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心里是軟了下來,嘴上卻不說,只氣鼓鼓地推開他:"傅恒,你錯了。我才是富察侍衛(wèi)的可有可無的物什。我現(xiàn)在問你,我對你而言,究竟是什么?一方絲帕?那個玉佩?還是什么?"
傅恒奇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能是什么意思?"瓔珞餓狠狠地瞪著他,"絲帕丟了,你可以再弄一個來,玉佩掉了,你還有,無所謂。我對于你來說,又會是什么樣?開心的時候,你可以把好話說得天花亂墜,可一旦難受,便把我扔在一邊。我作為你的福晉,一言一行皆要合乎你的心意,你說是吧?"
"瓔珞,你胡說什么?"傅恒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緩下語調(diào),"瓔珞,你是這世上最珍貴的美玉,你說你是我的,其實也不錯,你是我最為珍貴的寶物呀。"
他慢慢低下頭,看著瓔珞小臉越垂越低,耳根泛著淡淡的粉,更是移不開眼了。
他也低下頭,對著瓔珞的耳根子說道:"瓔珞,你可比你常常戴的那個瓔珞圈好多了。"
瓔珞聽罷,看了傅恒一眼,一字一頓道:"別以為你會說幾句好話我就不與你計較了,我告訴你,你,你,我以后再也不進宮了,就算進,我也要離那自以為是的大豬蹄子遠遠的。"
"那種地方我倒是知道,不過估計不大適合你待。"傅恒擰眉道。
"什么地方?"瓔珞眼睛一亮。
"你可以去小廚房,或者躲到后院,這些地方不大適合你待。"傅恒思索片刻。
"什么意思?"
"主子一般不會去那幾個地方的。"傅恒緩緩道。
"我是丫頭,過去也是婢女,丫頭能去得,我就可以去得。"瓔珞眼睛一亮。
"那你也要小心些,特別是你現(xiàn)在,是萬萬不能磕著碰著的,明白嗎?"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瓔珞面色不耐,"我一直知道要能避就避,可以不與皇上碰面就絕不碰面。"
后面的一段時間,瓔珞果真就沒見著皇上。
乾隆看著與自己下棋的富察容音,心下長出一口氣——好的妻子就應該像容音這樣,不像魏瓔珞,無學不術(shù),就是個瘋婆子。
唉,怎么就想到魏瓔珞了?乾隆狠狠地咬牙,不就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嗎?
乾隆不自覺地走了神。
他就是看不慣魏瓔珞,就是想罵她。魏瓔珞天不怕地不怕,就連他這個天子,她也不放在眼里,該怎么懟就怎么懟。
連皇上都不怕的人,還會怕誰呢?
一個答案突然浮現(xiàn)出來,愈發(fā)清晰,也只有他,才可以讓魏瓔珞現(xiàn)出小女人的嬌羞,才可以讓她變成一只小貓。
不錯,答案便是富察傅恒。
乾隆有些不忿,卻又不得不承認,瓔珞的軟肋便是傅恒。她不在乎皇上怎么對她,卻在乎傅恒,在乎富察家,因而她才會跪下服軟;而自皇上罰跪傅恒后,她看她的眼神里便又冷了許多。
乾隆無奈嘆氣,他其實早就知道,瓔珞可以為了傅恒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然她又為何會不顧自己生命去擋那個可能傷害到傅恒的那個鏢呢?
任何人,傷害我可以,就是不能傷害他。不然,我與你拼命,就算是皇上,我也無所畏懼。
乾隆慢慢落下一子,喃喃道:"魏瓔珞,算你走運,看在富察傅恒份上,朕不與你計較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