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依偎在我身邊語無倫次說著:“想死我了,說你出國啦,也有說你被打死,我猜你是膽小鬼躲起來。
餓么?我做飯給你吃,那時我慌了神,爹娘都不在,我出國找你,你怎么才來,喝水么?”
市長心急火燎趕來,如月叫他:“義,我哥回來了,他沒死,還有嫂子和孩子。”
首相不解問道:“如月,他是正和,去扭約參加葬禮剛回來?!?/p>
“他從那兒來我不管,沒死就好,哥,這是我老公,從此別離開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吃早飯沒有?”
“我在飛機上吃了?!?/p>
“怎么辦?”市長要哭了。
“先別泄露,這個病還是吃中藥,明一把貴妃接來?!?/p>
“哥,咱們團圓該拍照留念。”
如月在衣柜里亂翻把衣服扔得滿屋都是,自言自語道:“我怎么一件旗袍都沒有?”
我對快走到門口明一說:“順便把女裁縫叫來,讓她帶幾件成衣?!?/p>
過了一會明二,明英,哭喊著進來:“娘,你怎么啦?”
如月仔細端詳他們:“誰家的孩子,你們是?”
“我們是你孩子。叔,我娘怎么啦?”
“孩子?,對,我有孩子。”
“我是明二,娘你不記得。”
“我是明英。”
“明二,明英,來快見你們伯父和嬸。”
“他們是我的叔和姨?!?/p>
“明二,別頂真,順著她?!?/p>
“姨?!? 明二,明英哭叫道。
如月又依偎在我身邊說:“我記的柜里有很多旗袍,你拿的第一份工資就給我買件旗袍。”
我挪動身子,如月笑道:“小時候咱倆睡一張床,醒來你把我被子卷走?!?/p>
“我姐真瘋了?!? 阿蓮接通臺白電話:“娘,您在哪兒,陪鳳英視察海外分店,這時候您還有心思度假,我姐瘋了,她把正和當她的親哥哥,您說怎么辦?
又不能送醫(yī)院,也不能請外面醫(yī)生,您來看看出個主意?!?/p>
“她是勞心費神,給她吃點安眠藥,多睡一會,就會好,我們家族沒有精神病史,別大驚小怪?!?/p>
娘這么說讓我們安心不少。美喜來了,吃驚問道:“如月,認得我么?”
“您是誰?我怎么想不起,您是誰?我哥還是義的朋友。“
“哥,爹媽被隔離,你把僅有四十元給我家用,你是怎么去南方,單位說你偷渡國境,被打死了。
掃四舊時,把我旗袍燒了,你托人又給我做了件。聽到你死了我不信,我也去找姨。
哥,你聽我說?!?/p>
“得治呀。正和,你是醫(yī)生?!?/p>
“美喜姐,怎么治?只有叫貴妃用中藥?!?/p>
“義,你忙去,這兒有我們,對所有人封鎖消息包括我娘和叔?!?/p>
首相走到門口見明一夫婦帶著貴妃,女裁縫進來又回到剛才座位,滿臉愁容對貴妃說:“務(wù)必費心治好她。”
風子一進來就跑到如月身邊哭道:“娘,您怎么病了。您別嚇我,好多事要您拿主意?!?/p>
如月不理她,從女裁縫手里接過四套旗袍成衣,翻看著興奮叫道:“都是我喜歡的,我換好了咱們照相。“
說著跑到里屋,阿蓮慌忙跟隨關(guān)上門,不一會如月穿了件繡著牡丹花的紅旗袍出來問我:“是不是太艷?!?/p>
“不艷?!?/p>
“對,團圓是大喜,我娘給我準備的嫁妝就有這樣的旗袍,來拍照?!?/p>
如月把剛從里屋拿出相機給女裁縫,拍完照,我讓貴妃給如月號脈。
“哥,我沒病?!? “心脾二虛,我回去送三天藥過來?!?/p>
女裁縫說:“要急,二天內(nèi)我就能趕出各種場合穿的四件旗袍,不急的話,一周就可做出一年四季不同場合12件旗袍?!?/p>
一直看著女裁縫的市長急忙說:“不急,細工出慢活,你慢慢做,自她嫁給我很少置辦旗袍,她在穿著上也太壓抑?!?/p>
市長的話有點傷感。
“我現(xiàn)在不是家庭作坊,有十多名員工的小服裝廠?!?/p>
“是嗎.我看妳帶來四件旗袍就挺好?!?/p>
市長見女裁縫要告別,用手示意不讓我和明一送她
接著說:“我回官邸,順路。”
我對正行辭行禮的貴妃與女裁縫說:“如月夫人的病務(wù)請保密。”
“路上明一局長己交待.”
“曉得?!?/p>
我望著她們離去背影,聽到市長在問女裁縫服裝廠的經(jīng)營。
屋內(nèi)傳出鳳子聲:“姨,女裁縫長得像年輕的您?!?/p>
“我年輕時長怎么樣?”
“我是說像您,但比您年輕?!?/p>
美喜見我回屋問道:“你準備怎么治?”
我見如月靠在阿蓮身上打盹就說:“除了漢方藥,就冬眠。我從房內(nèi)急救箱取出二片冬眠靈,倒了杯水推醒如月。
“哥,我這么睡著了。”
“太累了,吃二片藥。”
“哥,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我穿旗袍好看么?”
“好看。先吃藥,哥不會害妳。“
如月順從服了藥,不一會就睜不開眼,阿蓮扶她回房休息。 “你打算讓她睡多久?”
“我估摸沒有十天半月,這病好不了。姐,要推掉她的所有社交活動。你們在也幫不了什么忙,有空過來看看,這兒就留我和阿蓮。”
阿蓮從房里出來附和道:“她睡了,有情況隨時聯(lián)系。”
“本來叫妳們回來是幫鳳子,再說妳們那一大堆事也該接手,沒想到如月在這節(jié)骨眼病倒,又要拖累妳們,連孩子也顧不上?!?/p>
“我和正和沒事,到是鳳子還不得休息.”
“不到一年就要換屆選舉,現(xiàn)在看來要提前解散議會,如月要快點好些來。你們也要振作起來?!?/p>
“姨,您是不是也做幾套衣服?”
我接鳳子話茬:“女裁縫怎么那么快建成服裝廠?!?/p>
風子答道:“王英姨因業(yè)務(wù)發(fā)展給女裁縫買了鄰近她住處的一棟樓房,正巧西施姨對幸福村尚海來的員工騷擾老人而煩惱,就把她們都拔給女裁縫,她們在老家也會縫制,女裁縫爹娘一點撥,她們心靈手巧,很快上手?!?/p>
我擔心問道:“她們怎么騷擾?!?/p>
“托老所老人家屬每天給老人放上100美元,回家就沒有,一查問給了女孩子,咱們工資低,女裁縫那兒效益好。您別在意也沒干太越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