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凱一個人在咖啡廳睡了一下午,
睜開眼已然是晚上了。
打開手機(jī),他預(yù)料之中看見了繼母十幾個未接電話。
還有周彥辰的電話。
那是醫(yī)院的醫(yī)生,他知道是來勸他治療的。
出于禮貌他回了個電話。
王琳凱你好,周醫(yī)生
王琳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禮貌的跟誰說過話了。
他沒有時間去結(jié)交什么朋友,跟朱星杰那幾年王琳凱根本沒有閑心去交朋友。
周彥辰你好啊
周彥辰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是醫(yī)生
見過太多太多的病人,他看慣了生死。
對于王琳凱這樣的他以前從沒見過。
他見過重病纏身對生活失去希望的人,見過不愿接受的人,也見過干脆放棄的人。
而王琳凱卻與他們都不一樣。
他的眼里沒有對生活的希望,但是卻不乏對世界的溫柔。
他看起來就很孤獨(dú),一個人來看病,一個人來取結(jié)果,一個人接受這一切。
他不知道王琳凱是不是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愛人。
也不知道王琳凱是否想治療。
周彥辰沒什么事,主要還是你的病治療的事情……
勸病人治療是他分內(nèi)的事,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zé)。
王琳凱我還想考慮考慮,我就一個人,挺怕的。
王琳凱不是不怕死,只是害怕孤單。
他真的沒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也沒有什么牽掛。
他甚至覺得死了,對他是種解脫。
其實歸根究底,是他沒有錢。
他跟朱星杰這么多年,朱星杰可能都快忘了家里還有人。
他手里并不寬裕,家里沒有人,他生病沒法工作,治病像是在燒錢,他治不起。
王琳凱周醫(yī)生,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與其浪費(fèi)人家的電話費(fèi),倒不如積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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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凱回到家。
屋子里很安靜,一如既往。
朱星杰幾天沒回家了,他都快不記得了。
繼母也許還在催他打錢,醫(yī)生也許希望他能治病。
可王琳凱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就躺在那,然后什么都不想。
他這么想的也這樣做了。
“咔噠”
鑰匙擰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明顯。
朱星杰你怎么在這躺著。
朱星杰打開電燈。
他其實害怕面對王琳凱。
心虛是人的本能,他多久沒回家他自己很清楚。
王琳凱我累了就隨便躺下了。
王琳凱起身,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該干什么。
腦子暈乎乎的,他現(xiàn)在可能不大清醒。
王琳凱你不忙嗎?
其實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想拆穿。
朱星杰還行吧,再忙也得回家。
朱星杰不敢直視王琳凱。
他怕他會懷疑,也怕被拆穿
可是王琳凱根本沒有反應(yīng)。
也許他在竊喜吧。
慶幸他不知道。
那有那么多傻子,只是他不想拆穿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