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晏書出現(xiàn)在片場,在裴澤的意料之中。但是她隨時隨地戴著口罩,在哪兒都離裴澤1米遠以上。
裴澤哭笑不得,小狐貍啊,你至于嗎?
每天看劇本,拍戲,都沒什么時間攻略黎晏書的了。
一個月要過去了,黎晏書要跑了,該怎么辦?
片場,黎晏書看見裴澤坐在休息椅上給自個兒的肩膀上藥。那牙齒印是自己咬的啊。
黎晏書踱了幾步,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走過去從裴澤手上拿過藥給他擦,不過,黎晏書真的把裴澤咬得挺深的,裴澤的肌肉再生能力還行,傷口已經(jīng)快結(jié)痂了。
裴澤心里像炸開了花,但卻強忍著沒有露出微笑。
她蹲在他旁邊,他目不轉(zhuǎn)睛注視著她。
黎晏書卻不與他的目光對接。
由于黎晏書戴著口罩,所以裴澤看不到她的表情。
擦完藥后,黎晏書站起身,裴澤摘了她的口罩。
“有必要嗎?”他問。
“你說呢?”
黎晏書面無表情。
“也該氣消了吧?”
“消不了。”
黎晏書氣呼呼地走了,看著手里的口罩,裴澤心想:什么事兒嘛這。
劇組。
天黑了,黎晏書房門外。
“咚咚咚?!?/p>
“誰啊?”
“我?!?/p>
聽見是裴澤的聲音,黎晏書立馬警覺起來。
“可以進來嗎?”他問。
猶豫了兩秒,她答:“不怕死就進。”
于是,黎晏書給裴澤開了門。
進屋后裴澤把門給關上了。
“你要干什么?”
“我有話跟你說?!?/p>
“說?!崩桕虝讼聛?。
裴澤坐到她旁邊。
他問:“你說,我們生活的是一個次元嗎?”
黎晏書搖頭,依舊沒有看裴澤真誠的眼神。
“為什么我覺得我們明明可以是一個世界的人呢?”裴澤把她的腦袋掰往了自己這邊。
黎晏書終于正視了他。
語氣也少了很多賭氣的成分,但說出來的話是:“我覺得不可以,裴澤,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定力的人,但你是一個演員,有著豐富的表演欲和很強的表現(xiàn)力,這個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p>
“哦,所以你是說我在演戲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所在的圈子是五光十色的,它會把人的欲望放大,俗話說日久容易生情,我覺得你對我的想法是因為耐不住寂寞?!?/p>
“不是。”
“就算不是,那也只是一時的,所以我們還是不要……”
“停,打住?!?/p>
“那你走吧,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了?!?/p>
“真的要這樣嗎,黎晏書?”
“這個要問你。”
“是我一個人的事嗎?”
“難道不是嗎?我們很快就沒有關系了,裴澤。”
“今天我明確告訴你,我裴澤,喜歡你黎晏書。”
“跟我有關系嗎?”
“黎晏書,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p>
黎晏書逞強。
“怕了你了?!?/p>
裴澤一臉苦笑。
空氣凝滯了。
裴澤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差,但黎晏書一臉冷漠,他的很多話都梗在了喉嚨里。
日久確實生情,可讓裴澤動了心的,是黎晏書。
因為黎晏書,清齋戒欲已久的裴澤才重新動了吃肉的念頭,變回一只狐貍啊。
裴澤知道黎晏書吃軟不吃硬,于是他裴澤對黎晏書說:
“如果我告訴你,你擔心的事不會發(fā)生,你跟我在一起嗎?”
黎晏書沒有立刻回應。
她怔住了,心里的第一反應是同意的。
這段時日的嬉笑怒罵,黎晏書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裴澤這只傻氣的大狐貍。
很難想象外人眼中的裴老師,是一個會吃醋賣萌的人啊。
她對裴澤說:“保證是沒有用的?!?/p>
“那怎么辦?我只會做演員,你又不是不知道。”裴澤的目光牢牢鎖在黎晏書身上。
“哎呀,你別逼我。”黎晏書避開了他的逼視。
裴澤看到了轉(zhuǎn)機。
他笑著說,“好,不著急,我給你時間?!?/p>
“那你先出去?!崩桕虝钢T口對裴澤說。
“好,我出去?!迸釢梢豢谖窃诶桕虝膫?cè)臉上。
黎晏書臉紅了,跺著腳暴躁地吼:“裴澤!信不信我拿拖鞋扔你!”
裴澤一溜煙跑到門外,在窗口探進頭來看著黎晏書手里的拖鞋說:“不信。”
黎晏書拿起拖鞋,裴澤捂著腦袋跑了。
黎晏書坐在床上呼了很大一口氣,撥了撥劉海,手撐著腰嘴角上揚。
裴澤人在圈里,但心是佛的。黎晏書知道他是叔圈一股清流,身上也沒有難聞的臘肉味。但次元壁真的能破嘛?
裴澤,你何苦吹皺老娘我的一池春水?
回到房間,裴澤心情很好。
人心是肉做的,黎晏書,我會等到你的。
裴澤已經(jīng)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黎晏書牽動。
他想去了解她,在意她的喜怒哀樂。
黎晏書沒想到,自己有這么大的能量。換做別人還好,偏偏是裴澤啊。
裴澤,想甩掉你怎么這么難?
“真的要在一起嗎?裴澤我沒這么大的自信能hold住你啊,你還有幾百萬的粉絲,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啊?!?/p>
大半年了,她知道裴澤其實是可愛的。他圓圓的娃娃臉,時常讓她忘記他是大自己十一歲的人。
她想了半宿,要不,試試?
裴澤,如果你有什么風吹草動,我一定會先踹掉你的。
對,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