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喬瑩,他們都叫我大喬。
我有個毛病,無聊就喜歡聽笑話。正好知道騰訊最近搞了一個群機器人有講笑話功能。于是我瘋狂點單講笑話,結(jié)果講了沒幾個笑話以后,機器人給我回復(fù)了個“我不!該你講了?!?/p>
然后我想起來大概一年多以前有個朋友,我要他講笑話,他給我講了一百多個笑話沒有重復(fù)過,也沒說過我不。
我最喜歡的是矛和盾的笑話:從前有一個賣矛和盾的人,他說他的矛天下最鋒利,什么盾都能戳穿;他的盾最堅硬什么矛都戳不透。于是有人問他:那用你的矛戳你的盾會怎么樣?賣家拿起矛捅死了他說:“讓你話多?!?
話說我其實不是個喜歡經(jīng)?;貞涍^去的人,只是因為聽婉兒說起來最近諸葛亮找過她我才想起來的。然后又碰巧遇上了這個不愿意一直講笑話的群機器人。
科學(xué)研究說一個人每天只將百分之一的記憶保留下來,我對此深信不疑。因為我是個記性不太好的人,但有時候也會記憶力好的驚人。舉個例子來說,很多以前發(fā)生的事你讓我說我可能是說不上來的,但如果哪天不小心聽到了以前喜歡聽的一首歌我就會突然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
今天玩節(jié)奏大師的時候玩到了一首歌,是很久之前我喜歡的聽的一首歌,那時候我還未涉獵純音樂,還喜歡一些歌詞優(yōu)美的流行歌,雖然這首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流行甚至名不見經(jīng)傳。
這款游戲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時了,當(dāng)時這個游戲流行的時候正好是我跟他相識的那年,所以很理所當(dāng)然的我就想起他了。
那段時間家長常常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所以經(jīng)常跟他通宵連麥,從喜歡的動漫聊到喜歡的吃的、喜歡的游戲,每次連麥都是我先睡著,從來都是沒有一次例外,就算我睡著了他也不忍心掛掉語音,直到第二天我醒過來掛掉。
那時候我們共同喜歡一個動漫,我也是從那開始喜歡純音樂的,我還跟他說動漫里古河早苗說過的一句話:能哭的地方只有廁所和爸爸的懷里。
我那時候除了節(jié)奏大師還在玩一個大部分男生都喜歡玩的游戲,暴雪出的爐石傳說,前兩年獵人還很強勢,我這種根本不懂套路的人也能拿著一套T7獵打上十三段,于是我瘋狂安利他去玩爐石。
他特別寵我,我說的他都會在意,我給他安利的游戲和動漫他真的都玩了看了,我在某天連麥的時候給他安利了爐石以后沒過多久,我們就約好出去玩。
我們班上男生多女生少,我又算是耐看的,所以班級里的大家都很善待我,男生們中午出去打籃球,我就美名其曰幫他們看手機,實則玩他們的手機,他們居然也從未生氣。
然后當(dāng)時在同班同學(xué)的嬌慣下,我染上了玩別人手機的惡習(xí),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掉了。
當(dāng)時在等餛飩上桌的時候我們又聊到了游戲上,他就說他手機上下了爐石,然后還解鎖拿給我玩,吃飯的時候他說他覺得爐石很好玩,然后還順便在電腦上下載了魔獸玩。
現(xiàn)在他的爐石已經(jīng)玩的比我好了。
還有后來我們幾個家離得近的朋友約好晚上去附近的體育場跑步,他大老遠(yuǎn)坐了一個小時車跑過來就是為了想我了以及晚上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要送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走的慢慢悠悠,他說他還沒吃飯,可是大冬天的餐館關(guān)門的早,也沒地方吃飯,走了幾步在路口的臺階上我說想看看我到底跟他差幾個臺階,于是又浪費了很長時間。
我跟他差接近四個臺階,我要踩著路口的石墩子才能比他高點。
還有他學(xué)C語言,我正好是個電子產(chǎn)品癡呆癥患者,我電腦出了點問題,也不會修,他就又大老遠(yuǎn)跑過來幫我看電腦,還給我送回來,送回來的時候正好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還沒吃飯,他還給我?guī)Я他u肉飯,爬的六樓。
我當(dāng)時真的圖樣圖森破,信奉著喜歡的人一定是可以讓我在見到他的時候心里感覺小鹿亂撞的人,所以沒有珍惜這個走得慢的鹿。
但直到這么久,在漫展上我已經(jīng)會被小孩子喊做“阿姨”,看著好朋友香香喜歡了玄德那么多年分分合合最后愛而不得,才恍恍惚惚知道原來心里的鹿是會一頭撞死的。
那之后我們很久沒聯(lián)系,但是還是他先輸了。
因為我生了場大病,在醫(yī)院里躺了一個月,他知道以后就跑過來看我了,我那時候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每天還是要打五六個吊瓶,他說他自己很怕打針,但是更害怕看著我打針。
那之后雖然我們沒有再連麥了,但是也會跟他說我的近況,大部分是我在發(fā)牢騷,他在聽或者為我抱不平。
我說工作累,他就說要把我弄到他店里去,給我開后門,而且在他那我不用干活就拿工資的。但是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拒絕了。
我在空間里轉(zhuǎn)發(fā)了一只水獺,傻兮兮的說好可愛,他就說等我有時間領(lǐng)我去看。
但是后來我一直沒有時間,我們當(dāng)然也沒有一起去看水獺。
今年的某一天他終于在很難過很難過的時候忍無可忍的刪掉我了,并不是他的錯,是因為我。因為對于他的付出我從來都沒有回應(yīng)過,唯一能夠相抵的是那次他跑老遠(yuǎn)到體育場找我送我回家的夜里我讓他蹲下身子,我親了一下他的右臉。
如果說一個人每天只能保留百分之一的記憶,那么那些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我記住的關(guān)于我和你的故事究竟是如何在流淌不息的時間長河里、每天經(jīng)歷的不同的新的記憶里被一遍一遍篩選出來然后保留記憶的?
現(xiàn)在我得到了答案——
諸葛亮晶晶,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