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遇安看了一眼陳立信伸出來的手,并沒有回握的意思,只是稍稍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的李振寧,
“三爺怎么有空來警局?!?/p>
李振寧以前還是幫過警局不少,但他同樣也是言遇安提防的對象。曾經(jīng)有幾個案件都與李振寧有關(guān),只是言遇安一直都找不到他的把柄。如果李振寧這次是因為陳立信而來,那就會很難辦。果不其然,似是看透了言遇安的想法,李振寧邪魅的笑了笑,
“我和立信是朋友,剛才在談事情,結(jié)果你們的人就說要他來配合調(diào)查。自然,我也跟過來了。”
言遇安皺了皺眉,讓跟上來的范丞丞把李振寧安排好,自己則和林彥俊把陳立信帶去了審訊室。
“名字?!?/p>
“陳立信?!标惲⑿胖币曋杂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我的資料想必言警官已經(jīng)清楚了,那就直入主題吧?!?/p>
這句話說得好像自己是審訊的人,而言遇安才是犯人。一旁負責(zé)記錄的林彥俊皺了皺眉,想要警告一下陳立信,卻被言遇安攔住了。這在言遇安眼中,不算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言遇安一向秉持怎樣快準狠就怎樣來。
“說說你今天凌晨都在干些什么?!?/p>
“凌晨能干嘛?當(dāng)然是睡覺了?!?/p>
陳立信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是嗎?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p>
言遇安向桌上甩出幾張照片,赫然是陳立信在監(jiān)控下的照片。陳立信看這些照片,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一點也不慌張驚訝。陳立信看向言遇安,很是平靜地開口,
“這是我去我弟弟他們俱樂部的時候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們說,關(guān)于我弟弟的。言警官肯定也查到了,我弟弟的職業(yè),以及他們俱樂部的地址了吧?!?/p>
言遇安看向林彥俊,得到了林彥俊肯定的點頭,意思是陳立信的弟弟,陳立農(nóng)所在的俱樂部的確是在那附近。接著,林彥俊湊近言遇安的耳邊,
“剛才查到,陳立農(nóng)右手受了傷,今天下午飛去S市治療?!?/p>
似是聽到了林彥俊的聲音,陳立信點點頭,算是肯定了林彥俊的說辭。這時,陳立信請的律師也到了。他的律師可不是個善茬,以各種不在場證明結(jié)束了這場審訊。走的時候,言遇安朝著陳立信感嘆了一句,
“信總還真是個好哥哥。”
陳立信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只是微微頷首,同李振寧走了出去。盡管只是一瞬間的事,言遇安還是捕捉到了陳立信眼中一閃而過的愧疚。他在愧疚什么?
這時,一個抱著很多箱子的清潔人員與陳立信幾人擦身而過,一個趔趄,高堆的箱子有些不穩(wěn)。陳立信下意識地用左手抵住,穩(wěn)住了搖搖欲墜的箱子。在清潔人員的道謝中,陳立信幾人走出了警局。
看著幾人走遠的背影,言遇安低頭沉思著。結(jié)合先前陳立信眼中的愧疚?言遇安總覺得事情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
“言隊,江濤來投案自首,說他是殺**他們的人。”
這時,兩個小警員押著江濤從警車上走下來,向言遇安報告。
“什么?”范丞丞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就來自首了?良心發(fā)現(xiàn)了?范丞丞可從來不相信這點。
其他人也都很驚訝,言遇安也是。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叫上林彥俊一起去了審訊室。言遇安和林彥俊很快就到了審訊室外。里面的人還不知道他們的到來,只是坐在那里,時不時打望一下外面,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見。
“這是江濤?”
剛剛看了照片,所以言遇安有點印象??擅媲斑@個人,還是讓她有點懷疑——蓬松而凌亂的頭發(fā)、有些破爛的衣服,顯得格外邋遢。根本無法和先前照片上那個神清氣爽的人結(jié)合起來。
“是的?!币粋€警員說道,“剛才他沖到我們同事的警車前,說他是殺死**的人,說他要自首?!?/p>
“走吧,進去問問。”
林彥俊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言遇安,道。
言遇安也沒說什么,點點頭就進去了。
里面的江濤見有人進來了,莫名地有些激動。從言遇安二人一進來,他的嘴里就開始不斷念叨著“是我殺了他們”這句話。言遇安奇怪了看了一眼江濤,又和林彥俊對視了一眼,得到的是林彥俊疑惑的聳肩。
言遇安和林彥俊坐了下來,“名字。”
“江、江濤?!苯瓭行┠救坏幕卮鸬?,眼神迷離。
言遇安看著江濤這樣子,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無奈,只好繼續(xù)照著流程,“年齡?!?/p>
“36。”江濤的頭越來越低,突然他猛地抬頭,有些猙獰地對言遇安說,“警官,是我殺了他們,真的是我殺了他們,把我抓起來吧!”
言遇安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林彥俊。林彥俊會意,起身走向外面去聯(lián)系朱正廷。審訊室里的言遇安也顧不上什么流程了,問:“為什么殺他?”
“為什么?”江濤自己又反問了一遍,接著,神態(tài)變得有些瘋狂,“他們該死!**把我老婆和兒子逼死了,另外三個合伙**把我弄進牢里,又把我家翻了個底朝天,我爸媽也快不行了。他們該死。對!他們該死!”
說著,江濤有些失控,渾身顫抖著。外面的范丞丞見此,趕緊進來幫言遇安穩(wěn)定住江濤,江濤慢慢地平靜下來,可嘴里還在念著。
“安安,怎么回事?”
范丞丞有些疑惑。他剛才才過來,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林彥俊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然后就見江濤變得有些暴躁。
“沒什么,這人心理可能出了問題。我讓彥俊去聯(lián)系朱正廷了?!?/p>
言遇安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不知道這江濤是裝的,還是真的出了點問題。
“言隊”
林彥俊一路飆車,終于把人從辦公室里帶了過來。只是,并不是朱正廷,而是朱正廷的一個同事,在心理界也算有名的李教授。
此時的李教授還沒緩過來——他才剛回到辦公室,正準備去沖杯咖啡,結(jié)果誰知林彥俊就沖了進來問朱正廷在哪。朱正廷今天請了假,沒來上班。無奈,林彥俊只能拉著李教授的手就走。終于在上車后,李教授才了解了情況。
“教授,麻煩你了?!?/p>
說著,言遇安站起來,本想著拍拍李教授的肩,結(jié)果因為身高問題,沒辦法,只能拍了拍李教授的手臂。接著,就和另外三人走了出去,準備去醫(yī)院看看黃明昊再說。
和范丞丞他們交代了一下,言遇安就驅(qū)車去了醫(yī)院。本想著打電話問黃明昊有沒有想吃的,結(jié)果電話打不通。言遇安心里有些不安,趕緊跑上樓到了病房門口。推開門,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