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簪子,這次在機場候機室松本一眼就看到芳芳的簪子,他驚喜若狂,喊了一聲:”芳子.”
芳芳果然應道:“你是松本先生?”
他抱住芳芳一股勁地說:“我是松本,松本是我.”
在機場芳芳把他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他,空姐催促他她(他)們登機,松本一揮手:“我們不去了.”
夫人和松本從里屋出來,我趕緊把日記本給了芳芳。夫人似乎在里屋聽松本講述在機場認女的過程,我看她此刻心中像打翻了各種調(diào)味品,什么滋味都有,她厭惡地說道:“就算認了這個私生女,她更不能與正一交往,給點錢送她回尚海?!?/p>
“就不能在集團謀個差事?”
“只要斷絕和正一的關(guān)系,其他都好說。”
說著拉住正一的手說:“回家.”
正一掙脫著叫喊:“她是我老婆。我不管她是誰的女兒。”
芳芳勸道:“回去吧?!?/p>
“妳不許走?!?/p>
“我不會走?!?/p>
芳芳說話間向我瞄了一眼。那眼神讓我心驚肉跳。松本也勸道:“走吧,聽父母親話,有的是好女人?!?/p>
正一本來要走一聽此話惱怒道:“我都和她那個了,我不要別的女人,就要芳芳?!?/p>
“胡說,她是你姨,混賬東西?!?/p>
芳芳一聽“姨”不露聲色說:“正一我不會拋棄你,先回家,以后我再找你?!?/p>
“行,但是你不能走。”
正一無可奈何地跟著洋子夫人走,松本沖正一的背影說了句:“祝你當選.”
我們上了真子的車,有位警察過來行禮問道:“有人舉報,剛才這兒有槍聲?!? 洋子夫人把持槍證遞給警察。
“剛才擦槍走火,沒有傷著人。” 警察把持槍證還給夫人。
“議員夫人,您派個人來派出所做個筆錄?!?
“知道。真子你去派出所?!? 一路上大家默不作聲,我感到恐懼,芳芳成了這家夫人妹妹,她就像毒蛇要纏到我身上,進了大院,門衛(wèi)攔住我們的車說:
“先生在井上家的墓地等您?!?/p>
夫人一聽臉色發(fā)白,渾身哆嗦,想忍最終還是靠在我的肩上默默流淚,我也感到無名憂慮。車子開到井上家廟,家廟的住持站在廟前,我們下車,相互致禮,在他指引下,來到井上香子的墓前,先生坐著輪椅掛著靜脈點滴,順子一邊測量心電圖,一邊調(diào)整靜脈點滴速度,幾日不見的舞子,千代,優(yōu)香,奈緒美都神情沉重地站在先生身后,外圍還有不少警衛(wèi),墓前除香燭,供品外,最顯眼是盤子里放著簪子,剛在還在芳芳的頭上,轉(zhuǎn)眼間就在墓前。
先生見夫人快步跑來,就站起來等她到了跟前,拉著她的手和藹地說:“遺物出現(xiàn)不能不拜。”
說著帶領(lǐng)眾人行三拜九叩禮,禮畢先生恭恭敬敬地捧著簪子感嘆道:“我這一生並無遺憾,唯獨愧對故人,38年前它曾經(jīng)刺傷過我,而今又重新出現(xiàn),睹物思人,我負故人但不負今人,望大家努力振興佐藤財團,散了吧,淺見你還是陪正一忙競選,各自回去忙吧,美佳把簪子送還給芳芳?!? 這個簪子像是不祥之物,它也刺傷了我,先生祭拜目的何在?在我心中產(chǎn)生謎團。
先生說完,眾人各自坐原車返回,在廟門口先生下車和住持寒暄幾句,又復登車返回大院。我和夫人跟隨先生進了他的臥室,扶先生躺下.我和順子忙著給點滴瓶中加藥及測量心電圖,病情穩(wěn)定,沒有變化。夫人拿把椅子坐在先生對面氣惱地說:“先生你要給我說法,是不是你早知道她是我妹妹.”
先生苦笑道:“懷疑岳父有外遇,己非一日,他在尚海期間,財團的商業(yè)機密有外泄,我們談判很被動,底牌在人家手里,懷疑過曾經(jīng)理?!?/p>
佐藤接著說:“岳父在她身上化了不少錢,曾經(jīng)理非常照顧一個叫魏老的老干部,老干部的妻子自殺身亡,老干部和曾經(jīng)理又都下放在同一個五七干校,不久老干部先被結(jié)合到革委會,曾經(jīng)理在老干部顧問下被平反,一出來就和老干部結(jié)婚,隨老干部升任。
她現(xiàn)在是外事處處長,她沒有孩子,魏老有二個孩子,是我們不能得罪的人,小蝶壓根不是曾經(jīng)理的侄女,現(xiàn)在也是處長,主管亞洲,我們根本不知道有個芳芳媽.”
先生繼續(xù)說道;“芳芳被帶進大院,吸引了正一,這才引起我的注意,我發(fā)現(xiàn)她頭上有個簪子,這根簪子是大正十年有神奈川工匠見谷太郎制,它是鐵的,尖端鋒利可以防身,這種老式簪子一般人家不會有,更不會流傳到尚海,即使有也無人戴。
戴,就是為了尋親,沒想到這根簪子居然是香子小姐的遺物.”
說到這兒先生流淚了,順子遞給他茶杯,他抿了口茶,夫人臉上顯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先生接著說:“當年香子用簪子刺傷我,掙脫開我的手,一離開就被車壓死。從此再也沒有見到這把簪子,睹物思人,不能再傷害簪子的主人?!?/p>
夫人懊腦道:“媽始終把自己看成偏室,為松本家生了二兒一女.還是井上家的奴,直到死前還覺得自己不配把簪子帶走?!?/p>
先生說:“她沒有給你,而是還給你父親.讓他作為想念三個愛他的女人的信物.”
“可憐的母親?!?
夫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先生身上失聲痛哭。先生撫摸她的頭:“那天我找芳芳想核實這件曾經(jīng)戴在香子小姐的簪子,沒想到正一咬了我一口,不清楚同一工匠造了幾根,必要時要問岳父,但你太冒失,差一點殺了你妹妹及正一.”
夫人抬起淚臉說:“我錯了.以后怎么做才好?”
先生說:“由于妳的愚昧,我的心血白費了?!?/p>
“以前是因為門第,而今更不允許他們來往,這是亂了輩份?!?/p>
“對我來說政治利益是第一,壯大發(fā)展佐藤集團是首位,我的兒子有些特殊,我不允許再出現(xiàn)傷害他的行為,那怕他的行為多荒唐?!?/p>
“您不怕后代是畸形。”
“張先生你的看法?”
“與非近親結(jié)婚相比,二級近親的風險增大7.8倍;一級近親的風險增大31倍;兄妹通婚的風險率則是正常隨機婚配的125倍。實際上近親結(jié)婚的后代也有很多是非常杰出的,甚至可能比生出殘疾孩子來的幾率更高,比如愛因斯坦。”
此時我一心想把芳芳塞給正一,我不想接這塊燙手山藥。
夫人猶豫道:“輩份呢?難道真讓兒子娶姨?!?/p>
先生無奈說:“聽天由命,隨他們吧,但要成為我們佐藤正一的夫人必須要做到三條才能成為我們的兒媳?!?/p>
夫人急不可待問道:“那三條?”
先生答道:“一要有生育,二要退掉山本家的親事,三要用實力顯示她能駕馭佐藤財團.”
他把眼光轉(zhuǎn)向我說道:“我把你家的傳呼電話告訴英夫,我們佐藤家能有今天,和欠尚海的二家人的情有關(guān),三條人命,無論如何要找到他她們,給遺屬的補償,也對得起死去的人。” 真子回來。
“警察說議員夫人娘家的槍聲通常我們不管,不知為什麼上面讓我們查?!?
先生說了句讓人糊涂的話:“祭奠過了,不會再有人查?!? 祭奠可應付上面,那上面就是池田家,可是池田家對槍聲為何敏感。我腦海里總想著松本話和他的日記,芳芳媽從品行來看也不是良家淑女,夫人的父親也不是善主。是惡魔,是慣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