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又拿回報紙看了一下。

“我去求哥嫂，讓江兒助選，不過我告訴各位，如今他不是我的兒，別累著他，要有病，哥嫂可不依。”

“知道啦?！北娙藨?yīng)道。

行江裝作后悔樣。

“當(dāng)初要不是和我重名，我就應(yīng)該要江兒?！?

西施一聽此話逗河兒?！澳隳锊灰悖僬f清河子阿姨又要生弟弟了，你怎么辦？”

河兒一本正經(jīng)地對西施說：“西施阿姨，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西施把頭湊近到河兒嘴邊，聽完河兒的耳語、笑的直喊肚子疼。

行江急問：“他說什麼？”

“他說我娘喜歡一個股票，先做空，把它的股價打壓到無人過問時，才會買它。”

廳內(nèi)人相繼發(fā)出笑聲。阿蓮笑完后擔(dān)憂道：“湖兒，海兒不知怎么樣？”

憶蓮說：“別提海兒，他現(xiàn)在叫海將軍，娘頭痛死了，清河子在B吉鎮(zhèn)壓叛軍用的直升機(jī)上有攝像頭，嫦翼把錄像帶寄來了，海兒看過后，只要奶媽一不在，他就讓弟弟趴在地上，他騎在他身上或站在凳子上，嘴里喊著：“嘟嘟”，手里比劃機(jī)槍掃射，弟弟們都要躺到一片，不配合就吃不到他省下的糖果.有一天娘把他帶到飯店，讓大堂經(jīng)理看著他，等娘回來，大堂里手中沒活的員工們都躺到一地，海將軍站在沙發(fā)上嘟嘟。更讓娘惱火，有一天看見爹躺在地上像死人，把娘嚇得半死，看見海將軍在“嘟嘟。”才知道爺孫做游戲，氣不打一處來?！?

“湖兒呢？”

“湖兒如果在場，一定會爬起來說：“姥姥別生氣，你要氣壞身子，我娘會傷心?！?

然后扶起姥爺，嚴(yán)厲訓(xùn)斥海將軍：“站到墻角去，你想等著姥姥打嗎?！?

兄弟倆像演雙簧，弄得娘哭笑不得感慨說：“阿蓮，鳳英小時候沒有那么淘?！?

“可能我們都是女孩。”

“湖兒也叫湖律師，專門調(diào)解兄弟們的吵架?！?

西施頗有興趣問道：“我的泊兒呢？”

“你這會想到還有個兒子。他這要有辦公桌的地方，就會搶辦公椅，一拍桌子說：“誰有提案？”

有一次我碰到奶媽向他提出：“海將軍多喝一瓶牛奶該怎么辦？”

“用奶粉沖一瓶就行，明天讓他喝奶粉沖的?！?

“今天誰喝奶粉沖的?！?

“我對奶粉添加劑過敏，我是不能喝。”

“還是沒說讓誰喝。”

“這樣事也要提到議會討論嗎？”

廳里人聽得笑聲不斷。貴妃捂著嘴說：“你把我們吊出胃口，其他孩子怎么樣？”

她心里想問的是洋兒。

“不說也罷，有這幾個淘氣包在，別的孩子只有受氣?！?

貴妃不樂意；“行江你就怎麼教育孩子？”

行江哼了一段唱詞：“海島冰輪初轉(zhuǎn)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dāng)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什麼意思？”

“鳳英有空就叫孩子們唱戲，沒想到洋兒唱的惟妙惟肖，頗有名家鳳范?！?

行江提到唱戲，蘭英感慨道：“真想回草莓園?！?

阿蓮見蘭英眼圈濕潤，怕勾起往日回憶，叉開話題：“一談孩子就沒完，抓緊時間吃飯，好去報名，臘月媽午飯好了嗎？”

“早好了，看你們談的熱鬧，不好打攪。”

“安西他們吃了沒有？”

“吃完了，分成二撥分別去家廟和選委會勘查現(xiàn)場?！?

阿蓮說：“開飯?！庇謱ν跤ⅲm英，之梅說：“來一趟嘗嘗你們走后伙食辦得怎么樣？”

行江見眾人去餐廳，拉住我和阿蓮。“給你們說件事，奧國正在改制要恢復(fù)帝制，我與蘭妮合伙買下奧國6家飯店?！?

阿蓮納悶道：“那么大手筆，怎么轉(zhuǎn)戰(zhàn)房地產(chǎn)。”

“恢復(fù)帝制會促進(jìn)旅游業(yè)。”

我擔(dān)心道：“政治上倒退，萬一恢復(fù)不成，豈不把錢砸在那里?！?

“不會己在小妹那兒定制帝后禮服?！?

阿蓮說：“股市低迷，也好為錢尋找出路，跟著蘭妮錯不了?！?

餐廳就是面，調(diào)料眾多，有麻醬，炸醬的冷面，有各種湯面，炒面，面的種類有烏冬面，意大利面，20人很快把面一掃二光。吃完飯王英她們就告辭，小妹己經(jīng)報了名就負(fù)責(zé)照顧河兒，向美。我們坐一輛大轎車先去家廟。在車上西施擔(dān)心道：“低調(diào)報名，太冷清，會不會影響選情，傳媒人員一直蹲守選委會大門口?！?

阿蓮答道：“我到不是為了省錢，在這敏感期，不想太張揚(yáng)?！?

又對我說：“外公拒收養(yǎng)子，要把家廟留給外孫，我看海兒從小喜武就過繼給井上家?！?

“我看可以。找機(jī)會把族中長輩請來辦過過繼儀式?！?

貴妃不安問道：“我們可以進(jìn)廟祭拜嗎？”

“有什么不可以，廟對親友開放，不供外人參觀。今天在車上人都可以進(jìn)廟?！?

我們車到了家廟，廟門洞開，住持己在門口恭迎，身邊有安西和一百多人的競選總部員工，我們下車后站成單列我在先之后是阿蓮，憶蓮。行江，西施，貴妃，貂蟬，昭君，芳子，松子，千代，富枝，行子。

由住持帶領(lǐng)進(jìn)到供桌前祭拜祖先，焚香行禮，我想的到不是十一位候選人的當(dāng)選，我想的是生父母在那個世界他們會過的怎樣？我敬完香就站到一邊，看著阿蓮虔誠地敬香，我想祭奠只是形式，阿蓮是想世人宣告她不想做佐藤家媳婦，而愿當(dāng)井上海的母親。

輪到憶蓮敬香，她瞪著眼看著供桌上母親的照片，蠕動的嘴可以聽到：“娘，兒媳看你來啦，保佑我和正和生生死死在一起?！?/p>

然后行跪拜禮。行江把拐棍放在邊上，先敬香，對著供桌行三跪九叩大禮，阿蓮想扶被我攔住，與阿蓮耳語：“她有求我娘?！?

我心里仿佛要出大事，果然她行完大禮對供桌上娘說：“我一求子，二求正和，與阿蓮，憶蓮，鳳英幸福，美滿。三求如有懲罰請降罪于我?！? 阿蓮一等她說完就把她從拜墊扶起，摟在懷里，二人低聲哭泣。西施初來家廟，被神圣莊嚴(yán)氛圍感染，有些緊張，輪到自己忘了敬香，雙膝跪在蒲團(tuán)上，雙手合什，高舉過頭頂，向下至嘴邊停頓，許愿道：“我一定讓姐妹們當(dāng)選，讓正和成為出類拔萃的市長。再向下至心口，默念愿娘在天之靈保佑，再攤開雙掌，掌心向上，上身拜倒。她起身想走，阿蓮提醒道：“點香。”趕緊點上香把香插進(jìn)香爐。

貴妃顯得膽怯，目光茫然，她在敬香時的表情讓我想到她是在說：“香子夫人，我是不祥之人，但我永遠(yuǎn)珍惜和正和的感情?！?

貂蟬敬香時讓人既憐憫又生愛意，她在向母親表白，我雖是弱女子，但我可為正和犧牲自己。昭君完全是感恩，把愛永遠(yuǎn)埋在內(nèi)心深處。芳子敬香時淚流滿面，她有太多怨恨，太多懺悔，如果時間能倒流，她想信她還會錯，這是命。松子敬香是很拘謹(jǐn)，她羞于抬頭面視香子夫人的照片，但她覺得無論世人怎么看，她也要維持和正和的關(guān)系。千代敬香時幾乎很激動，她離夢想越來越近。富枝，行子敬香時不時看阿蓮，似乎在說我把和她們的第一次早己拋之腦后，那是股戰(zhàn)由敗轉(zhuǎn)勝的時刻，我把她們當(dāng)成了戰(zhàn)利品而享用。敬完香我們與住持寒暄幾句，就出門上車。

安西說：“剛和在選委會現(xiàn)場的人聯(lián)系，那兒自發(fā)聚集了好幾千人，個別的人從早晨就等到現(xiàn)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