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另一端,位于他們預訂的最大套房內,和菜頭正忙得不可開交,精心布置著每一個角落。
屋頂?shù)拿恳挥?,此刻皆布滿了形態(tài)獨特的魂導器,它們宛如海星般伸展著觸角,中心處鑲嵌著一顆顆微弱跳動的紅光。
這是探測隔絕魂導器,唐門魂導堂堂主軒梓文的杰作。
它專為對抗各類探測魂導器而設計,能夠有效屏蔽絕大多數(shù)探測方式,唯有熱能探測魂導器不在其列。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對魂力探測魂導器具有卓越的屏蔽效果。
唯一的限制在于,單個探測隔絕魂導器所能覆蓋的區(qū)域相對較小,因此實際應用時往往需要多個設備協(xié)同工作。
此刻,在這間密室之內,即便外界布滿了各式各樣的探測魂導器,也無法捕捉到哪怕一絲微弱的魂力波動。
至于熱能探測魂導器,且不說它極為罕見,體積龐大,根本無法用于街頭巡邏。
即便能夠投入使用,又能如何?
即便探測到酒店中有生命跡象,那又怎樣呢?
此次霍雨浩等八人啟程前,可謂做足了萬全之備。
為了保障他們的周全,貝貝與軒梓文幾乎傾盡了唐門的底蘊。
當軒梓文親手將一件件珍貴的裝備遞至眾人手中時,臉上雖帶著微笑,眼中卻難掩一絲不舍。
這些物資不僅代表著唐門的實力,更承載著師長們對年輕一輩的殷切期望與深深牽掛。
和菜頭此刻正專注地組裝著一臺體積龐大、構造精妙的魂導器。
這臺裝置的底座呈六邊形,表面鐫刻著繁復的紋飾,宛如一幅微型地圖,指引著能量流動的方向。
沿著底座的六條邊緣,均勻分布著二十四枚拳頭大小的圓形突起,每一枚都承載著一個獨立的核心法陣。
如此密集且精密的設計,令人不得不對制造者的匠心獨運感到驚嘆。
底座之上,矗立著一個橢圓形的金屬球,宛如一枚巨大的蛋殼,與底座相連后便能在其上自由滑動。
這枚橢圓形的金屬球長約兩米,最窄處也有超過一米二的寬度。其表面密布著錯綜復雜的魔紋,仿佛每一個符號都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如此龐大的構造,竟完美地融合成一個核心法陣,令人不禁對其背后的奧秘心生敬畏。
當和菜頭小心翼翼地完成了最后一步安裝,他的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隨后,他開始將事先準備好的六級密封奶瓶逐一裝入底座。整個過程異常繁瑣,最終竟然用去了整整二十四個六級密封奶瓶。
輕輕撫過巨蛋魂導器上那些精致復雜的紋飾,和菜頭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癡迷光芒?!斑@可是八級完美級別的魂導器啊!”他輕聲低語。
“幾乎觸及九級的門檻,卻僅僅用于輔助。無論如何,我都得把它帶回學院去,否則軒老師怕是不會放過我。”
“現(xiàn)在只等小師弟回來調整位置了。這里位于城北,環(huán)境相當理想。嘿,再加上幾處精心布置,到時候定能讓他們大吃一驚,花開滿園!”
一邊說著,和菜頭再度忙碌起來,雙手如飛,一件件精致的魂導器被精準地安置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和菜頭渾然不知,此次行動之后,他的名字連同“毀滅之源”的稱號,逐漸傳遍了整個大陸。
不知不覺間,他已躋身魂導師界的傳奇人物行列,成為暴力魂導師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
同樣忙碌的還有荊紫煙。
此時,她正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專注地調試著她的儲物魂導器。她不時從魂導器中取出一塊塊形狀各異的石狀物,仔細檢查每一件的狀況。
這些看似平凡無奇的石塊,體積不過稍大于成年男子的拳頭,然而荊紫煙對待它們的態(tài)度卻異常謹慎。
她曾親歷目睹,這些貌不驚人的石塊竟能爆發(fā)出何等驚人的破壞力。
季絕塵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忙碌的身影。
突然,他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令荊紫煙心頭一緊,手中的“石頭”不由自主地滑落。
驚魂未定的她連忙俯身將其穩(wěn)穩(wěn)接住,輕拍著起伏不定的胸脯,嗔道:“喂,你能不能別在我處理這些危險品時突然開口?萬一這東西真的爆了,即便炸不死我們,也夠咱們受的了?!?/p>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況且我記得雨浩曾經提過,這東西必須要有引爆裝置才能啟動,即便掉在地上也不會自行爆炸?!奔窘^塵語氣平緩,卻透著一絲堅定。
荊紫煙輕哼一聲,目光如炬,“你看不下去什么?即使它未必會爆炸,也得小心為上,萬一真出了事呢。你又不是沒見過這東西的可怕威力?!?/p>
季絕塵輕嘆一聲,說道:“實在不忍心看你那副模樣。你知道嗎?你剛才的笑容有多陰險,簡直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貍?!?/p>
荊紫煙語氣中帶著幾分慍怒:“你才像是只小狐貍呢。哪有小狐貍會抱著一堆炸彈亂跑的?奇怪了,你今天怎么這么話多,完全不像是平時的你啊?!?/p>
一邊說著,她懷抱著幾枚石制炸彈,緩緩轉身,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季絕塵。
季絕塵平日里那張冷峻如鐵的臉龐竟悄然泛起了微妙的變化,荊紫煙驚訝得幾乎忘記了呼吸。
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觀察著眼前這一幕——難道說,這位一向冷漠無情的男子,此刻臉上浮現(xiàn)的是……扭捏?抑或是羞澀?
“天哪!絕塵,你怎么了?難道是生病了嗎?”荊紫煙驚呼道,急忙邁開步伐向他奔去。
“站住?!奔窘^塵猛然出聲,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夜空中驟然炸響的雷鳴,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荊紫煙猛然停下腳步,臉上寫滿了疑惑,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身上。
“我沒事,真的沒生病?!奔窘^塵輕拍著自己的額頭,仿佛這樣做能幫助他平復內心的波瀾。
“那你這是?”荊紫煙疑惑地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