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以為然：“還是不懷為好，傻子生傻子。”

　　“這是什么話？正和你是醫(yī)生，正一是傻子，我們夫妻倆並沒有一個傻，說明正一不是遺傳的，大郎完全可能是芳子妊娠中毒癥所致。”

　　“真一如果生個不傻，那才怪呢.”

　　我看倆人各執(zhí)一詞就說：“再看看，萬一真子懷個傻子，我們也養(yǎng)得起?！?/p>

　　“這才是人話?！?/p>

　　“要怎么說，我也就無話可說，聽天由命吧。”

　　我來到昭和飯店芳子單獨神秘告訴我：“真子懷上了，我用試紙試了妊娠試驗陽性。還沒讓夫人知道?！?/p>

　　“好呀，剛才夫人還提這個，就是先生很怪，他認(rèn)定真子必懷傻子，並說如果孩子正常那才怪呢。”

　　“我就認(rèn)為真子懷的不是時候。”

　　“當(dāng)初妳再三要讓她懷上，如今怎么反悔啦?！?/p>

　　“當(dāng)初為了證明正一有生育能力，如今可以肯定大郎是個傻子，此時真一生個健康兒來，先生必定懷疑大郎的來歷。必須中止妊娠。”

　　“瘋啦。如果直子也懷上，你也要中止妊娠？”

　　“不一樣，直子可以說她作風(fēng)不正，而真子無人相信?！?/p>

　　“即使真子生個健康兒，妳有充分理由可以生個傻子，一是病，二是近親生育?！?/p>

　　“從病來看，我問過婦產(chǎn)科專家，孩子會夭折，但沒有生傻子的高幾率。唯一就是近親，大郎是傻子，就是咱倆孽緣的報應(yīng)，先生因此對我生傻子不會起疑，可他幾次三番私下警告我：“不要讓真子懷孕，他擔(dān)心是傻子生傻子，或者還有別的隱情，如果一旦生的不是傻子，他肯定會弄死大郎。你想想辦法讓真子流產(chǎn)吧。求求你?！?/p>

“傷天害理，我做不到。先生想到遺傳病，代代相傳，莫非正一出生有問題嗎”

“”不管怎么說還是流了好?！睙o論芳子怎么說我就是不行，我們二人不歡而散。走到門口就聽她喊：“冬京要和臺白建立友好區(qū)，你也參加吧，真子事不用你管，你要對外胡說，就來收我母子的尸首。”

　　沒過幾天真子還真出事，聽說夫人從昭和醫(yī)院把她接回大院，我趕緊回去探望，真子就躺在夫人的房里，順子在一旁陪著，夫人見我就說：“懷孕也不說，流血被送到醫(yī)院，我才知道，這回就在我這兒呆著一直到分娩?！?/p>

　　真子感動叫道：“夫人?！?/p>

　　“叫娘，就等著妳給我生孫子。非生個活潑，健康的胖小子不可，我看誰敢動?！?/p>

　　順子小聲對我說：“芳子夫人剛走，夫人話重了，讓她哭得好傷心。”

　　“活該，不是忙區(qū)，對我來說傳宗接代是大事?！眑

　　我問真子：“怎么回事？”

　　“直子姐忙工地的事，芳子姐要去區(qū)政府討論友好區(qū)的日程和議題。

　　讓我從二樓辦公室電腦里把文件打印出來她急等用，我打好文件急著下樓，沒想到滑到，滾落到一樓，就流血，醫(yī)生讓回家靜養(yǎng)。”

　　順子補(bǔ)充道：“是臺階上幾根棒棒糖的棍子闖的禍?！?/p>

　　“你信嗎？四星級飯店?！?/p>

　　真子道：“二樓是公共區(qū)，有餐廳，游戲廳，商店。難免有孩子調(diào)皮搗蛋。”

　　“夫人氣的是芳子把真子送到醫(yī)院就去開會，臨走時還跟醫(yī)生說：大人要緊，孩子能保就保，保不住就人工流產(chǎn)，以后還可以生。”

　　我說：“這句話也沒錯?！?，

　　我等夫人，順子出去時問真子：“芳子對妳好嗎？”

　　見她不解：

　　“先生也怕傻子生傻子，那會那么巧，踩在棍子上?！?/p>

“別胡說，大院里人都為我好，無論怎樣，我也要把他生下來，”我想芳子心夠狠毒

　　麻理子，真由子還真來佐藤醫(yī)院求職，我問她們:“想通了?”

　　真由子點頭道:“房子賣了，雖然白交了這幾年房貸，可是很輕松，其實我們二人工資加起來也有二三千美元，幸苦六七年到時候再買房.”

　　與她們交談中知道她倆既是同學(xué)又是閨中密友，真由子和刀疤臉結(jié)婚就把麻理子介紹給刀疤臉的同事兼好友名叫五十的人，他們二對夫婦一起買房，首付款都是用的父母親的錢，只是刀疤臉患了腦瘤，五十的父親有心臟病要按支架，二家經(jīng)濟(jì)陷入困境。

　　在別人誘惑下干了這行，第一天就碰上我這個說教的，必竟不是女人都愿意做這個，我一說就通，我把她們倆都按排在養(yǎng)老院干勤雜，住處分配在護(hù)士宿舍，二人一室.

　　她們興高采烈和家里通電話，真由子還和女兒通了話.一個月后她們各領(lǐng)到了1500美元的工資，大部分存進(jìn)銀行，遺憾的是她們無法把這一好消息告知丈夫.

　　我偶而去養(yǎng)老院看她們，干的很認(rèn)真，苦點，但有了人的尊嚴(yán)。

　　與此.同時我積極聯(lián)系昭和醫(yī)院心內(nèi)科辦理住院手術(shù)，聯(lián)系好了我把麻理子叫到辦公室：“心臟支架對冬京來說還是剛引進(jìn)的新技術(shù)，可以申請厚生省的新技術(shù)，新藥補(bǔ)助基金，手術(shù)費(fèi)可以全免，住院費(fèi)也可減半。把妳公公接來。”

　　麻理子高興回家把公公送進(jìn)昭和醫(yī)院，住了一周，手術(shù)順利，這件事也觸動了真由子，她只要工休就去找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