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余這一覺睡得并沒有那么安穩(wěn),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觸目的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偏向窗外,風(fēng)雨早就停了,安靜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看了手機,四點沒到,她只睡了三四個小時而已,房間的床太軟,她坐起的時候只覺的全身酸痛,像是散了架。
江易余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的燈,她發(fā)愣的望著對面粉紅色的墻,只覺得一陣難以忍受的口干舌燥,讓她不得不下了床。
她拿著床頭的玻璃杯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迎面而來的黑漆漆還是讓她不由打了個顫,江易余默默背誦著課文轉(zhuǎn)移注意力,加快了腳步在黑暗里穿行,憑著記憶下樓走向廚房。
她飛快地接了一杯水后又照著舊徑往房間走,拐過長廊的時候一陣玻璃破碎的刺耳聲音出其不意的響在耳畔,她被突然的動靜嚇得一驚,杯中的半杯水也隨著她的一抖灑了些許。
她受驚不小的轉(zhuǎn)身看向幾步之隔的大門,這個房間她記得是吳世勛的,離住了人的房間比較遠(yuǎn),不小的動靜卻沒有驚醒任何一個人。
她猶豫的咽了咽口水,最后還是不放心的上前,抬起的手一時半會兒落在空中,畢竟她對這個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嚇人。
江易余在心底給自己鼓了鼓勁,再是咬著牙一臉赴死的落下手敲了敲門,江易余“那個…你,你沒事吧?”
然而想象中的怒吼并沒有傳來,回答她的是一陣不安心的寂靜。
江易余一時之間慌得不著邊際,她不由又敲了幾下門依舊是沒有人回答她,她情急之下按下了門把卻詫異的發(fā)現(xiàn)房門并沒有上鎖。
也是,憑吳世勛的脾氣,誰也沒有膽子在他沒有同意之前闖入他的房間。
江易余“吳…吳…”
江易余已經(jīng)下手拉開了一條縫,剩下的路卻是走的艱難,進(jìn)也擔(dān)心,不管也放心不下,關(guān)鍵她一時口吃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一想起哥哥說過叫人要有禮貌,她便心一橫出了口,江易余“世…世勛…哥?”
長久的安靜終于讓她懸著心狠狠一顫,江易余不管不顧的推開了門,進(jìn)門的瞬間,她便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冷氣迎面撲來,她惶然的直面著面前的黑暗,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匆忙的摸索著墻上的開關(guān)。
幸好跟她房間的結(jié)構(gòu)差不過,她很快就摸到了凹凸物,她立馬按了下去,房間里陡然亮堂,她瞇著眼才適應(yīng)了突然的光亮。
江易余“世——”
她正想出口叫他的名字便看到了倒在床邊的身影,動靜的源泉,那個玻璃杯已經(jīng)在他的身邊摔成了碎片,杯中的水也有些許浸濕了他的衣服。
江易余“世勛哥!”
她臉色發(fā)白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便慌張的朝他跑去,她費力的扶起他的身體靠著床,近距離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白的嚇人,本就淡的唇色此時已經(jīng)毫無血色。
他并非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吳世勛緊緊皺著眉一臉痛苦的喘著氣,他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捂著腹部,即使如此,凌厲的目光還不忘落在身邊隨意闖進(jìn)房間的女生身上。
江易余“你…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我去找管——”
她一說出口便懊惱的想起了管家和保姆兩口子因為孫子生病回了一趟家,所以這個家里唯一剩下的就是吳傾遲。
吳世勛“出去。”
冷冷的聲線打斷了她不斷思索著對策的思路,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秒她扶著他的手便被他一把揮開。
江易余一個重心不穩(wěn),狼狽的摔在了一邊,她突然吃痛的呻吟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手背挨著了玻璃被劃開了幾厘米的口子。
她呆愣的看著滿臉痛苦的吳世勛,他的眼神可怕的嚇人,寫著赤裸裸的排斥,吳世勛“滾?!?/p>