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到這兒,情不自禁流下淚,她身邊的人鼓起掌,有人拍照,有人錄音,有人錄像,我們中也有人隨和著鼓掌,但被小島眼神嚇得停住拍手。
夫人接著說:“明天她們就要被遣返,我給她們每個人2千美元,歡迎她們以后再來,但是是坐飛機大大方方來,二不是坐船艙偷偷來.”
在她示意下,奈緒美小姐給每位記者紅包,然后領他們出門,在門口記者們恭恭敬敬地向夫人行禮,夫人也恭恭敬敬地還禮。
夫人把正一拉到太太們面前介紹道:“這是犬子,請給年輕人一個機會,這次區(qū)長選舉拜托了.”
正一也彎下腰鞠躬,並說:“請多關照?!?/p>
太太們慌亂答禮道:“我們才需要您的關照.” 奈緒美小姐領這些太太出門,她們在門口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禮,相田夫人再次說:“務請佐藤先生百忙之中顧問此事,糊涂人干了糊涂事.”
這回夫人只是揮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夫人感到累了沒坐真子遞來的椅子,而是想坐在房前廊下,荒井忙給夫人鋪塊手帕再讓夫人坐下,夫人示意我們坐在地上,誰也不敢坐,仍然畢恭畢敬地站著,等著她的訓斥.
正一溜躂著走到芳芳跟前問她:“姓什么?”
我正專心注視夫人未及時翻譯,正一見她聽不懂,改用英語問她,她用英語回答,我好奇問她:”你的英語很流利.”
她詭秘地答道:“你以為我只會洗碗,小時候和猶太鄰居學的,在校又學的英語,臨出國又參加速成班.”
他(她)們倆用英語交談,芳芳問他:“知道松本嗎?他是佐藤財團的員工.我的生父。”
正一答道:“佐藤財團上萬名員工,姓松本的人很多,不過求我媽,一定能找到.我外公就叫松本。” 山田悄悄對我說:“親生兒子不像父母,到時你們二位千里之外的人反到像。” “先生還沒出來胡說什么?!? 小野附和道:“看來你七分像佐藤,三分像池田?!?/p>
夫人見我們竊竊私語很不滿意,加重語調(diào)說話。 “說說我怎么一下弄死你們?小島,聽說你有個總務科,專門處理辣手問題,包括滅口,赤坂,你說說一下弄死23個人還不能讓社會震動,交通事故?” 剛才夫人還道貌岸然,一下滿嘴黑話,我看周圍人也不吃驚,反倒有些放松。
赤坂站出來,恭恭敬敬地回答:“不好辦.”
夫人笑道:“你到是說實話,荒井,你說.”
荒井謙卑地答道:“在我國公路上死亡交通事故很少死亡超過十個人,火車上1963年發(fā)生三輛火車相撞,死了161人,不過會傷及無辜,會留下很多活口,但是隧道塌陷,橋梁垮塌,一車23個人同時死還是可以,我們附近風景區(qū)有座橋梁因為大正年間建的,所以叫大正橋,年久失修加之山路險峻,空中救助有困難.一出事故必死無疑”
夫人接著問:“過敏,中毒,有沒有同時死23個人而不為社會懷疑.”
荒井答道:“有。大谷飯店不僅醬湯,它的腌菜也有名,很多飯店按大谷制作法生產(chǎn)腌菜,發(fā)生腌菜中毒,許多飯店不再用,而大谷飯店不服,認為是他們腌制方法不規(guī)范,還照常賣,我問過教授其原因是大腸桿菌污染,我們制造一起腌菜中毒事件,可以一舉二得.至于過敏,附近有個化工廠,制造一個泄漏事件,很簡單,但是這些都要化一些成本.”
荒井談話中夫人專心傾聽,還不時點頭贊同。只要夫人問話,荒井必先應聲后。再回話。
荒井接著說:”成本最低又不為人懷疑是急性傳染病,1978年英國伯明翰大學發(fā)生一名記者得了實驗室天花。
我們附近山上有個閉塞地方,叫Y實驗室,那里也有特殊細菌,Y實驗室只有教授和技術員二人,原來的懷孕走了,新來的技術員是個大美人,教授把她強J了,技術員要告發(fā),教授把她綁起來,他想弄死她可又怕受牽累,求我們用合法手段弄死她,還要不連累他.
實驗室附近有個溫泉旅館,23個人可以在那兒聚會,讓染上Y病的技術員逃到那兒,用不了24小時全被染上,等接到舉報,警察只能封鎖現(xiàn)場,防疫人員來時也只有就地火化尸體.”
夫人插話:“不過這都是黑社會的下三爛手段,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以毒攻毒也可以試,小島?!?/p>
“到。”小島畢直立正應聲.
“你的那種舞,現(xiàn)在沒人看,大街上穿的性感的女孩有的是,現(xiàn)在大電影廠找的是紅歌星,選的是選美比賽的皇后,又有情節(jié),又有演技.”
說著她瞄了我一眼,我本以為她會嚴厲正色地訓斥,沒想到說的是行話,突然和她對了眼,驚出一身冷汗。她翻看荒井遞上一沓紙:“小島你都快破產(chǎn)啦,你這些兄弟們快出來.”
“謝謝,夫人.”
小島鞠躬致意. 夫人厭煩地揮揮手:“他們翻供了,該你進去,跟你們這些人說不清,我們干的是合理合法的.”
從門外進來不少警察,他們遠遠向夫人行禮,為首的恭恭敬敬地說:“我們是來執(zhí)行公務.”
夫人站起來畢恭畢敬彎下腰:“諸位好,請給點時間.”
野田本來若無其事以為是老套路一見警察有些慌神大喊:“我要給警察局長解釋一下.”
夫人糾正道:“前警察局長.”
“是?!? 野田向夫人行禮,慌亂向里間跑去,還沒到門口,就跪在地上,改由爬著進去,嘴里喊著:“先生,誤會,先生誤會.”
“你們別人有話要對先生說嗎?”
夫人問道。赤坂剛喊了句:“我有話.”
就被小島一腳踹倒在地,他爬起來,跌跌蹌蹌地也向里間跑去,一到門口本能跪下爬著進去,此時野田從里面退出,神色頹敗,夫人向警察點一下頭,就有二名警察把野田銬走。
夫人問小島;“看來你還是沒有話要和先生說?”
小島一偏頭:“反正說與不說一個樣.”
有二名警察向其走來,他嘲笑走在前面的身材魁梧,英俊瀟灑的警察說:“佐藤正雄,跟著你嬸嬸十多年還是警佐.”
被叫做正雄的人臉微紅,動作粗魯?shù)貙⑵潆p手銬住拉走,安西,秋野相繼慌忙跑進里間,在門口被保鏢踢了一腳,一個一個爬著進去,其他人也不知所措,排起隊來準備向里間走去,被夫人用手攔住,柔聲細語道:“就你們那點事,還用得著說嗎?”
眾人都跪在地上,除了我和那個己經(jīng)與正一聊得火熱的芳芳.夫人走到他們跟前,用雙手把眼前的人扶起,同時用非常親切友好的聲音說道:“我們己經(jīng)把小島的債權買下來,由荒井負責接管小島的全部產(chǎn)業(yè),請各位配合.”
荒井向小島公司的員工鞠躬致禮,對方也回禮,他們繃緊的臉,露出心安神色.夫人叫了聲:“小野.”
小野驚慌失措馬上跪到,應了一聲:“夫人.”
赤坂,安西,秋野,一個一個彎著腰,低著頭退出來,快到夫人跟前,夫人在他們面前一握拳喊了聲:“加油,佐藤集團期待你們的到來.”
三個人熱淚滾滾,跪在地上吻著夫人的鞋,感謝道:“夫人,你和先生的再生之恩,我們永志不忘.”
三個人被隨即過來警察銬走.小野心慌意亂,不知夫人如何處理自己,沒想到夫人目送三個人離去,立即轉(zhuǎn)身扶起小野,關切問道:“沒嚇著你.野田恐怕不行了,她夫人多病,不善于經(jīng)營,遲早要把他的企業(yè)賣出,我需要個得力助手,小野你能幫我嗎.”
小野有點猶豫不決,但還是擠出幾滴眼淚,裝腔作勢地回答道:“夫人用我,我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夫人對小野表情視而不見親切地說:“野田不倒,做下人也難,你可以考慮,47個都道府縣市都有你們分店吧.”
看見小野點頭接著說:“你和那里的經(jīng)理低下透過底,估算一下資產(chǎn)值,別讓我多報了,這兒門店要關,我要讓我的選區(qū)干凈,一會我讓奈緒美給你帳戶撥2萬美元,你就去辦這事,你和山田好,遇到一個知心男人也不易,好好珍惜.當然這事你也可以不辦,真子送小野小姐和山田君?!?/p>
夫人目送真子把小野,山田送出大門,于是面向大家。 “耽誤大家的時間,幸苦啦,以后還請大家多關照,有事小島公司請找荒井,人間天堂的人先回去休息,以后可以找小野,醫(yī)師請留下.” 最后點到我的名不知是禍是福,本能答道:“是?!? 這聲音很輕,很含糊,我自己都聽不清。一位卸任警察局長夫人那來權力在自己宅院問案,我到擔心別影響我的獎學金。
此時真子回來向夫人匯報。
“小野問她還能見到野田嗎?!?/p>
“能嗎?” 夫人反問,見大家還未離開,便深深彎下90度腰:
“請走好,”
目視眾人離去。淺見向夫人請示道:“我可以走了嗎?!?/p>
夫人點下頭又對荒井說:“替我送一下警察總署的人。”
夫人安排好后,感到很累,她又坐在廊前下,死死盯著我看,指著我問真子:“像小叔嗎?”
“太像啦?!? 她倆對話一下讓我平靜。 夫人感嘆道:“還真像,叔叔要不是做心臟支架,真應該讓他看看?!?/p>
突然臉色一變沖著我說:“你們倆還有點事,芳芳小姐呢?”
人們這才發(fā)現(xiàn)芳芳和正一不見了.我還沒明白夫人的話是什么含義,沒想到芳芳有如此大的交際能力,這么快就和佐藤家的獨子成了親密無間的朋友,也許她在保護自己,夫人局促不安,顯的很慌亂,開始東張西望,人們四下尋找,回來都說沒有見到,大家一時慌作一團,奈緒美小姐突然想起來說道:“在花園僻靜處.少爺最喜歡在房后廊下看運處山景,在櫻樹下賞花.”
我想現(xiàn)在不是賞櫻時機,最多還有殘留的花朵.我一走神猛地發(fā)現(xiàn)夫人與真子,奈緒美慌忙向房后跑去,我也只好緊跟其后。
眾人沿房廊一拐彎遠遠地就看到芳芳和正一站在房檐的一角,望著遠處的山景.正一不時用手指著遠處在向芳芳解釋什么.芳芳還不時發(fā)問,二人談的十分投機。
“正一.”
夫人惱怒喊道,話聲一落就聽見一聲巨響,隨著響聲,在正一,芳芳所站的房檐一角倒塌下來,散落瓦片掉在芳芳,正一的四周,芳芳比正一個子高,她見狀就抱住正一的頭,將他摟在懷里,有一塊瓦片正打在芳芳的腦袋上,血從頭頂沿臉頰流下,盡管如此,她還是緊抱正一,后者掙脫她的懷抱,拉著她躲到附近的櫻樹下。
夫人沖真子喊:“快去醫(yī)務室叫順子來。“
真子一走,房檐大塊瓦片接連不斷掉落地上,人們眼神還未離開房檐,正一所躲的櫻樹的一根很粗的樹叉”咔嚓”折斷,眼看要打在正一的頭上,又是芳芳眼疾手快把他推開,可是樹叉把她打倒在地,正一嚇呆了站在原地大聲哭喊道:“來人呀.快救人.”
我趕緊跑到他們身邊,先檢查一下,萬幸沒有骨折,只是皮肉傷,還能將她扶起,我接過剛奔過來的順子小姐從藥箱拿出紗布塊壓在芳芳出血處,真子和奈緒美一左一右,攙扶芳芳進了順子小姐的醫(yī)務室.順子小姐重新給她消毒,包扎,我檢視傷口不用縫合,望著一旁焦慮不安的正一,心想短暫的接觸居然讓這個既是富二代又是官二代,未來的區(qū)長,如此牽腸掛肚.看來芳芳不是我想象的的女孩,就憑她的流利英語,就知道她是個有作為的人.
其他人也被這個異鄉(xiāng)女子的行為所折服。聞訊過來,一位年近70歲的老人,頭發(fā)烏黑只是有點稀疏,精神煥發(fā),瘦高個,看他的氣勢必是佐藤先生無疑,他先看了我一眼,掩飾不住驚愕的神色,很有禮貌地向我點了一下頭,著急問順子道:“怎么樣?”
“沒事?!? 我見先生向我點頭急忙還禮,見他心思並不在我身上,感到失落。
老人仔仔細細看著芳芳臉龐又看了夫人吃驚道:“是像。”
“胡說什么,快走?!?/p>
夫人毫不客氣把房內(nèi)男人推出屋外,她的舉動十分反常?! ? “沒看見她的衣服又破又臟,要更衣。” 佐藤夫婦全神貫注在芳芳,讓我內(nèi)心踏實。
過了一會,芳芳穿著和服在眾人簇擁下緩步出來,天生麗質(zhì)簡直像絕代佳人,可惜頭上包了繃帶,不然更漂亮,尤其讓人驚訝,和身旁夫人更像親姐妹。
正一看傻了拉著芳芳的手說:“你比我媽漂亮,還年輕,真像我的妹妹。”
夫人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對我說:“不好意思,讓你們趕上這些事,到客廳說話”
我們一行人進了客廳剛坐下,荒井陪正雄和其他警察進來。 “我們在房檐下,樹下發(fā)現(xiàn)微型炸彈,而且是遙控的,今天來的人多,無論院內(nèi)院外腳印亂,警官們拍了照片,回去研究?!? 警察們向夫人彎腰行禮。 “嬸讓您受驚了。” “正雄,幸苦你啦,處理好了?” 見他點頭道:“不過家里怎么出這種事?” “這不明擺么,他們也掂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