而移動。等到言遇安的車開出了視野,男子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卻收不回眼中無盡的深情與欣喜。
“終于見到你了……”
他的身后,正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刀疤男,他的眼里充滿了恐懼。刀疤男不停掙扎著,可因被堵住嘴巴什么也說不了,只能發(fā)出嗚咽聲。男子臉上笑意不減,看也不看,直接把消音手槍抵在了刀疤男的額上。
“嘭。”
隨著男人口中模仿出的開槍聲,手指扣動了扳機,面上的眼鏡折射出寒光。
“把他處理了。”
而此時的西郊,吉普車正急駛著。看著后面空曠的大道,開車的男人以為把警方甩掉了,正打算歡呼,一陣發(fā)動機的聲音就傳入耳朵——只見一輛白色的摩托車從一旁的小山丘上疾馳而下,完美的跟在了吉普車的后面。男人臉色一變,暗罵一聲,用力踩了油門。一黑一白,在這空曠的大路上格外顯眼。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廢棄工廠的天臺上,一支漆黑發(fā)亮的槍管從護欄伸了出來,狙擊鏡在陽光下折射出滲人而冷冽的光。而趴在那里的狙擊手,帶著一頂鴨舌帽,嘴角微微勾起——
“三、二、一……”
“嘭!”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黑色吉普的一個車輪被打爆,車子也因慣性側(cè)翻在路邊。緊接著,后面的人就追到了車旁。男人一頭濃密的黑色短發(fā),在風中有些凌亂,透露著肆虐的張狂與冷酷。男人從腰間抽出手槍,一步一步地逼近車子。當他走到車邊時,車里的人也終于吃力地爬了出來——他帶著黑色口罩,黑色的眼眸平淡無波。身上沒有武器,就只能雙手舉著,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
男人正準備用銬住對面的人時,只聽對面的人嗤笑了一聲,耳機里隨即傳來狙擊手的聲音——
“林彥俊,別管了,走!”
畢竟有著兩年的經(jīng)驗,一經(jīng)提醒,林彥俊就想到一種可能。他“嘖”了一聲,知道時間不多,也管不了那人,直接轉(zhuǎn)身跳上摩托車就往外開。不到五秒,身后傳來一陣巨響。林彥俊一個甩尾,就看見了眼前的景象——剛才的吉普已經(jīng)被炸得不堪入目,尸體估計也沒了?;馃谜?,映得林彥俊的面龐紅光閃爍,但他的雙眸沉靜而冰冷。
良久,他緩緩開口:“丞丞,謝了?!?/p>
“不謝,一頓海底撈就行?!眰鱽淼氖撬麄兊母标?,也就是剛才的狙擊手,范丞丞笑嘻嘻的聲音。
林彥俊也難得的笑了笑,他們的副隊,還真是……
“怎么樣了?”
突然,身后傳來了言遇安的聲音。林彥俊轉(zhuǎn)身一看,只見言遇安穿著休閑服走下車。不過她似乎對此時的場景不感到驚訝,仿佛早'就預料到了。
“隊長?!绷謴┛〗辛艘宦?,隨即匯報道,“尸體估計沒了,看樣子是早有準備。對了,時代廣場那邊……”
“跟這個差不多?!边€沒等林彥俊問完,言遇安就打斷了他,“通知一隊過來處理現(xiàn)場。另外,如果尸體還在的話,給梁競伊。會議明早八點開始,我去老地方了。”說完,也不等林彥俊有所回答,轉(zhuǎn)身開著車就走了。
而這時,范丞丞的車與言遇安的車擦身而過,停在了林彥俊旁邊。林彥俊一上車,就聽見不明所以的范丞丞問——
“安安怎么了?這么快就走了?!?/p>
“估計心情不好。畢竟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p>
這起禍應該說是他們接到的第三起了。本來不該他們管,可在給第一二起的尸體做尸檢時,梁競伊發(fā)現(xiàn)尸體都有中毒的跡象。上頭有些重視,畢竟每起車禍都好像是故意在繁華地帶發(fā)生的,造成的社會影響還是挺大的,于是自從分析出還會有第三起車禍時,上頭就把這個甩給他們了。
另一邊,言遇安郁悶地到達了老地方——夜色酒吧。她一進酒吧,漫天的酒氣令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店里的服務生似乎認識她,恭敬地說:“老板已經(jīng)在等您了。”
言遇安點頭,慢步走向會議室。而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以灼熱的目光盯著言遇安。
“喂,我說,你都跟了人家一天了,真的不上去說說話?”耳邊傳來身旁人溫和又無奈的聲音。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言遇安,寵溺地笑了一下。
“好戲快開始了……”
“你怎么走路的!沒長眼睛嗎?!”
接著是酒瓶摔碎的聲音,還伴著一些粗獷的謾罵聲。本來言遇安就離得近,這么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言遇安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