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便是另外一番場景了。傅恒戀戀不舍地看著瓔珞:"瓔珞,想到我們又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得見面我就多有不舍。你不知道,那時你入了浣衣房,不在我身邊,于我而言真的很煎熬。"
魏瓔珞撫上傅恒的臉:"于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呢?那時我一邊摸著玉佩,一邊想著你。好在我們就要成親了。"
傅恒摸著那小手,那手為他縫制過豬脬,給他泡過茶,為他換過燭火,縫過香囊,曾一筆一畫描摹著他的名字,也曾浣洗過一件件衣物。早不似往日那般細膩,他沉沉地嘆口氣:"這藥看似沒用,來日我再為你覓個好藥。"
瓔珞聞言淺笑:"少爺怎的又談到這個問題上了?瓔珞還要繡一件嫁衣呢。"
傅恒蹙著眉:"你的手都這樣了,就不要繡了,改日……"
瓔珞淺淺一笑:"少爺就不必擔心我了,我既然要成親,嫁衣必然是我親自繡的。你放心,我的手已經(jīng)好些了,沒事的。"
不管傅恒怎么勸說,瓔珞都堅持自己繡嫁衣,最后競對傅恒甩起了臉色,傅恒無奈,只能依了她。
馬車停在了富察府門口,瓔珞拎著小小的包裹,深深地看著府邸的內(nèi)景,她的仇已經(jīng)報了,還尋得了好郎君,該是圓滿了。
魏家眾人自然也得知了魏瓔珞將要嫁于傅恒之事,那些小姐們看著她,只恨那日在富察府門前暈倒的不是自己。
何氏在女兒的攙扶下向魏瓔珞走來,冷笑著:"魏瓔珞,你還沒嫁到富察府呢?就如此目中無人了?"
瓔珞將茶盞放在桌上,嘴角一揚:"后娘對瓔珞如此評價可真叫瓔珞寒心,您自嫁過來,瓔珞便一直敬您是長輩。倒是您,對瓔珞非打即罵那么多年,瓔珞還不是管您叫一聲后娘。"
何氏登時氣得臉色煞白:"你入了富察府就高人一等了?!你在富察府內(nèi)還不只是個奴才,竟如此忘恩負義,你那婆婆,如此病重,你可還記得?!"
此話一出,瓔珞當即愣住了,也再不管后面那不住叫罵的何氏,只往隔壁的房子走去。
何氏的女兒冷眼看著魏瓔珞的背影,問道:"額娘,這魏瓔珞嫁入富察府,那里什么不缺?那婆婆的病也只是咳疾,你又何必……"
何氏微微一笑:"那婆婆的病癥看似兇險,實則不然,可人一旦有了把柄,就好對付了。眾人皆以為她得了大病,只有我知道真相。"
"可,可是,若是魏瓔珞請來了大夫,那不一清二楚了?"
"會請嗎?"何氏冷笑,"魏瓔珞作為新婦,最近可不能出門,還得學一些規(guī)矩。入了富察府,更是要遵從府里的規(guī)矩,她做了少夫人,我們也要跟著沾光。"
母女兩人笑得詭異。
魏瓔珞幾步跑入隔壁的小房子,就見著蘭婆婆正躺在榻上,趕緊上前:"婆婆,瓔珞回來了,婆婆——"
蘭婆婆見著魏瓔珞,慈祥地笑笑:"真沒想到,咳…你就要嫁人了,咳……"
"婆婆,您沒事吧?"瓔珞快步上前,拍拍蘭婆婆的背,鼻子有些發(fā)酸,"是,我要做新婦了,婆婆,你一定要看到我一身紅妝的那天呀。"
蘭婆婆微笑著點點頭,忽然猛地咳起來,慌得瓔珞就要去請大夫,被蘭婆婆一把拉?。?瓔珞…咳……你這段時間是不能出門的…咳咳……"
瓔珞鼻子一酸,眼角微潤:"婆婆,一定有辦法的,相信我,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